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些年讓你跟著我,委屈了你了?!?p> “記住,如果有來世的話,千萬別再嫁給我?!?p> “還有,楊青音,我心悅你。”
“柳元洲,柳元洲……”
楊青音驚叫著起來,精致的小臉上早就已經(jīng)布滿了淚痕。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微涼的空氣。
聲音驚動了睡在屋里的小丫鬟,丫鬟急急忙忙的穿著衣服快步的跑了過來,看著葉清虞那淚流滿面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趕緊的上前詢問。
“小姐,這是,夢到姑爺了?”
楊青音茫然的回頭,看著面前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自己的丫鬟。
她重生了?
摸著心口的位置,那里,曾經(jīng)被他相擁著一匕首刺穿,兩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但是!現(xiàn)在他和她都還活著!
“今兒是什么日子了?姑爺呢?”楊青音忍住淚意,開口問一旁伺候著的丫鬟玉翠。
“小姐莫不是日子過混了不成?今兒是三月初八啊。”玉翠笑了笑,扶著楊青音起來,讓她坐到梳妝臺前,順手拿了梳子開始給她梳頭。
三月初八?
楊青音一下站了起來。
“姑爺此時應(yīng)該是在天香居。”玉翠不知道楊青音為什么突然那么激動,提醒了一句。
三月初八!天香居!
楊青音驚掉了手里的帕子,發(fā)髻挽了一半,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去。
前世就是今日,柳元洲在天香居中與那紈绔陳楊起了沖突,從此結(jié)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直至后來兵變中被陳家抄殺滿門!
玉翠趕緊的一把拽住了她,“小姐,這般如何能出得門去?還是先回去換一身衣裳,好好的梳好發(fā)髻吧?!?p> “快,隨便給我弄個頭發(fā)就好了,我們快些出門去?!睏钋嘁舨话驳拇叽僦?p>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希望她能夠改變上一世的悲劇吧。
她收了他的真心,這輩子還來得及說,我亦心悅你,柳元洲!
天香居,是鄞州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尤其是里面的花魁月娘,更是色藝雙絕,為世人所稱贊。
而此時,天香居二樓。
陳楊懷里摟著兩個艷色的女子,笑呵呵的看著柳元洲,說出口的話,卻是字字句句都讓人覺得刺耳。
“聽聞那楊家的小姐色藝雙絕,尤其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素來有鄞州城第一才女之稱,怎么?難道說楊家小姐在床笫之間滿足不了柳兄?不然的話,為何本公子聽聞,自從成婚以后,柳兄便日日來這天香居,還霸著月娘不放,已經(jīng)整整一個來月了。”
柳元洲此時懶洋洋的靠在貴妃榻上,身邊跪著個身著紅衣的美人,美人手執(zhí)蒲扇,正輕輕地給柳元洲扇著風。
“與你何干?怎么?陳公子你對本公子的事情那么上心,是何居心?”柳元洲那狹長的桃花眼瞇著,明明是在笑,但是那眼神卻是無端的讓人覺得又幾分冷意,看向陳楊的目光,也帶著狠戾。
陳楊卻尤不自知,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臉的淫邪,“呵呵,我只是好心,若是那楊家小姐當真如此不堪,要不讓兄弟我?guī)湍愫煤谜{(diào)教調(diào)教?你放心,我保證調(diào)教過后,一定讓你……”
陳楊話音尚未落下,那原本還一臉慵懶的臥在貴妃榻上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手抓了一旁矮幾上的茶壺,狠狠的朝著陳楊的面門砸了過去。
陳楊嚇了一跳,趕緊的避開,那茶壺在他的腳邊落下,碎了一地。
“柳元洲,你發(fā)什么瘋?”
柳元洲此時已經(jīng)收起了那吊兒郎當?shù)哪?,目光透著狠意,“你若敢動她,老子就廢了你!”
“柳元洲,你瘋了不成?居然為了一個女子要對我動手,你可知……”
“青音是我妻,輪得到你在這腌臜地方說她?!老子今天就廢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他陳天源是不是敢來柳府找我為你報仇。”柳元洲說著,手里的長劍高高的抬起,眼看著就要落在陳楊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即將出手的時候,一道聲音急急的在前方傳了過來,“柳元洲!”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柳元洲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抬頭,便看到了來人,不同于以往的冷意,嬌俏的新婚妻子紅著眼眶,眼里帶著看不懂的情深,急切的看著自己。
被那目光一看,柳元洲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丟了手里的長劍,再次懶洋洋的躺回了貴妃榻上,更是挑釁的伸手摟過了月娘。
“寶貝兒,愣著做什么?快給爺?shù)咕??!?p> 楊青音先是看了一眼面色發(fā)白的陳楊,暗自慶幸自己來的及時,不過想來剛才應(yīng)該也惹怒了這個瑕疵必報的小人了。
楊青音連忙兩三步上前,看著柳元洲,“你同我回去?!?p> 柳元洲卻是瞥她一眼,“我為何要同你回去?我不回。”
“你!”楊青音氣得眼眶都紅了。
她一醒來便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頭發(fā)也來不及梳,都是為了誰?
陳楊此時卻是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上下的打量著楊青音,笑瞇瞇的開口,“柳兄,你府中這位小廝倒是生的不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讓?我愿意出一百兩買他。只要你答應(yīng),剛才你拔劍想要傷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與你計較?!?p> “滾!”柳元洲正憋著氣,抬腳就將他踹翻在地上,踹了人還不解氣,又抬腳狠狠的在他的臉上踩了一腳,“你當本公子少你那一百兩花嗎?再擋著,等老子動手宰了你?”
楊青音看著他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趕緊的伸手去拉他,“好了,我們回家,回家?!?p> 柳元洲這才解氣,摟著楊青音下樓去了。
陳楊在那恨得直咬牙,看著柳元洲的目光,恨恨的罵道,“媽的柳元洲,你最好別落在老子的手里!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
柳元洲一路上拉著楊青音的手,走的步子有些大,楊青音要小跑著才能夠勉強的跟上。
她剛重生,算起來眼下正是新婚,因為柳元洲截胡了自己原本的親事,兩人并不和睦。
一個紈绔浪蕩,一個心有怨懟,才導(dǎo)致了前世那場悲劇。
現(xiàn)在心境不同,看著前面走著走著刻意放緩腳步等著自己的倜儻公子,長衫蹁躚翻落間,清俊貴氣,的確那個鄞州城一等一的貴公子。
與其臨了了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的真心,倒是不如現(xiàn)在好好調(diào)教,得一個如意郎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