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魄在幽冥鬼尊手中,那胎光與爽靈二魂,又該在何處?”
這次安魄也無法猜透謎底了。
“可惜這幽精之魂太弱,已陷入昏睡中,幾乎快要灰飛煙滅了,無法開口回答我們的問題?!?p> 聚魂嘆息道。
“是,所以我們要加緊動作。”
安息又從千羽袋中掏出一粒結(jié)靈丹,喂那殘魂服下,接著說道:
“可如今形勢復(fù)雜,雖然有結(jié)靈丹讓宋夕顏的殘魂不至于那么快消散,也還是難以保證在她灰飛煙滅之前把三魂七魄聚齊,所以爭取更多的時間也很重要。聚魂,你要盡快尋得玉兔,我相信見到玉兔后夢貘獸自會心甘情愿回去,好將此事了結(jié)。我與安魄則返回藏劍山莊,盡快拿到那《百草集》,讓這殘魂繼續(xù)寄宿于其中,可助其多支撐些時日。然后我們在莊外匯合,一起去會會那幽冥鬼尊?!?p> “神官知曉幽冥鬼尊在何處?”
安魄似乎有些意外。
“僅是猜測。我想那幽冥鬼尊,大概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去冥界?!?p> 安息正色道:
“此事有時間我再與你們細(xì)說,現(xiàn)在我們先把前面的事情辦妥。”
三人不再多話,分頭行動去了。
安息與安魄悄悄潛回藏劍山莊之時,天還未亮。
夢中已過了好幾個月,現(xiàn)實中卻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也幸虧他們?nèi)缃褚褜@山莊極為熟悉,幾乎達(dá)到了來去自如的程度,倒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動。
二人商量好第二天的計劃后便躺下休息養(yǎng)精蓄銳。
第二日,還沒等安息與安魄去尋那《百草集》,卻有一人主動上門了。
“茯苓醫(yī)官,這幾日衣食住行可還適應(yīng)?”
就算是極力表現(xiàn)地溫和,顧水寒身上還是帶著習(xí)武之人慣有的肅殺之氣。
“有勞顧盟主掛心,貴府招待極為妥帖。”
安息展露出經(jīng)典的營業(yè)微笑。
“那邊好。雖然醫(yī)官潛心鉆研家母病情本不便打擾,但家母自從服用了醫(yī)官的丹藥之后,病情漸漸好轉(zhuǎn),如今已恢復(fù)五感,偶爾還能清醒一陣了。顧某實在感激,特來道謝。”
說起這個,顧水寒臉上倒是難得露出真正溫和地表情。
“顧盟主不必客氣。谷主既然交代我二人前來相助,我們必定盡心盡力才好?!?p> 安息得體答道。
顧水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到:
“說起藥王谷……我以前倒曾去尋過,不過后來家中有事,又匆匆趕了回來。”
安息接話道:
“哦,我藥王谷位置隱蔽,非有緣人應(yīng)是尋不到的。顧盟主不必遺憾?!?p> 顧水寒聽了這說辭并未繼續(xù)說話,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不過,顧盟主與我藥王谷有緣倒像是真的。盟主隨手為我安排的這小院,院中竟然種了許多千金難求的藥草。我想,貴府中一定有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茯苓倒很想見見切磋一番?!?p> 安息趁機(jī)話鋒一轉(zhuǎn),主動出擊。
顧水寒似有觸動,望向那些藥草,像是透過它們看到了什么人。
他的表情難掩失落與悲傷,說道:
“那是阿顏種的,她以前住在這里。不過很可惜,醫(yī)官你見不到她了?!?p> “阿顏是誰?又為何見不到她了?”
安息裝作很疑惑地樣子。
“阿顏是我妻子。五年前,她失蹤了。我如今也無法找到她?!?p> 說起這個,顧水寒有些自嘲的意味。
“哦,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會平白無故消失了呢?”
安息繼續(xù)追問。
顧水寒有些痛苦的樣子,卻還是回答了安息的問題:
“我那時候在外面辦事?;丶业臅r候,阿顏已經(jīng)不見了。母親告訴我,阿顏已經(jīng)死了,可是又說不清阿顏的尸骨去了哪里。我也有聽到丫鬟們私下議論,說阿顏是離家出走了”。
說到這里,顧水寒難過地閉了閉眼,再開口時,滿是苦澀和落寞:
“這么多年,天南海北,上天入地,我找不到她。是死是活,沒有答案?!?p> 宋夕顏已經(jīng)死了,三魂七魄都碎了個徹底,就快要灰飛煙滅了。
安息在心里默念著這個答案,可惜,還不是告訴顧水寒的時候。
“抱歉,無意中觸及了盟主的傷心事。”
見安息也陷入了一些情緒之中,安魄適時出言寬慰。
他清冷的聲音似乎將另外兩人拉回現(xiàn)實,只見顧水寒又恢復(fù)了正常神態(tài),說道:
“無妨,是我自己睹物思人罷了?!?p> “我看前幾日,影小姐臉色不好,似乎是病了。正所謂醫(yī)者仁心,顧盟主是否介意,讓我?guī)陀靶〗阍\探一番?”
安息終于把話題繞回她的最終目的。
“舍妹這幾日確實精神萎靡。如此便有勞醫(yī)官了?!鳖櫵畱?yīng)下了。
三人來到蕭疏影的偏殿,由顧水寒帶著進(jìn)入殿中。
“影兒,今日感覺如何?”
顧水寒輕聲問候。看的出來,他對這小妹還是頗為上心的。
“這幾日讓大哥掛心了。我只是夜里睡得不好,所以看上去沒太有精神,沒有什么大礙?!?p> 蕭疏影歪歪斜斜靠在寢床的軟墊上,真的是一副無精打采受驚過度的樣子。
“影小姐,打擾了,我來替小姐診診脈?!?p> 安息笑著走上前去。
那蕭疏影見到安息與安魄,卻活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身體甚至開始有些顫抖,異常地連顧水寒都察覺到了,他問道:
“影兒,你這是怎么了?”
“沒……沒什么,有勞醫(yī)官了?!?p> 蕭疏影斷斷續(xù)續(xù),還是把話說完了。
安息知道蕭疏影為什么如此害怕,因為在夢中,她是見過她與安魄的,不過那時,他們兩人是另外的身份。
安息像模像樣地替蕭疏影診脈,一邊診一邊說道:
“確實是睡得不好,驚悸憂思過度。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做了什么噩夢?!?p> 蕭疏影聽聞,身體又抖了一下,低著頭沒有說話。
“影小姐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我這里剛好有安神的好藥,服下便可。不過,為了促使藥性發(fā)揮,這配藥的水溫必須控制精確才可以。烏葉,這水你親自去準(zhǔn)備吧。”
安息看向安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