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計》:“兵者,詭道也。”曹操曾注:“兵無常形,以詭詐為道?!?p> 《商韜》的思維脫胎于國家之間的外交和戰(zhàn)爭:時而聯(lián)合、時而對立。時而正面交鋒、時而奇兵突襲。時而困而不戰(zhàn)、時而長驅(qū)直入。時而詐敗誘敵、時而裝腔作勢。度天時觀地勢,應(yīng)變存乎一心,招招連環(huán),有形化無形而入有形,則變化萬千,戰(zhàn)無不勝。
《商韜》內(nèi)的所思所想變化萬千,原來的陳逍不能發(fā)揮真正本領(lǐng)。單純的陳逍就像是郭靖,郭靖用獨孤九劍雖然能用,但絕對束手束腳,要是打降龍十八掌就會威力無窮。既然背道而馳,柳若箐為什么選擇陳逍呢?
因為她看穿了陳逍,她知道陳逍的本性。陳逍并不是郭靖,而是楊過,又邪又狂,只是他將自己的本性困在了深處。原生家庭不富裕,父母性格和善的陳逍,只得做一個不出風(fēng)頭,不惹事的人,隱藏了本來的陳逍。
而現(xiàn)在,真正的陳逍回來了。釋放本我的陳逍,可以發(fā)揮出《商韜》真正的威力。
一天間,一個人,又能有多大的變化?
對于陳逍來說,天壤之別。
天氣依然有些微涼,城市依然有些擁堵,公交車依然盡量準(zhǔn)時的經(jīng)過站點。早上忙碌的人們,依然一刻也不敢耽擱,大廈依然準(zhǔn)點開門,街邊的雞蛋餅依然還是那個味道。
環(huán)境沒有變,可人卻變了。
陳逍在公司碰見了李薇,李薇變回了“李姐”,她在公司一直是裝“李姐”的。
李薇對陳逍說:“還有幾天,實習(xí)期就結(jié)束了。”
“好的,謝謝提醒?!标愬芯谷恢皇切π?,沒有其他的表情。
李薇很驚訝,陳逍竟沒有提出辭職。
陳逍瞧著李薇,李薇不覺心中一顫。那眼神,隨時的一個冷眼,直刺入心,讓你既不能抓住又不能躲避,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一不小心就會被眼神刺穿。
這個陳逍,讓李薇感覺既陌生,又心驚。此時的陳逍連笑容都有些讓人膽寒,不,應(yīng)該是從心底而生的寒冷。
李薇轉(zhuǎn)身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急忙給自己倒了一杯熱咖啡,喝下才稍微感到暖和。她平靜下來心中犯嘀咕:這是陳逍嗎?肯定是??墒且惶熘g,眼前的這個陳逍和從前的陳逍怎么那么的不一樣!
“你沒事吧?!标惒暧行?dān)心陳逍,陳逍剩下的實習(xí)期可是不多了。
陳逍扭頭,微笑,“放心,我爭取這3天簽個單?!?p> 陳伯宏覺得陳逍變了。原來每次見到陳伯宏,陳逍都是謙虛、謹(jǐn)慎的,可是現(xiàn)在這個陳逍自信,甚至有些自大。但是,給你的感覺就是他一定會辦到,你不用懷疑。
陳逍今天約了個建材老板,老板姓吳,陳逍搜索了建材的趨勢,也側(cè)面了解了吳總的為人:為人大方,有恩必報。這個吳總有幾個競爭對手,陳逍同時注意到吳總有建材貨急于出手,他制定了一個談話梗概。
陳逍和吳總溝通的時候,本來忙著打電話的陳伯宏都楞了:吳總屢次推諉,陳逍步步緊逼,環(huán)環(huán)相扣,竟逼著吳總明天再家里給了陳逍10分鐘的會面時間。
電話打完,陳伯宏豎起拇指:“牛,你是大神?!?p> 陳逍沒有瞧陳伯宏,緩緩說:“才剛開始?!彼髦朗昼娔孟聠瓮ǔJ遣豢赡艿模撬靼资O碌臅r間不多了。
要想保住飯碗,就得兵行奇招。
晚上十點,陳逍回到學(xué)校,因為囊中羞澀,他還是只能住寢室,走到學(xué)校小門準(zhǔn)備吃個“蓋澆飯”。兩個黑影閃到了胡同里,陳逍悄悄跟著,發(fā)現(xiàn)兩個黑影是貼小廣告的。
一個黑影說:“從老家出來想找個好工作,結(jié)果天天貼著破小廣告,什么事啊這叫。”
“別抱怨了,瞧你初中沒畢業(yè)的樣兒,有個活就不錯了。”
“呸,要不是和你混,哪能這樣?早知道,和其他人打工去了?!?p> “就你,好吃懶做的。天天夢想發(fā)大財,呸?!?p> “哼,狗眼看人低。不過咱可說好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咱倆可不干了,也南下?!?p> “行,說好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買票走人?!?p> 陳逍瞧著這兩個略顯猥瑣的人,有了一個想法……
吳老板的家在這個城市的富人區(qū)。吳老板叫吳鵬,是先富起來的一批人之一,有坐派、卻也油滑,既帶著金閃閃的手表,又穿著考究的西裝。
吳鵬在等她的寶貝千金回來,囑咐好了女兒后,就要去辦點事。吳小姐今年高三,婷婷玉立。唯有女兒著裝方面,卻很讓他頭疼。校服都給改成緊身的,長褲成了九分褲,這個女兒特別讓父親操心。
吳鵬瞧著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過了女兒回家的時間,不禁有些擔(dān)心:別讓那個小屁孩給纏住了。想罷,他起身想去接接女兒。
這時吳鵬的手機響起:“吳總,不好意思,我是陳逍,我……遇到點情況,您看能不能明天再談?!?p> 吳鵬很不悅:“做生意,要的是信用,快到約定時間你打電話有事?不守時間的人,以后也不用再談了?!闭f罷,吳鵬掛斷了電話。
陳逍的電話,正是吳鵬推脫的好借口。吳鵬得讓自己站在道義的一邊,他這樣的身份得講理,不能顯得他欺負人。
此時,傭人開門,吳小姐急急忙忙往里面跑,不斷抽泣。
吳鵬一驚,馬上上前拉住女兒,忙問:“姍姍,怎么了?”
