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不如豬
宏帝年間十二年,宏武帝自登基以來,開源節(jié)流,造福百姓,對此百姓都贊不絕口。舉國上下即將迎來國泰民安之時,邊疆傳來捷報,大將軍“潘雄毅”返朝,并將侵犯領(lǐng)土的北穆人打退,得其承諾,愿做附屬小國,且愿連年奉上牛羊作為上供。
宏帝大喜,設(shè)宴恭迎大將軍“潘雄毅”返朝,卻因貴妃一杯毒酒,宏武帝,當(dāng)場吐血駕崩。宮內(nèi)暴亂,哀嚎不斷,血流成河!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白果鎮(zhèn)每個小角落。
南源村是白果鎮(zhèn)最貧窮的一個村落。
家家戶戶都要靠打獵種田謀生。
南源村一戶人家,豬圈里躺著一個蜷縮著身體的人,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清這里躺著個人。
豬圈里的豬糞摻雜著泥土,顯然已經(jīng)把那個骨瘦如柴的人掩蓋住。
“小妹,小妹”賀子恒面帶焦急的喊著…
這時,李氏瞪著大小眼走過來道:
“喲,二房家的,又找你家那丑傻子?
要我說,你爹都不問你那癡傻妹妹,哪里輪著你來找?”
賀子恒緊繃著臉,看都不看三房李氏李眉蘭一眼直徑往后院跑去。
李眉蘭見他不理人,大小眼一挑呸了一聲說道:“傻子跟廢物,難怪親爹不問后娘苛待活該”
這邊后院豬圈旁,身穿深紫色衣裳的老婦人“賀老太”在后院跟大兒媳婦“王春花”孫女賀美兒,賀柔兒,正七嘴八舌瞪著豬圈里的人,罵到:
“讓你跟豬一起吃住,都覺得礙眼,老賀家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傻子?
長得丑還想吃,能耐了現(xiàn)在連你弟賀富貴的雞蛋都敢偷吃,富貴都不夠吃你這個傻子還敢偷吃。
說著厚嘴唇一撅,看你奶怎么收拾你這傻子,關(guān)豬圈里看你還怎么偷吃”
說話的是,賀家大兒媳婦王春花,此人尖酸刻薄,愛財如命,心思歹毒,整日一副怨婦的嘴臉。
賀子恒趕過來,見豬圈里那瘦瘦的小身影。
眼眶通紅,握緊拳頭拉開大伯娘王春花,走進(jìn)豬圈里,抱起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妹妹賀子青。
王春花,平時囂張跋扈慣了!
突然被賀子恒拉開,頓時火冒三丈張嘴就罵:
“哎吆,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是要碰死我,那傻子偷東西,偷吃富貴的雞蛋讓她受點(diǎn)罰怎了?
一旁賀柔兒充當(dāng)好人,捂著嘴巴說:
“娘太臭了這個傻子在豬圈里待了一上午了,這味...咱們先走吧”
賀美兒也跟著附喝道:
“娘,瞧這丑傻子,也不知對錯,打都打了不如讓她去地里干活,總比閑著白吃白喝費(fèi)銀子的好啊”
看看賀老太又撒嬌道:“是吧奶”
賀老太三角眼微瞇看了眼,大房家的大孫女賀美兒剛想張口,就聽到王春花又道:
“娘,不能饒了這個傻子她敢偷一次就敢偷倆次,今天非...打...”
賀老太三角眼微擰,打斷王春花道:“行了都回!”
賀老太可不是心軟,怕再鬧下去,眼前這人命就不好交代了。
接著賀老太瞪著三角眼看向賀子恒說:
“下午讓這傻子去西坡鋤地。說完轉(zhuǎn)身往前院走去”
王春花還想作勢上前叫囂,卻被倆閨女?dāng)r下嘀咕了幾句,譏笑著一扭一扭的跟隨賀老太離開了。
知道賀子青已經(jīng)被打死了,賀老太怕鬧大這人命就得有人承擔(dān)。
所以這會兒離開,就算族長跟里正來了,她也不承認(rèn)反正這個礙眼的傻子已經(jīng)死了。
仿佛死了人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賀家后院賀子恒,抱著賀子青來到后院茅草屋內(nèi),平躺著放下妹妹拿起床邊破了洞的鐵盆去打水。
回來幫妹妹習(xí)慣性的擦了擦手跟臉。
紅著眼眶說:“小妹小妹你醒醒”
喊了半天不見動靜,心一沉伸手摸摸賀子青鼻息發(fā)現(xiàn)沒了氣息,渾身一斗抱起小妹搖晃著說:“小妹你醒醒,別嚇哥”
過了許久面前的小人兒一點(diǎn)生機(jī)也沒有。
驚慌失措中,賀子恒覺得不對勁,轉(zhuǎn)身沖出門外,跑向前院喊著:“爹娘,奶爺,你們快救救小妹,小妹她沒氣了”
賀老太出來瞪著三角眼說:“你個熊孩子你吼什么吼,那個賠錢貨早該死了,死了正好,省的丟人現(xiàn)眼”
王春花面帶嘲諷跟著叫囂:“就是那個傻子活著就是恥辱,死了一了百了,有什么好驚訝的?”
