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和夜天來到女生宿舍搬東西,推開寢室門時,夕月坐在地上用一把長剪刀剪著衣物。
淺月床位上的東西變成了滿地的碎布垃圾。
“夕月,你賠我東西!”淺月眼淚流下,奔著夕月而去。
“多少錢?我賠你?”
話音未落,蕭曉驚吼出聲“流血了,淺月流血了!”
夕月原本想用手中的剪刀指著淺月,恐嚇淺月。沒想到淺月不顧一切沖上來,腹部剛好頂?shù)戒h利的剪刀頭。
無意中傷淺月的夕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丟掉手中剪刀,慌亂扶著淺月“我不是有意的,淺月,我不是有意的?!?p> 淺月憤怒的表情逐漸消失,雙眼瞬間衰弱。
一個耳光響亮落在夕月左臉,夜天推開夕月吼道“如果淺月有個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夜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用剪刀恐嚇淺月而已,我絕沒有傷害淺月的意思!”夕月慌亂的眼中帶著自責。知道事情嚴重的她不斷解釋,祈求寬恕。
夜天甩開夕月的手背起淺月直奔樓下。蕭曉打電話聯(lián)系著出租車。
“淺月,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夜天濕著眼,不斷祈求。
“淺月,你忍心丟下我一人嗎?你不是答應我一起考大學的嗎?還有你最愛去的亞丁稻城!下個假期我們一起去稻城!我們一起去看最美的風景?!?p> 在學校門口等住租車期間,夜天自言自語,似祈禱,似想讓淺月保持清醒,以免一睡不醒。
淺月微弱的眼緩緩閉上“稻城……”
“淺月,你不能睡,張開眼!張開眼!我叫你張開眼!”
淺月閉眼這一刻,蕭曉從未有過的死灰!這一刻所有對淺月和夜天的恨煙消云散,蕭曉只求淺月平安無事。只是,平常不會在乎的平凡卻在這一刻變得奢望無求。
夜天的心也在這一刻異常大力的跳動。一切來的太突然,所有的一切瞬間變得如此無力。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從遠處傳來。一輛救護車急停在了夜天旁邊。救護人員把淺月抬上救護車,做著急救工作。
救護車匆忙而來,匆忙離去。坐在救護車里看著淺月被搶救,夜天第一次感覺生命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失心的舉動就能讓最在意的人離開這世界。也許一個不留神,生命中最愛、最在意的人就閉上眼離開這個世界了。除了祈禱,除了無助,你別無選擇也別無想法。在你腦海留下的只是過去的美好和遺憾。
救護車剛到醫(yī)院,奶奶就跑來拉著夜天和蕭曉問道“淺月怎么樣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名護士看著奶奶說道“病人家屬請到前臺辦理手續(xù)”
“醫(yī)生,病人情況怎么樣?嚴重嗎?”奶奶緊張問道。
“病人大出血,目前還在昏迷之中。需進一步判斷搶救。也請你們家長做好準備!”
夕淺被推進搶救室。奶奶踱步來回走動。夜天和蕭曉的表情凝重到了極點,兩人的心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突然,蕭曉流淚推開夜天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淺月就不會死!一切事情的源頭都因你而起!你是最大的罪人!你應該替夕月去坐牢!”
眼淚止不住劃過蕭曉臉頰。蕭曉看夜天的表情厭恨到了極點。
“什么?夜天替夕月去坐牢?淺月是夕月傷害的?”奶奶一臉疑問看著蕭曉和夜天。
蕭曉脫下眼睛說道“奶奶,我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吧!我,夕月,還有淺月都喜歡夜天。而夜天選擇了淺月。夜天違背你的禁忌和淺月談了戀愛,他們上個學期就正式交往了。”
“什么?夜天和淺月談戀愛了”奶奶的表情逐漸凝重。
“就在昨天,夜天騙了我和李世明的生活費去給淺月租房子,兩人準備同居生活!而夕月在寢室阻止兩人同居的時候,用一把剪刀誤傷了淺月。我不認為夕月是故意的,對淺月造成傷害的其實是夜天!他跟淺月戀愛的同時,還跟夕月保持著關系和承諾!”
一個耳光清脆落在夜天臉上。夜天險些倒地。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說了多少年,叫你不要談戀愛。你卻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還背著我談戀愛!你對得起我,對得起這個家嗎?我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為你努力操心?我為了什么?”
“夜天,從你生下來開始,你父母就拋棄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把你拉扯大,本是享清福不問世事的年紀,我卻還在給你做牛做馬!你告訴我,我為了什么?”
壓積多年的心酸淚水從奶奶眼眶滴落。也就在此時,奶奶仿佛又老了幾分。
麻木的夜天呆滯坐在地上。來來往往的人紛紛駐足,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夜天。離開時用極其難聽的話語指責夜天。有些指責的話偶爾清晰落入夜天耳中。
兩種糟透了的心情混雜在夜天心頭。放在以往,夜天會覺得特別難堪,也特別不孝,但是,現(xiàn)在的夜天只覺得特別疲倦。因為淺月,所有的事都變得無所謂了。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我的好是為了你更好。我的努力是為了你更美滿的幸福。
蕭曉踢了夜天一腳,看著奶奶說道“要不要通知淺月家里人?畢竟……”
“先不要通知,等醫(yī)生出來再說”
搶救室的門還在緊閉著。
等待是一個煎熬的過程。對于夜天來說更是此生最難熬的時刻,心就像被扔進油鍋里炸一樣。甚至,夜天已經(jīng)做了決定:如果淺月醒不過來的話,夜天決定退學,帶著淺月的骨灰去她最喜歡的稻城亞丁,在哪里陪著她一起死。
“晚年不幸!”奶奶眼中無盡的失望。做家長的永遠比孩子看得更遠,更周全。如果淺月真的死了?夕月怎么辦?夜天又該如何?淺月父母又該如何?
學校女生宿舍,夕月一動不動跪在地上。寢室的人怎么勸說也不起來。一言不發(fā)跪著。偶爾顫抖著說一句“我不是有意的。淺月,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能挺過來,我絕不會再糾纏你和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