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盧若蘭的譏諷,楊英低下了頭,收回了手,心中十分不安。
胡氏見不對,便說道:“若蘭,這就是你對待表妹的態(tài)度?”
盧若蘭看到母親似乎是生氣了,便立刻伸手,拉著楊英的手,嘿嘿一笑,說道:“英兒表妹莫要生氣,剛才不過是開玩笑的,走,我?guī)闳ジ镛D(zhuǎn)轉(zhuǎn)。”
說罷,楊英便被盧若蘭這個十三歲的女孩拉走了。
楊英來并不是和盧若蘭玩耍的,她是有要事求見舅舅,她要舅舅幫忙的。
盧若蘭早就看出楊英是有事所求,根據(jù)昨天的傳聞,盧若蘭早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這楊英無非是想借助丞相府的勢力清除這個麻煩,盧若蘭當然不會讓楊英得逞,因為她是姑姑的女兒,父親時不時提起她,經(jīng)常比較,所以,盧若蘭不斷完善自己,使自己變得優(yōu)秀起來,就是要把楊英壓一頭。
當楊英和盧若蘭離開胡氏的視線后,盧若蘭嫌棄地把楊英的手甩開,說道:“你自己在這里看看吧,這是丞相府,比你們揚州好多了,你以后回去就看不到了,還有,不要去找我父親,他很忙的!”
盧若蘭留下這幾句話就離開了,只剩楊英在偌大的庭院里凌亂。
冬青提醒道:“小姐,不要忘了正事啊!”
楊英點了點頭,看著周圍相似的建筑,她知道她迷路了,她把目光投在冬青身上。
冬青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也是第一次來丞相府,奴婢并不認識路?!?p> 楊英感覺好像被耍了,心中十分不甘,她去問下人,下人哪里有肯告訴她路的?
楊英火了,于是她下定了決心,看到地上有修理完園子還沒有來得及掃除的樹枝,便咬了咬牙,一腳踩了上去。
楊英感覺腳生痛,冬青連忙蹲下看著楊英的腳,吼道:“快來人呀,我家小姐的腳受傷了,快來人呀!”
聽到呼喊,在附近的盧若蘭慌了,她沒有想到楊英居然如此的對自己狠心。
她連忙趕過去,看到楊英痛得發(fā)白的臉色,說道:“今日修理園子的下人統(tǒng)統(tǒng)罰半個月的工錢。”
接著抓著楊英的手,說道:“表姐知道你受委屈了,表姐已經(jīng)把那些下人罰了,英兒莫要怪表姐了,可好?”
說罷,盧若蘭便擠出一絲微笑,緊接著胡氏來了,看到坐在地上的楊英,說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把表小姐扶到屋里?”
周圍的下人七手八腳地把楊英摻到房里。
大夫來了,看過楊英的腳后,便說道:“表小姐沒有什么大礙,按時上藥即可。”
胡氏送走了大夫,對楊英說道:“唉,都怪若蘭,她沒有照顧好你?!?p> 楊英看到盧若蘭的眼神,便說道:“不怪表姐,是英兒不小心。”
胡氏笑了笑,她就是想讓楊英親自說出這句話。
盧靖陵聽說了楊英在自己家里被樹枝刺傷,心中十分愧疚,便來看楊英。
當盧靖陵走進屋子時,楊英知道她的這個計劃成功了,盧若蘭臉色慘白,十分不甘。
盧靖陵看了看楊英的腳,說道:“英兒,是舅舅不好,沒有招待好英兒,舅舅先給英兒陪罪了?!?p> 楊英連忙道:“舅舅說得哪里的話,是英兒不小心,不關(guān)別人的事?!?p> 盧若蘭松了一口氣。
盧靖陵看了看楊英,說道:“楊英可是有什么事?怎么憂心忡忡的?”
楊英漸漸流下眼淚,不說話。
盧靖陵問道:“怎么了?英兒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楊英聽到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道:“求舅舅幫幫英兒吧,英兒與祖母的名聲快沒了,我們被別人所冤,只有舅舅可以救英兒了?!?p> 盧靖陵聽了之后便明白了,說道:“英兒放心,這件事舅舅管定了,不會讓英兒受委屈的。”
楊英聽了之后便點了點頭。
盧若蘭滿臉不爽,尤其是看到楊英的眼神時。
上午在街上還穿得沸沸揚揚的安陽侯府事件,下午就沒人再說了。
盧靖陵動手了,沒有人敢再說,但是任盧靖陵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抹去別人的記憶。
楊芙在菡萏院中留意著街上的說法,當她得知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人說侯府的事后,她一點也不吃驚,她知道肯定是盧靖陵干的。
楊芙想著,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怎么樣都可以了,自己已經(jīng)扳回一局。
福壽堂內(nèi),白氏聽說了之后,雖然有些遺憾,但結(jié)果是十分高興的,楊英果然不負所托。
楊英在丞相府中養(yǎng)著傷,因為受傷了,所以沒有回侯府去。
楊英看著丞相府的一切,她又聯(lián)想到自己的生活,暗自傷神,為什么命運如此不公?
盧若蘭來了,楊英看著盧若蘭,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她要見舅舅還得去弄傷自己,以舅舅的同情心為代價去獲得祖母的歡心。
楊英抬起頭,說道:“表姐對英兒的好,英兒記住了,請表姐也不要忘記才好?!?p> 盧若蘭仰起頭,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敢和父親亂說,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表姐說的是哪里的話,英兒怎么敢如此挑撥?”楊英淺淺一笑。
“哼!土老帽!我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你我雖為表姐妹,可一個尊貴,一個卑賤,你想要進入京城貴女的行列,不要做夢了!我記得你堂姐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京城貴女,人家是安陽侯府嫡女,你,什么也不是!”盧若蘭淡淡說道。
楊英被戳到痛處了,于是便再也忍不了了,說道:“表姐不要胡言亂語了,我們姐妹情深,怎可被別人挑撥?而且我們侯府老夫人是我的親祖母,她怎么會不疼我?她怎么會對我不好呢?”
盧若蘭苦笑一聲,說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那個祖母,京城里的人都不說她像侯府祖母,你說誰會想和她扯上關(guān)系?”
楊英怔了怔,馬上恢復冷靜,她在腦海中想著,她真應(yīng)該好好打聽打聽祖母的話,是不是真的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