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走了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任何消息她說過年會回來。也因此，不愛看日歷的夜天多了一個習(xí)慣。翻日歷。等待除夕重聚。
夕月走的這幾天，奶奶一直郁郁寡歡，每天坐在屋子里看著夕月的照片。夕夏會靜靜坐在奶奶旁邊等待著電話響起。
每當(dāng)電話一響，夕夏就會精神許多，從奶奶的對話中知道打來的不是夕月時，夕夏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繼續(xù)低頭靜坐。
夜天也會靜靜看著手機(jī)，翻看夕月的QQ動態(tài)和微博動態(tài)。等待著夕月報平安。
院外傳來蕭曉的笑聲。
蕭曉和李世明還有皺文靜來串門。
蕭曉看了三人一眼，來到夜天身前，摸了摸夜天腦袋“我們感覺你們仨有些不對勁了？是不是你又惹奶奶生氣了？”
“夕月走了”夜天靜靜說道。
“什么？她走了？什么意思？”
“她去外地打工了，過年了才回來！”
話沒說完，蕭曉揣倒了夜天“一定是你和淺月把她擠兌走了！我就知道你倆不是好人！”
皺文靜拉不住激進(jìn)的蕭曉，李世明又不出手阻止，李世明也認(rèn)為夕月的離開跟淺月和夜天有關(guān)。
任憑蕭曉胡打亂抓。夜天一動不動。
為什么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我的錯？為什么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我逼走了夕月？
夜天的左臉被蕭曉指甲劃傷留出幾滴鮮血，李世明才拉住蕭曉。
夜天緩緩抬頭看著蕭曉和李世明說道“為什么你們一定認(rèn)為是我逼走了夕月？”
“除了你”
“夠了”奶奶突然站起。
就在這時，奶奶的電話響起。奶奶憤怒的眼神閃過一絲久違的等待喜悅。
“喂，夕月，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你還好嗎？”奶奶急切問道。
“奶奶，我很好，我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我也找到了工作。你們就不要擔(dān)心了?！?p> “丫頭，你現(xiàn)在在哪里？回來吧。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夜天，他以后再也不敢對你那樣了。你回來，我讓夜天去住校，行嗎？”
夕夏一臉精神拉著奶奶的手抬頭看著奶奶。
廣州某個公園里。夕月蜷縮著身子躲在行李箱后面，不時顫抖。
聽到熟悉的聲音，真誠的關(guān)心，夕月流淚了。
“奶奶，我出來打工跟夜天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p> “閨女，你就別替他解釋了，我都知道了。你回來吧，我讓他去學(xué)校住校，今后這個家就只住我們?nèi)恕?p> ……
“奶奶，我和夜天確實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但我們是一廂情愿的，誰也沒有逼迫誰。我出來打工是不想你那么勞累。我想替你一起分擔(dān)，一起撐起這個家，讓夜天和夕夏沒有后顧之憂一心學(xué)習(xí)。奶奶，我懇求你別再為難夜天了好嗎？真不是他侵犯我”
奶奶看了眼有些狼狽的夜天對著電話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既然不是夜天為難你，我命令你馬上回來，車費(fèi)我馬上轉(zhuǎn)給你。我不允許你退學(xué)！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決定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一輩子勞累！”
夕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我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不會再去上學(xué)了。我要和你一起為這個家分擔(dān)，我要和你一起扛起這個家”
“胡說！我不要你分擔(dān)！如果你還認(rèn)我就給你馬上回來！”
“奶奶，替我照顧好夕夏，過年了我會回來和你們團(tuán)聚。到時我給你買新衣裳”
話不由衷，溫暖的話語催傷的只是自己和眼淚。
“不！夕月，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來接你回家”
夕月?lián)u了搖頭。擦了擦眼淚“奶奶，你能不能給我轉(zhuǎn)兩千塊錢”
“好好好，我馬上給你轉(zhuǎn)！丫頭，回來吧，奶奶有錢，供十個人上大學(xué)也沒問題。真的?；貋戆桑嬖V我你在哪，我馬上坐飛機(jī)來接你”
夕月忍不住哭出聲，慌忙掛斷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次，夕月沒接。埋頭蹲在角落哭泣。
連續(xù)響了幾個電話之后，兩條信息傳來，一條是銀行的到賬信息。五千元的到賬。另一條是奶奶發(fā)來的信息。夕月沒點開看，夕月怕自己會忍不住聽了奶奶的勸說。
擦好眼淚，夕月拖著行李箱返回街道，從自助取款機(jī)取了一千塊，在木桶飯店吃了一碗木桶飯，免費(fèi)加了兩次飯。
吃過飯，在一家還不錯的賓館開了一間房。泡著熱水澡計劃著如何在這陌生的城市立足掙錢。
夕月離開的真正原因，讓奶奶對夜天的恨意減少了許多，但沒有完全消散。奶奶是個傳統(tǒng)的人，對于夜天的出軌很不認(rèn)同。
或許是歉意，蕭曉每天會來陪夜天聊天。輔導(dǎo)夕夏做作業(yè)。李世明和皺文靜偶爾也跟著一起來。
李世明對夕月的決定很失望，也很無奈。但是換做他，估計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感嘆的同時，李世明有意無意提醒夜天把握好感情尺度。戀人的尺度，朋友的尺度。不要越過不應(yīng)該越過的紅線。
李世明很聰明。從那天奶奶和夕月的對話中他或許猜到了什么。但，夜天并沒有告訴他。夜天知道李世明是敲打自己，同時提醒自己。
如果真的讓他知道自己跟夕月發(fā)生了關(guān)系。他指定得爆打一頓。
每天晚上，淺月都打來電話，夜天把夕月離開的事告訴了他。淺月或許是從蕭曉和李世明那里早已得知，并沒有特別驚訝。但，少不了可惜和憐憫。
夜天也很好的收住了自己的情緒和語言。沒有過多的言辭。許多時候都是聽淺月講，偶爾才插上一句。
夜天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跟淺月說的話瞬間變少了。自從那晚跟淺月那樣之后，夜天對淺月的感覺和在乎似乎減少了許多。
夜天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做了虧心事無顏面對淺月。畢竟是出軌行為，而且出軌的對象是夕月。也或許是對第一次的執(zhí)著。對第一次的那個她的執(zhí)著。很多人都說永遠(yuǎn)忘不了第一次的那個她?？赡芤灿羞@方面的一點因素吧。
又是一個雨夜，夜天呆滯坐在窗前，滿腦子的混亂思緒。
遠(yuǎn)方的她是否同樣坐在窗前感傷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