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唯一的方法就是——瞞著他。
顧遠野已經(jīng)到了，像是一尊玉菩薩，帶著滿面的佛光，坐在包間里。
蔡梓宥安排的是一家咖啡館，之前殷澈還來這里做過調(diào)研，被她評判為“雙一流”，一流的價格，一流的原材料。
“你好。”入座后，殷澈客氣地打招呼。
她和顧遠野只見過兩面。雖然他們是前男女朋友，但是殷澈對他們交往，以及自己喜歡他的事情完全記不得了，難以生出任何的情愫。
顧遠野面上沒什么表情，“嗯”了一聲。他坐姿筆直，如同雕塑。
奇怪的是，他表現(xiàn)得如此高雅，不與世俗同流合污，卻讓殷澈聯(lián)想到古裝劇里的一類人——
他們做了出格的事，遭世人戳著脊梁骨謾罵，卻還是硬生生地要挺直腰桿往前走。
越是卑微到塵埃里，越是高高地昂起頭。
“你找我有什么事？”顧遠野淡淡地問。
殷澈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道：“我落水那天，給你打了一通電話吧？”
顧遠野不動聲色，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看著殷澈。
“我在當時問你……”殷澈微微瞇起眼來回憶，“你為什么……”她重復(fù)一遍，又道：“后面是什么？‘你為什么’什么？”
緩慢地眨了一下眼，顧遠野毫不猶豫：“忘記了?！?p> 拜托，大哥，你至少做一下樣子吧？你能不能稍微表現(xiàn)得像是忘記了，然后再說你忘記了？殷澈在內(nèi)心瘋狂吐槽。
對于顧遠野這種不配合的態(tài)度，她也無可奈何，只得換個問題：“我們之前交往過？為什么分手？”
這一回，顧遠野的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異樣，有一丟的動容，一抹錯綜復(fù)雜的情感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依舊沒答，而是說起另一件事：“你見到陳祚，有什么想問的嗎？”
愣了一下，殷澈經(jīng)過認真的思考，搖頭：“沒什么想問的。陳祚的事，我回去問陳柚就好了。”
“你察覺到，陳祚見你，很尷尬嗎？”顧遠野繼續(xù)問，忽視了殷澈后面的話語。
看來，他是打算將陳祚的問題進行下去。也許，先聊了他想聊的問題，之后他就能為自己解答。如此考量后，殷澈便接著顧遠野的話題說下去：“我察覺到了啊?！?p> “你認為他為什么會如此？”
殷澈理所當然：“他不就是覺得，他和我是同學(xué)，我卻和他弟弟在一起了。這個年齡差接受不了吧！”
“年齡差？”顧遠野若有所思。這個答案似乎不在他的備選范圍。
“他肯定是覺得，我比他弟大五歲，讓他覺得難以接受了。他想象中的弟媳，肯定得是年紀更小一點的，更懂事聽話一點吧？我是可以理解的啦！”
“弟媳？”
殷澈五官擰巴在一起：“你為什么要重復(fù)我的問題？我知道自己都問了什么?！?p> 稍稍往后挪了一丁點，顧遠野恢復(fù)之前神態(tài)，面無表情，冷漠，高雅。他從旁邊的座位上拿起一沓文件，遞給殷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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