賀萬山,賀子恒的爹跟趙氏“趙麗麗倆人聽見鬧聲出來了,身邊還跟著小兒子賀元寶。
趙氏“趙麗麗”是賀子恒賀子青的后娘長著一張,狐媚的臉,甚是討賀萬山喜歡,對她是言聽計從。
見大兒子賀子恒,又因傻女賀子青在鬧騰,面上無驚無喜轉(zhuǎn)身就回屋了,連帶著趙氏跟小兒子也進(jìn)了屋,對外面這個兒子,以及他們口中的傻子賀子青冷漠對待。
賀子恒將賀家這些嘴臉,冷嘲熱諷記在心里,冷眼看向一眾人說道:
“今天你們要是不問小妹的死活,我就找族長來,如今你們打死了賀子青,到時你們一個別想逃”
賀老太何時被人威脅過,瞪著三角眼立馬跳腳:
“你個狗東西,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你們兄妹一出生就克死了親娘,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現(xiàn)在竟敢反過來咬我”
“真是禍害,說著順勢拿起一旁的空油瓶砸了過去”
好在老太太力氣不大!沒砸到…
“賀順”賀老太的老伴,從屋里走出來拿著煙斗,指著賀老太說:
“吵什么,不怕鬧大你就接著鬧!老大家的,還不去請?zhí)锢芍小?p> 賀老太一聽請郎中,肉疼了下三角眼微轉(zhuǎn),趾高氣揚(yáng)道:
“請什么郎中,哪來的銀子給那傻子請郎中,死了正好,省了口糧”
賀順微怒大喝道:“還不夠現(xiàn)眼,你想鬧大讓全村人看笑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diǎn)歪歪腸子,不請郎中這事鬧到里正那邊,你如何交代!”
賀老太被吼的一哆嗦,平時這家是她說的算沒錯,那也得是賀順不出面的時候可以當(dāng)家。
這會兒看賀順動了怒,知道不能鬧大轉(zhuǎn)身不情愿的說:
“老大家的去請?zhí)锢芍?,我到要看看那個傻子,是不是能救活”
賀老太面帶嘲諷心想:請來郎中也花不了銀子,早上可是抱著打死賀子青手勁打的,再加上大房王春花跟賀美兒,賀柔兒一起一番折磨沒死也差不多了。
王春花一扭一扭領(lǐng)著田郎中慢悠悠地趕來。
賀子恒蹙眉,狠狠瞪了眼大伯娘王春花,拉著田郎中,急促地一邊走一邊說:
“田伯伯小妹鼻息沒氣了,您快跟我來看看”
田郎中走到茅草屋,看見木板上躺著一身臭味的賀子青,先是眉頭緊皺,隨后摸賀子青的脈搏,面上毫無嫌棄神色,田郎中閉目凝神仔細(xì)把脈。
焦急不安中,賀子恒緊張的哆嗦了倆下問道:
“田伯伯,小妹怎么樣了?”
田郎中松開手,無奈搖搖頭道:“沒有脈象了,已經(jīng)無力回天,準(zhǔn)備后事吧”
說完田郎中嘴里還嘟囔著:“造孽啊,這是什么事”
同情的看了眼賀子青跟賀子恒,嘆了口氣,神色凝重的走了。
心如死灰,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竟被毒打致死!賀子恒赤紅著雙眼沖向賀家一眾人,發(fā)狂的喊著:
“你們不怕招報應(yīng)嗎,小妹本就癡傻,從小你們就打她罵她,侮辱她,整天給她吃些豬狗都不吃的餿臭食物,每天還讓她給你們。端茶送水,洗衣,摘菜,
為了讓她吃飽,你們大房三房地我全包了,每天早出晚歸給你們鋤地,我們兄妹倆不拿一分銅錢,不吃一口白米白面,
可今,小妹竟被你們打死了,難道你們良心會安嗎”
賀萬山怒氣涌身,大步向前拉著賀子恒說:
“孽障怎能這么咒罵賀家,你爺你奶他們也是為你好”
賀子恒冷笑,為我好!
看向這個親生父親,突然大笑,面目猙獰,咬牙喊著:
“爹,自從你娶了后娘,你問過我們兄妹嗎?
每天被人排擠,被人毆打,被人罵狗孩子,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孩子。
被爺奶苛刻,大房三房辱罵毒打,后娘冷嘲熱諷,難道,他們這不是在變向罵你嗎?”
賀子恒說完推開面前的賀萬山,抱起妹妹倆眼通紅怒吼道:
“你們都得償命
我找里正,找族長,你們都要償命!”
瘋了...賀老太此時也驚了!
