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五龍戰(zhàn)第二戰(zhàn)正式打響,抽簽決定的順序,是冷決星、陸何草率先出戰(zhàn),其次是陸昨夜、冷露兒,再次是陳曦、吳雁樓,最后是吳墨亭、王肖適、陳離。
在冷家族長的示意下,冷決星與陸何草走到眾族長面前,一個琉璃球憑空冒出,發(fā)出泠泠冷光。冷家族長面帶和煦的笑意,開口道:“妖獸早已安排好,從六等到三等,你們將手放入琉璃球中,便會隨機抽中一只。”
冷家族長說完,人群便一片嘩然,三等,冷家居然備了三等妖獸由兩個半大的孩子對付,三等妖獸妖氣甚高,不過不同品種的妖獸,能力也不同,高品階的三等妖獸,足可匹敵五大家族的長老。他們準備如此高品階的妖獸,還規(guī)定選手一炷香之內(nèi)必須殺死,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眾人議論紛紛,冷光卻不為所動,嘴邊的笑容仍然如此平易近人,四大家族的族長也選擇了沉默,不知是否事先早就達成了協(xié)議。
冷決星和陸何草也是此時此刻方知他們有可能會對付三等妖獸,詫異緊張的同時,卻隱隱有一絲期待,初生牛犢不怕虎,兩個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可以與三等妖獸對決。
陸何草莞爾一笑,千嬌百媚,道:“冷公子,這是你冷家的地界,還是你來吧?!?p> 冷決星自從得了陸何草的安魂香之后,噩夢得到了緩解,加之陸何草往來殷勤,兩人日夜對練,難免對她親近了許多,微微一笑,道:“好。”
這樣說著,他便將手伸入透明的琉璃球中,起初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冰冷,隨后便是一陣暖意自掌心涌起,他抽出手,只見手心微微發(fā)光,那微光組成了一個數(shù)字“五”。
看清之后,兩人都有些失望,雖說五等是低級妖獸與高級妖獸的分界,且尋常五等妖獸已具有危害村莊小鎮(zhèn)的能力,可對他們二人來說,卻少了點挑戰(zhàn)。
還是抖擻了精神,兩人同時飛身進入冷家早就準備好的場景之中,他們一進去,那一塊區(qū)域四周立刻升起透明的屏障,除非二人殺死妖獸或者二人主動求救,否則他們出不去,旁人也進不來。
這是一個布置成叢林模樣的場景,里面甚至有飛鳥蟲鳴,不可謂不精巧,陸何草一進去便倍感親切,仔細觀察一番,詫異地發(fā)現(xiàn)此地與月照花林的一處叢林非常相似。月照花林是陸家的本家,便如冷家的北宮山一般,是一處占山占地的所在。冷家布置的場景竟然能與月照花林的叢林如出一轍,不能不叫人暗暗心驚冷家的真實實力。
陸何草抖擻精神,全神戒備,她實在不能小覷了冷家。
冷決星倒是面色如常,與陸何草保持之前配合的走位,慢慢往叢林深處走去。有窸窣的滑草聲響起,二人同時看向聲響處,何草更是神速非常地用手中彈弓射出了一道彈丸。
彈丸隨即炸開,白煙滾滾冒出,眾人頓時失去了兩人的蹤影。場外的陸英緊緊盯著里面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出意外,即便知道五等妖獸女兒應付得來,可是發(fā)生王家的意外之后,她仍是心有余悸。再加之,她比女兒更早發(fā)現(xiàn),這叢林是完全仿照月照花林之內(nèi)的叢林布置,暗中擔心冷家有所動作。
倒是站在冷露兒身旁的陸昨夜,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z毫沒有將注意放在場內(nèi)的姐姐身上,反而不斷地朝不遠處的陳離張望。
冷露兒看到他這副模樣,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輕聲道:“陸家哥哥真是好定力,自家姐姐正在苦戰(zhàn),你卻一絲一毫也不擔憂,當真是姐弟情深。”
昨夜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笑道:“我膽子小,大小姐您別嚇唬我?!?p> 冷露兒的笑容清甜如百合,“我都不知你在說些什么。”這么說著,手若有似無地輕輕撫在昨夜腰間。
昨夜再次抖了抖雞皮疙瘩,道:“我走開一陣?!辈淮渎秲夯卦挘懽蛞挂呀?jīng)飛快地逃竄到陳離身旁了,看到陳離邊上的王肖適,擺了擺手,“還沒恭喜你平安歸來,真是脫胎換骨啊,靈力都強了這么多?!?p> 王肖適只是笑了笑,并不回話。
昨夜毫不在意,繼續(xù)自說自話,“我真是羨慕你,可以和阿離姐姐分到一組,有阿離姐姐在,就特別有安全感,你說是不是?”
王肖適還沒開口,一旁的吳墨亭疑惑道:“你和冷露兒一組,怎會羨慕旁人。”冷露兒實力一等一的強勁,這是眾所周知的。
昨夜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十分明顯的不屑,不理會他,而是湊近了王肖適,輕聲道:“大小姐一擊不得,你可承受的住雷霆之怒?”
王肖適臉色猛然變得鐵青,正打算開口,陳離悄然出現(xiàn)在兩人之中,不知用了何功法,飄然將陸昨夜推開少許。她抬眼看向陸昨夜,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陕湓谧蛞寡壑?,她的眼神卻比平時冰冷了許多。
陸昨夜忽然有些氣惱,可面上卻露出了笑容,道:“阿離姐姐,你不護著我,也不護著你自家的傻子,倒是要護著這姓王的?”
陳離一如既往的沉默以對,可是眼中的溫度再次下降,陸昨夜自認識陳離以來,從未見她露出如此冰冷的神色。心生怯意,終于收斂了笑容,道:“阿離姐姐,我只是想提醒他?!?p> 聽了此話,陳離的神色終于稍稍回溫,看著陸昨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猶豫片刻,終于道:“你自己小心?!?p> 他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柔軟,他的內(nèi)心也因此變得一片柔軟,他牢牢記住她說這句話時的每一個神態(tài)每一點溫度,他真喜歡她這句話,熨帖了他的五臟六腑一般。極高興,極鄭重的,卻又極輕聲的,他對著她應了一聲,“好”。
不再多話,他悄悄回到了冷露兒的身旁。也不管冷露兒嘲諷的笑容,他的腦中,只久久回蕩著陳離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