“對啊,我們先來的,憑什么?我們就不走?!标懍摤撆c杜亮并肩站著,一臉憤怒:“你們不能看人家有錢就隨便欺負人吧?”
得,這眨眼間,她已經(jīng)忘了之前怎么奚落蕭風(fēng)的事了。
有人小聲議論:“這女人真不要臉,先前她還閑人家窮,影響到自己的心情,現(xiàn)在翻臉不認,舉得人家在欺負她。”
“我也覺得,這種人只會仗著有兩錢,狗眼看人低,看吧,現(xiàn)世報,這打臉也打的太狠了,簡直大快人心。”
說是小聲議論,其實也小不到哪去,杜亮和陸瑩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后氣血上頭,臉色一片漲紅。
這時,蕭風(fēng)開口了,對店長笑道:“他們要是不走也行,你就讓他們把剩下的費用補齊就行。”說完,他看著杜亮道:“如何?這位置我讓給你,但是你得按照貴賓的價格給錢?!?p> 杜亮聽到這里,暗自松了口氣,不就是錢嗎?錢能解決的事,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可是Tony店長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一口老血噴在當場。
“如果補齊費用的話,一共是十萬零八千八百元,我給您抹個零,收您十萬零八千好了。杜先生您看行嗎?”
十萬零八千?就特么一頓飯?杜亮心里一陣慘叫。
要是放在之前,他杜亮咬咬牙死扛的話,問題也不算不大,但問題是他剛從老爸那里把未來半年的零花錢都預(yù)支用來買那輛保時捷了,現(xiàn)在的他,哪能一下子拿出十萬塊來?要是讓老爸知道他因為一個女人爭風(fēng)吃醋花掉十萬,以他老爸的脾氣,怕以后是很難拿到高額的零花錢了。
而在一旁的陸瑩瑩,聽完那個天價數(shù)字后,原本漲紅的臉唰的一下又變得慘白一片。眼角的余光看到蕭風(fēng)那張討厭的臉,她心里就來氣,想著反正又不是自己花錢,說什么也不能這么灰溜溜的走了,太丟人了。
她換了個表情,挽著杜亮的手臂撒嬌道:“親愛的,十萬對你來說是小意思對吧,咱們不能讓別人看扁了?!?p> 杜亮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果然紅顏禍水??!但是都已經(jīng)到了這步了,不能半途而廢。
想了想,對陸瑩瑩柔聲道:“瑩瑩,走吧,我們換個位置,這蕭大屌絲站過的地方,咱們不屑在坐。”說罷,也不管一臉羞憤難當?shù)年懍摤摚苯訌娦欣x開了陽臺。
“真不知道誰是屌絲,連十萬塊都拿不出來,還帶女人來裝逼?惡心。”之前嘲諷蕭風(fēng)的暴發(fā)戶,現(xiàn)在又把矛頭對準了杜亮。他說完在身旁的女生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親愛的放心,別說是十萬,就是一百萬為了你我也拿的出來?!迸⒁荒槃t是一臉滿足的嬌羞,倆人膩歪的讓人作嘔。
杜亮拉著陸瑩瑩走了十幾步,來到大廳中央,被羞憤沖昏頭的陸瑩瑩這時反應(yīng)了過來,停了腳步。
“寶貝,怎么了?”杜亮回頭看著她問道。
陸瑩瑩用力甩開杜亮的手,朝著他大聲道:“我不走,我們?yōu)槭裁匆?難道你連十萬都沒有嗎?實在不行你把樓下的車抵押在這里啊,反正我就是不走。”
杜亮本來一肚子火,這下被陸瑩瑩一鬧,整個人一下子爆發(fā)出來。
“行,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想吃自己花錢。”說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陸瑩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一時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伸手死死的拖住杜亮,嘴里不停的大聲道:“你不準走,是你說要帶我來慶祝的,我不許你走?!?p> 此時大廳里周圍的客人都被撒潑一樣的陸瑩瑩給驚住了,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杜亮是又驚又怒,他壓根沒料到陸瑩瑩會來這一手,他原本想著大不了換個位置繼續(xù),過后花給幾千塊錢給她買個包包什么的哄哄就好。可哪想到她竟然會當眾撒潑,本來自己就灰頭土臉的了,要是再讓他的那些哥們知道自己交了個潑婦女友,他杜亮這輩子都再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一狠心,用力甩開陸瑩瑩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杜亮離開的背影,陸瑩瑩愣住了,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耳中除了嗡嗡的耳鳴聲外,根本聽不到任何東西。目光所到之處,仿佛有很多面容猙獰的人再對著她指手畫腳,整個世界好像再一剎那見變成全是嘲笑,譏諷的地獄。
好在她心里素質(zhì)還行,不是那種遭受一點打擊就發(fā)瘋的人,片刻后,稍微冷靜下來的陸瑩瑩一路落荒而逃,朝著樓下沖了下去。
得到此時,好戲基本結(jié)束,有了解詳細經(jīng)過的人,這會正在大吹特吹。的確,這如坐過山車一樣的劇情,恐怕連小說都不敢寫。
麻煩解決了,張強楚原宋平三人總算緩了過來,剛才這一切來回變換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們的思維邏輯根本追不上。‘萊茵河’的頂級VIP?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啊,也從來沒聽說過,但就是這么稀里糊涂當了‘萊茵河’餐廳的頂級VIP貴賓。
Tony店長一邊吩咐服務(wù)生收拾桌子,一邊陪笑著給蕭風(fēng)個幾個賠禮道歉,座位一個法國人,他把學(xué)到的中文贊美用詞能用的都用了,生怕蕭風(fēng)等人不滿意,還夾帶一些法語。
樓下,杜亮并沒有真的一走了之,而是再一樓另外找了一張桌子等著陸瑩瑩。
陸瑩瑩下樓,看到杜亮在等她,心中全是凄苦。
“瑩瑩,我錯了。”杜亮走過去輕輕的抱著陸瑩瑩,柔聲道:“剛才我太沖動了,不應(yīng)該這么對你,反正二樓有蕭風(fēng)在,我們眼不見心不煩就在一樓吃吧,好嗎?”杜亮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里想的是到了嘴邊的鴨子可不能讓他飛了啊,自己下了這么大血本,要踹也得先吃了她在踹。
此時的陸瑩瑩,被杜亮抱在懷里,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要是平時杜亮這么對她,她早就歡喜的心花怒放了。
但現(xiàn)在不同了,此時她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出蕭風(fēng)的影子,任由她怎么做都揮之不去,如夢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