早在田郎中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清醒的沈青,沒辦法說話跟睜眼,因?yàn)橛幸粋€靈魂也就是原主賀子青,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哀求著:
“求你幫我報仇,我…我沒有偷雞蛋!一定要保護(hù)子恒哥哥...”
女子蜷縮著身子,強(qiáng)調(diào)著保護(hù)我哥哥,好像不答應(yīng)會沒發(fā)安息一樣!
聽著哀求的聲音,沈青凝神注視,緩慢點(diǎn)頭,看著那個模模糊糊的魂魄,慢慢一點(diǎn)點(diǎn)地消失!
沈青,也不知為何點(diǎn)頭,也許是自己占用了賀子青的身體,因此剛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幫她吧。
心有靈犀的注視著那摸靈魂,我會幫你,放心的去吧。
得到了回答,那摸模糊的靈魂,帶著安心消失了!
狗血,穿越……
這種幾乎中彩票,不科學(xué)的事發(fā)生了,還發(fā)生在我沈青身上,這得是多大地驚喜吶...
就在他們爭吵中,沈青眉眼間,一股零零碎碎的記憶涌入腦中,沈青內(nèi)心崩潰,瞬間腦嘰瓜生疼。
大概就是,原主跟賀子恒是龍鳳胎,母親因生他們兄妹難產(chǎn)死去,爺爺奶奶,覺得不吉利,平時非打即罵,爹因此也不待見他們兄妹,在娘剛走,兄妹倆的爹賀萬山就娶了后娘“趙麗麗”又生了兒子“賀元寶”
本來他們兄妹就饑一頓飽一頓,又因大伯家生了賀富貴,更是對他們不如豬狗,在農(nóng)村大兒子家生了兒子視為長子,所以本就人嫌狗臭的兄妹二人更是不討喜。
現(xiàn)在原主跟她哥哥賀子恒已經(jīng)14歲了,眼看要說親,這不就覺得原主癡傻沒人要,覺得礙眼,留在家里得養(yǎng)著一輩子,又費(fèi)糧食,才活活打死了,賀子恒倒還好,因?yàn)榭梢韵碌劁z地,可以幫忙賀家白當(dāng)苦力,因此賀家就沒有動殺念!
其實(shí)原主七歲前長得特別漂亮,尤其是眼睛水靈靈的,賀美兒比賀子青大一歲,看見,賀青兒越來越漂亮的臉心生嫉妒,硬生生拿開水潑了原主一臉,所以導(dǎo)致原主變傻變丑。
就此他們兄妹日子,更是連豬狗吃的食物都沒有。幸好哥哥每天去南源山采摘些野果,才勉強(qiáng)餓不死!
雖說沒餓死,終究還是被這一家狠心的打死了。
沈青腦瓜疼,理完這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就聽到: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逃,狠心打死小妹的,我都讓他償命…”
沈青用盡渾身力氣,伸出手撤了撤這便宜哥哥,上輩子奔三的年紀(jì),面對14歲的賀子恒,她一時有點(diǎn)難以接受。
沈青甩掉心里的腹誹,暗道:唉唉唉不管了,用原主的口氣傻傻的喊到:
“子恒哥哥”
賀子恒,一時沒察覺。
沈青又使出洪荒之力,搖了搖賀子恒
被這突如其來的搖晃,驚醒過來的賀子恒,扶著小妹一喜:
“小妹你沒事,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賀家一眾人原本因?yàn)橘R子恒發(fā)瘋,想要離開突然聽到,賀子恒的話,紛紛回頭用看鬼的眼神盯著賀子青,看去...
期間反應(yīng)最大的就是賀美兒,她嚇得連連后退,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
賀柔兒也沒好到哪里去,但是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看向賀子青。
王春花以及原主奶奶賀老太,也是一臉驚恐,不過終究是比年紀(jì)只有15歲的賀美兒要鎮(zhèn)定許多。
賀老太,三角眼一瞪看著沈青,用鼻孔朝天的架勢咒罵道:
“怎么不死你個丑傻子...”
接著逃似的走出了這個茅草屋,王春花以及賀美兒,賀柔兒緊緊跟隨著走。
三房李氏,李眉蘭瞧見沒熱鬧看了,也領(lǐng)著小兒子賀喜龍走了
賀萬山一甩袖子,奮奮地走出茅草屋,賀萬山本就不愿管更不會留下。
草屋內(nèi)只剩下,便宜哥哥賀子恒,這個原主要我保護(hù)的人。
可以說如果沒有賀子恒,原主早就被打死又或者餓死了,能撐到現(xiàn)在才死,真是難為原主跟賀子恒了,唉,真是讓人感嘆。
沈青靈魂這會跟原身算是吻合了,比剛才有了一些力氣,低頭聞了聞,想到自己是被賀子恒從豬圈抱出來的,這一身是豬糞味,啊~豬圈,感嘆真是人不如豬...
扶額,一家子極品,我都忍了,但原主骨肉如柴,渾身上下都是傷,怎么破,老天是看我倒霉,狠開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