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語氣微微的疑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記不得了?!?p> 陸郗城抱住她,語調(diào)稍稍繃緊,可是眸色好溫柔,一弧的柔光如晦:“不記得沒有關(guān)系,輕輕,從現(xiàn)在開始,這本冊子和從前都沒有關(guān)系。它只是我念給你聽的詩集而已。我以后把每一句都念給你聽,你看到這本小冊,想到的人就是我了?!?p> 鄭輕輕眼底都是笑意,紅著臉,皎皎明亮的一雙眼睛:“好,郗城念給我聽?!?p> 陸郗城聽著她的話,卻是一瞬間愣住。
他的眼眶泛紅,竟是生出了幾分熱意,他開口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語氣:“輕輕,你剛剛叫我什么?”
鄭輕輕這才意識到,她剛剛一時歡喜過頭,喊了他郗城。
她從來沒有這么喊過他。
鄭輕輕沒有多想,只當(dāng)他是感動,心頭越發(fā)愧疚了幾分:“郗城,我以后都喚你郗城?!?p> 他俊雅的面容緩緩欺近,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腰,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點,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字典里面對于相濡以沫,是這樣解釋的:泉水干了,魚吐沫互相潤濕。
鄭輕輕仰著頭接受他的親昵時,想的也是這句話。
相濡以沫。
不知道是為什么,她只要和他在一起,便會有這樣不知名的悲喜交加的感覺。
既歡喜......又難過......
這個叫陸郗城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沒有理由地待她好,讓她......受之有愧。
時間一晃而過,仲瑾頤出院的那一天,鄭輕輕和陸郗城的婚禮也近在眉睫。
仲瑾頤的臉上還有一絲絲病容,他看著鄭輕輕被那個溫潤雅致的男人摟在懷里,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羞怯的笑意。
他突然便覺得釋然了。
“鄭輕輕,婚禮我會來的,祝你幸福?!彼f著這話,卻是看著陸郗城。
陸郗城淡淡地朝他頷首,面容上帶著很淡的笑意。
鄭輕輕一張臉微微泛紅,很認(rèn)真地保證:“主編,我會的!”
仲瑾頤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身的時候紅了眼。
能夠看著喜歡的女孩子幸福,倒也不失為另外一種幸福。
鄭輕輕看著仲瑾頤離開的背影,許久,才昂著頭看向陸郗城:“好熱哦,我們?nèi)コ匝└獍??!?p> 陸郗城聞言眉眼一片煦然,輕聲道:“好。”
日光下,一對璧人。
而遠(yuǎn)處的陰影下,沈肇坐在黑色的轎車?yán)?,面色冷峻,沒有什么溫度。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陸郗城懷里的女孩子,眸色在一瞬間是茫然。
沈肇一直很喜歡鄭輕輕的笑容,那笑容是江南陽春四月的陽光,能夠趕走人心底所有的寒冷,叫人只覺得溫暖。可是這樣的笑容,沈肇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過了。
如今看到,竟是生出了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沈董事長,時間差不多了。”秘書從前座探出身,小心翼翼地提醒。
沈肇似是被這聲音拉回了思緒,他斂眸,冷淡開口:“走吧?!?p> “是。”
車子無聲無息地離開,就好像來時一般,沒有什么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