“剛才,就剛才,回來看見兩個可猥瑣的人了,還,還和我打招呼,我就不理他們,他們還跟著我,嚇?biāo)牢伊??!?p> 吳鵬一聽,對著墻就砸了一拳:“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了,人呢?”
“被一個人擋住了,那人被他倆打了,嘴都被打破了,在小區(qū)旁邊,我跑回來了。”吳小姐還在抽泣,說話語無倫次。
吳鵬一聽,教訓(xùn)女兒:“別人救了你,你怎么能跑呢,和我先去找找那人。”
吳鵬和吳義姍快步來到當(dāng)時的地方,已經(jīng)什么人都沒有了。
吳鵬問女兒:“人長什么樣?”
“好像挺高挺帥,穿得還挺正式?!?p> 吳鵬覺得女兒說的都是廢話,“那咱們找找,興許沒走遠。”
吳鵬和吳義姍轉(zhuǎn)身,瞧著四下,吳義姍指著對面馬路藥店出來的人,“就是他?!?p> 吳鵬馬上拉著吳義姍橫穿馬路,來到了那人旁道:“小伙子,是你幫了我女兒?你貴姓。我得好好感謝你。”
“免貴,我叫陳逍,別這么說,小事?!蹦侨宿D(zhuǎn)身正是陳逍。說著揉揉嘴角。
吳鵬瞧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嘴角被打破了,衣服中間還有一個鞋印。
“你幫了我女兒,我必須得感謝你?!眳蛆i伸出手。
陳逍與吳鵬握手,“真的不用,誰見了都會上前的。其實那兩個人只是眼神猥瑣了點,并沒有對令千金怎么樣?!?p> “不,該感謝還是要感謝,你說你叫什么?”
“陳逍?!?p> 吳鵬拿出手機,撥打了已接電話最近的號碼,陳逍的手機響起。
吳鵬哈哈笑道:“果然是你啊?!?p> 陳逍瞧著來電也笑了,“原來是吳總。”
“嘿,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眳蛆i點點頭。
“吳總千萬別見怪,我這樣實在是有損公司形象,不得已才想另約時間?!?p> 吳鵬心中感到歉疚,陳逍救了自己女兒,而自己剛才卻還訓(xùn)了人家一頓,“那啊,我得好好謝謝你。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p> “那多不好意思,而且我這英雄當(dāng)?shù)暮凸沸芤粯??!标愬谢蝿右幌挛餮b,展示了自己的“形象”。
“別,瞧你傷勢不重,就得我表示感謝。而且,給你補個銷售的機會,但是今天晚上我真有大事要談。這樣,咱們開兩個包間,你和我女兒先吃,你等我談完事,咱們再好好談,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勇敢的年輕人?!?p> 吳義姍也趕忙說:“就是,大哥你一定得去?!?p> 陳逍心中知道吳鵬會追出來。也知道他一定會簽了單。
同樣的晚上十點,陳逍母校的小門旁胡同里有兩個人,一邊跺著腳,一邊吃著炸串。只是兩人的眼睛在瞧著胡同口,很焦急,像是等人。
陳逍又來到了學(xué)校小門的胡同,今天他并沒有來吃“蓋澆飯”,手里有個大信封。
那兩個人就是昨天貼小廣告的人。他們瞧見陳逍,便向里面走,來到暗處笑著問:“來了?”
他們兩個等的正是陳逍。
陳逍點頭,冷冷地說:“恩,給。”
那兩人打開信封,里面是錢,數(shù)了數(shù)道:“呦,正好?!?p> 陳逍冷冷地道:“明天趕緊走?!?p> 一個人笑著說:“當(dāng)然,我們南下打工了,有事還叫我們哥倆啊。今天我們演得還行吧?再見。”
其實今天陳逍就挨了一拳,被踢了一腳,就把吳義姍嚇得轉(zhuǎn)身就跑了,吳義姍跑了后,陳逍他們當(dāng)時就停了。
陳逍面目表情,眼睛冷冷地瞧著這兩個人,“不用再見了,而且你們最好忘了今天的一切,永遠。”
陳逍竟然花錢雇人“揍”自己。
“苦肉計”往往出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