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鄙衔欢俗氖ヌ?,聲音低沉,隨著他的話語完畢,整個空間中的運動軌跡雜亂無章原力細絲開始有序地排列成一道道網(wǎng)格,他的語言仿佛是一種秩序。
威廉剛剛消失的地方,發(fā)出了一種絢爛紫色的光芒,光芒組成一道虛幻的大門,這些白色的網(wǎng)格就這樣刺進大門中。
威廉此時的速度已經(jīng)到達一種極致的速度,或許普通的蒸汽機車已經(jīng)追不上他的這種無法用蒸汽技術(shù)達到的極致速度。
兩旁的景象從他身后飛速極逝,已經(jīng)變成無數(shù)條扭曲的光線,他身后的原力寬厚的光羽像是獅鷲的翅膀給足他強大的動力,耳邊破空的呼嘯聲永不停息。
在這種速度之下,這位月亮堡的威廉少將幾乎是在閃現(xiàn)著前行。
即使這樣,一道紫色的光門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跟隨著他快速移動,光芒中瞬間射出許許多多無法阻擋的原力細絲與網(wǎng)格。
這些原力細絲與網(wǎng)格就將他束縛中,他的行動開始緩慢。
紫色的光門像一個饕鬄巨獸的嘴一樣,一口就將威廉吞了下來。
他又回到了圣所,這個瓦爾基里最神圣的核心。
“這種能力。”有人竊竊私語,語言中滿是不能相信的意味。
威廉深呼吸了一下,空氣中夾雜著混亂的原力細絲,他平復(fù)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露出了一種復(fù)雜的眼神向上望去。
“您,想干什么?”威廉的話很輕,但是帶著一種深徹的痛苦之意。
坐在第一順位上的圣堂,眼睛中閃爍出一種詭異的光芒,仿佛將世間的一切生物都沒將其放入他的眼中,他好像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統(tǒng)治者。
他高傲地望著教堂的梁柱,對威廉的問題毫不在意。
威廉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再次向著那高高在上的圣堂繼續(xù)詢問:“您,究竟想干什么?”
這次,圣堂才略微低下了頭,余光略過威廉的身上。這余光讓威廉剛剛在心頭居然產(chǎn)生一種對視上古蛛魔,才會有的恐懼感。
“聒噪?!笔ヌ弥徽f了這兩個字,恐怖的威壓瞬間充斥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中,這座圣所幾乎快要被地動山搖般的原力波動爆裂開來。
……
圣所底下的空間中,十字回廊的白銀骨架躺在渾濁的油狀液體,有了微微的移動,好像是剛從休眠中蘇醒過來。
白銀骨架的骷髏頭微微向上望去,然后手上的骨指開始聚合。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上方的振動影響了這個奇怪之物的美好午休。
一股不弱于圣堂的原力波動,從骨架上像是風(fēng)暴般上升。
……
“哦,忘記了。這地下還有這樣這個東西。”圣堂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壓力,然后收拾起了自身的原力波動。
這圣所一下就平息了下來。
【英靈殿頂部·某段鐵軌處】
夜羽粘稠的鮮血從他的胸口流淌出來,在冬陽的照耀之下,很快就凝聚了。
夜羽的血液在某個時間節(jié)點中變成了不屬于一個妖精的鮮紅色,但是此時鮮紅的血液中有一縷縷金色,而他的血液就像是某種特殊的蟲子一樣,落下戴安娜的身上,然后突然充滿活性,鉆進了戴安娜的身體之中。
只不過這詭異的一幕沒有被所有人察覺到。
這些血液中的金色血脈,就好像世界最強大的修補品,悄悄地進入戴安娜的身體,然后開始修復(fù)戴安娜破損的內(nèi)臟與器官。
而大胡子一群人還在等待夜羽因為匕首刺進身體發(fā)出的凄慘的嚎叫,審判軍這些很喜歡在擊殺獵物之前,聆聽獵物凄慘的哀嚎。他們認為這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動聽的聲音。
可是他們等待了好久,這個幾乎后背到胸口幾乎快要被洞穿的“獵物”,就像是一個不會慘叫的啞巴,他的雙瞳中只有戴安娜。
當他們的興趣消失之后,絲毫沒有任何的停頓與遲疑,向著他們兩人的身體迅速刺去。
“死。”大胡子已經(jīng)厭煩這個艱巨的任務(wù)。
可是他們六個人將尖銳的冷兵器刺進夜羽之時,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長耳少年居然站了起來。
夜羽的那把斷劍就在他的手中,然后將所有的人武器全部阻擋住。
大胡子一行人,此時都蒙了。
他們看這個剛剛跟螻蟻一樣的存在,居然接住他們的劍。更加令他們震驚的是——
這個螻蟻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輕蔑的目光如同另外一個人。
他從牙齒間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滾開?!?p> 大胡子與其他5個人都露出了震驚的樣子,群劍就這樣“放”在臨淵斷劍上。
“被捅傻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在心中想到。
長耳少年冷笑了一下,然后這把漆黑的斷劍上突然閃爍出灰暗的、隱晦的、至暗的黑色光芒,仿佛如同一輪黑日升上穹頂?shù)淖铐敺健?p> 恐怖的、絕望的氣息從無盡的深淵中洶涌地席卷著,出現(xiàn)在這些審判軍長官的視線中,他們心中仿佛應(yīng)照出一種跌入萬丈深淵的無力感。
這種劍勢,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少年的身上。大胡子是唯一一個陪伴過圣堂的人。
這種恐怖的“勢”,他只有在圣堂的身上見過,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輩身上。
斷劍旋轉(zhuǎn)起來,飛舞著像一道沖天上流淌下來的黑色洪流,瞬間就將其他的人吞噬干凈,只在地上留下幾道斑駁的血痕。
此時只有大胡子活在夜羽的面前,他已經(jīng)尿了褲子,向著后面不停地退縮,可是這黑色就像是一團降臨世間的黑霧,他逃不掉,也跑不走。
他顫栗地看著這個冷漠眼神的長耳少年,他哭著他恐懼地發(fā)聲:“你是誰?”
大胡子顫栗地跪在夜羽的面前,雙臂自己被鋒利的原力細絲沁出了血痕。夜羽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
“這不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大胡子的眼睛露出一絲疑惑,然后瞳孔瞬間收縮。
“從地獄中回來。”
漫天飛撒著細密的紅色血霧,紛紛揚揚,如同鮮紅的赤紅塵埃,沾滿這一處的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