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心痛
第二天晨跑,徐海軍情緒低落,跑了幾分鐘,拉住顧林娜說道:“娜娜,今天不跑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林娜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徐海軍回避著她的目光,說道:“咱們?nèi)タ觳偷曜f?!?p> 買了早點,顧林娜雙手捧著漢堡,一邊吃一邊盯著徐海軍。
徐海軍眼神閃爍,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爸說,我應(yīng)該學理科,我沒有你這樣的條件,我得為將來打算,學理科好找工作,我不像你,我要是進不了省樂團,我能干什么?”
顧林娜收回了目光,心里很搓火,想發(fā)脾氣,可又沒有道理。
徐海軍說得沒錯,有情飲水飽只是一種美好的愿景,并不能真的實現(xiàn),況且她的前程是通達的,而徐海軍還是未知的,她不能要求徐海軍為了她去做什么,因為她給不出承諾和保證。
更何況母親明確說過,他們只會給她鋪路,不會給徐海軍鋪路,徐海軍要靠自己。
徐海軍看著她,滿臉歉意地說道:“娜娜,你別生氣,我知道我不夠好,我是真的想陪你學文科,陪你上音樂學院,可是……如果將來畢業(yè)了,我什么都不會,連工作都找不到,我……”
徐海軍頓住,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措詞。
顧林娜忍著心痛,微笑著說道:“我沒生氣,你別瞎想。我覺得你說得對,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應(yīng)該開始為未來打算了,我贊成你學理科?!?p> 徐海軍眼神忐忑地看著她,顧林娜嗔道:“非得我生氣才行嗎?我就那么不懂道理嗎?”
徐海軍尷尬地笑了笑,停了一會兒又問道:“如果我不陪你上音樂學院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顧林娜答道:“你覺得會就會唄?!?p> 徐海軍沉默,后悔問這句話,但所謂覆水難收,既然問了,也收不回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顧林娜吃完了自己的漢堡,伸手把徐海軍餐盤里沒拆包的漢堡拿過來,拆開包裝紙接著吃。
心情不好,吃東西可以降火氣。
徐海軍愕然看著她,顧林娜瞪眼嗔道:“看什么看?我不能吃嗎?”
“能吃?!毙旌\娦⌒囊硪淼卮鸬溃骸奥c吃,別噎著?!?p> 顧林娜翻了他一眼,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吃完了早餐往學校走,徐海軍看著顧林娜的側(cè)臉說道:“娜娜,我家裝電話了,我自己屋里有臺分機。”
顧林娜斜眼看他,問道:“然后吶?”
徐海軍說道:“把你家電話號碼告訴我唄?!?p> 顧林娜說道:“天天見面還要打電話?我沒有分機,電話在客廳,而且我從來不打電話?!?p> 徐海軍沉默,顧林娜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我媽答應(yīng)我,高中畢業(yè)就給我買手機,等我有了手機,就告訴你電話號碼?!?p> 徐海軍露出笑臉,說道:“行,那我等著?!?p> 到了學校,兩人各自練習長音,等人都到齊了,李老師敲了敲桌子,說道:“通知一下,周六有商演,早八點準時集合?!?p> 張銘嗤了一聲,顧林娜看她,張銘小聲說道:“回頭跟你說?!?p> 一小時排練結(jié)束,李老師剛走,孫靜波便傾著身問道:“娜娜,你在XX高中沒參加過商演嗎?”
“沒?!鳖櫫帜葎傉f了一個字,張銘就搶著說道:“她哪參加過商演吶,她初三才轉(zhuǎn)過去,緊接著就考到咱們學校來了?!?p> 顧林娜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銘,張銘說道:“我當然得調(diào)查你,看你有沒有污點?!?p> “你說什么?”徐海軍剛好走過來,聽到了這句話。
張銘揚著臉瞪著他嗔道:“我說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
徐海軍瞪眼,顧林娜趕緊岔開話題:“怎么還有商演吶?”
徐海軍答道:“掙錢吶?!?p> 張銘嗤道:“窮命,就知道錢?!?p> 徐海軍說道:“你清高,有本事你別去呀,反正現(xiàn)在娜娜是長笛首席,有你沒你都一樣。”
顧林娜斥道:“說什么吶?我們女生聊天,你干嘛總來湊?你就不能去跟男生聊天嗎?”
張銘說道:“沒關(guān)系,我不是說過嗎,在他眼里,你身上的虱子都是雙眼皮的?!?p> 顧林娜眼神不悅地瞪著徐海軍,她好不容易跟張銘緩和了關(guān)系,絕不希望被徐海軍的態(tài)度影響,而且徐海軍說話太傷人了,即便是厚此薄彼,也不該當面這樣說話。
幼稚、小氣、毛躁、刻薄、沒風度,這些詞匯一瞬間充斥在腦海里,忍不住沒好氣地嗔道:“還不走開?”
徐海軍眼神委屈地看著顧林娜,孫靜波說道:“你不知道,他倆以前就這樣,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p> 張銘看著顧林娜,故意調(diào)侃道:“歡喜冤家嘛,哦?”
顧林娜笑,徐海軍斥道:“誰跟你是歡喜冤家?別臭不要臉!”
張銘懟道:“你要臉?我說你了嗎?滿屋子的人,就你是男生???就算只有你是男生,那就一定是在說你呀?全中國就剩你一個男人了?全世界就你一個公的?沒事插什么嘴?接什么話?”
徐海軍瞪著張銘,剛要還嘴,顧林娜嗔道:“你能不能別跟我們湊?讓我們自己聊會天行不行?”
徐海軍皺著眉頭走開,心里格外的委屈,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顧林娜待在一起,因為他潛意識中總覺得,他們的時間不多,過一分鐘就少一分鐘。
張銘用眼角斜著徐海軍,顧林娜扭過身問孫靜波:“商演給多少錢?”
孫靜波答道:“一人五塊錢。”
“啊~”顧林娜失笑,說道:“還不夠吃個快餐的吶?!?p> 張銘說道:“哪是錢的事啊,學校是為了做宣傳,拿咱們當活招牌,不過學校能掙多少錢就不知道了。”
顧林娜說道:“那這算不算欺詐呀?”
孫靜波說道:“你想得可真多,就當是走場唄,那參加比賽還不給錢吶,好歹商演還給五塊吶。”
張銘說道:“你跟徐海軍一樣,也是窮命。”
孫靜波說道:“我就是窮命,哪像你們倆呀,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