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趟,葉青青三觀去其二,只剩下世界觀了。
她發(fā)現(xiàn)她自以為活在叢林社會里,然而不是,她一直活在叢林邊牧場的蔬菜大棚里。跟唐冶的互動大概就是她作為這個棚的代表瘋狂往外探頭,結(jié)果被冷風(fēng)一巴掌打回去的過程。
真棒,唯一不變的是,不管在哪,她依然是那棵雄赳赳氣昂昂的小青菜。
周一早上她大清早的到單位附近等出發(fā),手里就提著一個小行李袋。
她是想拎行李箱來著,可惜人家音樂制作人不讓,說沒地方放她的箱子,她便認了,盡量輕裝簡從,出來便只剩下個小袋子。
而且因為路程遠,據(jù)說要開三個多小時車,她到這的時間比上班還早一個多小時,平時習(xí)慣的生物鐘陡然被拔高,她起床也起得賊痛苦,此時還一臉朦朧。
沒多久一輛面包車停在她面前,是聯(lián)系時說的車牌,副駕駛座的人探出頭,是個黑痩,扎小辮兒,戴著小禮帽的大叔。他一笑,露出一口熏黃的煙牙:“嘿!小葉不?”
“艾老師?”葉青青試探著問。
“是我喲!上車!”說著,后頭的移門就拉開了,果然塞滿了器材,一個精壯小伙兒在一個三腳架后面朝她笑:“來擠擠吧!”
葉青青被他拉上車,小心翼翼的坐在一堆器材中。這面包車后頭的座位都被拆了,放了一堆攝像機還有吉他等樂器,滿滿當當?shù)?,活像個貨車。
上了車她才注意到一個本該早就意識到的關(guān)鍵性問題,那就是,司機老盧,艾老師和她身邊的助理阿尤全是大老爺們,自己竟然是唯一一個女的。這讓她有些忐忑,等車出了城才忍不住問:“艾老師,到了那,我們怎么住?。俊?p> 就她稀少的出差經(jīng)驗,一般都會安排兩男兩女,這樣就能標間滿員,省經(jīng)費。單間那是主任以上的待遇,她想都不敢想。
“你跟我住啊?!卑蠋熜ξ幕仡^,一口不倫不類的港普。
“誒?!”他這時候這樣說她當然不信了,可還是很配合的作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你別聽老師瞎說,”助手阿尤笑道,“這次是那邊村政府邀請,管吃管住,我們一人一個單間,據(jù)說還是河景房!”
“哇!”葉青青這下清醒了,樂的,終于有種自己此行是占了便宜的感覺。
“誒小葉,你們張社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啊?!卑蠋熁仡^問,“他是不是快退休了?”
“張社身體挺好的,不過也確實快退休了?!?p> “哎,他是輕松咯,哪像我,還要到處跑來跑去討飯吃?!?p> “艾老師您喜歡做音樂又能借此養(yǎng)活自己,挺好的呀?!?p> “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艾老師道,“我喜歡做的是搖滾,靠那個快餓死了?,F(xiàn)在是出來討飯的,做得不開心喲。”
“額……”葉青青有些尷尬,她其實不是故意說客氣話,只是這個艾老師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但因為之前那個專輯讓她聽出點似曾相識的影子,她不得不對這個老師起提防之心,說她武斷也好,說她偏見也好,她特別不希望自己接觸到任何抄襲的作品。
但此時看,這老師耿直的樣子,又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她只能沉默下來,靜待其他機會好好問一問。
瘋丟子
哎,今天要還債,我就不多說了,嘿起菊花寫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