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您怎么了?!?p> 望著剛夸完她,便陷入沉思不語的贏政,雪姬喊道。
“我沒事!剛才只是想著一些事情,一時走神了?!?p> 贏政揮去了過往的思緒,看著關心自己的雪姬,微笑說道。
也只有雪姬才能讓贏政如此,他在其他子女中,他一向“扮演”著“嚴父”的角色,哪怕是受百姓愛戴的長子扶蘇,亦是難以見到贏政之笑容。
“父皇沒事就好!您政務繁忙,孩兒也剛和夜哥哥學了點茶道,現(xiàn)在就請父皇嘗試一下我的手藝?!?p> 雪姬笑著說道,她此時急于在贏政面前表示一番。
“好!好!好!”贏政大笑道,顯然雪姬此時的舉動,讓他很是高興和滿意。
“對了,剛才雪姬彈的樂曲,是何曲名?!?p> 贏政對著一旁的夜夢道問道,問完之后,目光轉(zhuǎn)向雪姬,看著她燒水、溫壺、洗杯的一連串動作,贏政心里不由得感嘆:“雪姬終于是長大懂事了”,但雪姬變成這樣,恐怕也是離不開他對面那個青年的教導……
“陛下,剛才令嬡所奏之曲名為“夜月聆心”,乃是我在一次月圓之時所創(chuàng),由于這曲子比較適合女子彈奏,所以便教給了令嬡,至于為何會取此名,以陛下之才華,想必剛才聽了之后,應該有所感觸?!?p> 夜夢道淡淡說道。
“好曲,好名,夜師學識淵博,令朕欽佩,這段時間想必對于雪姬的教導,一定費心不少?!?p> 贏政哈哈笑道,雖然不知道雪姬和夜夢道學了多久,但是琴藝一道,并非一朝一夕可成。
“父皇,快嘗嘗我的手藝?!?p> 秦始皇贏政不及多想,雪姬早已泡好茶,倒上一杯遞了過去,當然她也沒忘記為夜夢道倒上一杯。
“聞之清香,品而醇厚淡雅,口留余香,妙哉妙哉,看來雪兒這段時間跟夜師學了不少,而且也更懂事了?!?p> 贏政欣慰地笑道,他不知有多久,沒有如此像今天這么開懷悠閑了,也許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那是當然,夜哥哥可厲害著呢!會的可多呢!”雪姬有些得意說道。
贏政看著得意的雪姬,再看著從容淡定的夜夢道,忽然意味深長地,對夜夢道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陛下今天前來此處,想必是有事找我吧!”
看著對他露出古怪笑容的贏政,夜夢道急忙岔開了話題,況且他也看出了,贏政孤身前來,一個隨從也沒帶,肯定有事想和自己談。
“夜師果然觀察周到,朕今天確實是有兩件事想找你談談?!?p> 贏政此時才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但是語氣并沒有像對待臣下那樣,而是客氣。
“陛下有事,但講無妨。”夜夢道道。
“既然父皇和夜哥哥有事談,那兒臣先告退了?!毖┘в行┎磺樵刚f道。
她其實并不想現(xiàn)在離開,想和夜夢道多待一會,但是她也不知道兩人所談到底是何事,但想必是不適合她在場,況且她也看出了,夜夢道必是有什么過人之處,才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對待。
要知道無論是誰,再見到自己父親后,都是畢恭畢敬的,但在夜夢道這里卻是截然相反,并且夜夢道自稱是“我”,而不是“臣”、“在下”。
“雪兒別急,朕要說的第一件事,與你有關,你聽完后再走不遲?!壁A政說道。
贏政說完后,不僅雪姬覺得奇怪,就連夜夢道心中也充滿了“問號”。
看著兩人的表情充滿疑惑之色,贏政只得開口道:“其實關于雪兒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再過三天后,正是雪姬滿十六歲的成年日子,朕打算在那天,在文武百官面前,正式給予雪兒一個“公主”封號,并打算為她擇個“夫婿”,到時想請夜師觀禮,一同見證,朕一直愧對雪兒之母,所以這次把我心中那份對“她”的承諾,給予雪兒?!?p> 贏政看著睜大雙眼的雪姬,有些惆悵說道,手卻不由自主地伸到雪姬面前,為她捋了捋散落額頭上的幾絲長發(fā)。
夜夢道聽到贏政要為雪姬擇個“對象”時,心中竟然有幾分失落。
雖說夜夢道并不在乎“兒女情長”,但是卻也是頭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異性”相處如此之久,說他毫不在意卻也未必盡然,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雪姬總是會想著法子令他“展顏”,所以他才在聽到贏政之話后,略有失落。
夜夢道正想答應下來,哪知一旁的雪姬,在聽到贏政要為她選個丈夫卻不樂意了,只聽她說道:“父皇,人家還小,才不想那么早嫁人?!?p> 雪姬不滿說道,說完后,還朝著夜夢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幫自己說幾句好話,至于什么“公主封號”,她根本不在乎,她現(xiàn)在就想天天像這樣。
“胡鬧,父皇在你這年紀,便有了你哥哥扶蘇,再說了父皇如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有看著你成家,父皇哪怕哪天“走了”才會安心?!?p> 贏政此刻表情嚴肅說道,他早已安排好了,準備在明天早朝時公布這件事,并讓文武大臣,攜帶他們家中的青年“男眷”,一同在雪姬滿十六歲那天前來,讓雪姬挑選。
“人家才不嫁呢?再說了父皇正當壯年,兒臣愿意陪伴在您的身旁,以盡孝道?!毖┘ПеA政的胳膊,撒嬌道。
若無夜夢道在場,贏政聽了雪姬之話,或許會心軟,答應雪姬,但是夜夢在場,他又是“天下之主”,說過的話自然要“負責”,但被雪姬拒絕二次后,他臉色終于變了。
“放肆,朕既然已開口了,你只需遵從便是,哪來這么多話?!壁A政此時怒聲道,威嚴十足。
贏政這么說,其實還是有原因的,自從他掌權(quán)后,確實還沒有人敢忤逆他之話。
另一方面也借機試探下夜夢道的反應,他不相信孤男寡女相處多時,不會“生”出點什么關系來。
被贏政怒聲“斥”責了幾句,雪姬頓時默不做聲,睜著一雙明亮大眼,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但是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夜夢道身上。
看著“可憐”兮兮的雪姬,和她相處多時的夜夢道,心中著實不忍,他終于開口了。
“陛下,你為雪姬公主舉辦成人禮,表明了你是非常疼愛她的,但我覺得“擇婿”一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或許雪姬公主有意中人了。”
夜夢道沉吟道。
這本是屬于贏政“家事”,他一個外人確實不好插手,但看到雪姬模樣,他也只得硬著頭皮說了。
“夜師之言固然有理,但雪姬自幼在宮庭長大,除了宮女太監(jiān)外,便是她的親人,她又從未外出過,何來意中人一說?!?p> 贏政用蘊含深意的眼神,看了夜夢道一眼,淡淡說道。
“這……”
夜夢道一時無言以對。
“父皇,你如果非要給人家擇個“夫婿”,那也要找像夜哥哥這樣“才華橫溢”,學識淵博又俊逸之人?!?p> 雪姬此時漲紅著臉說道,說完之后卻再也不敢看夜夢道了。
夜夢道有些無語,但是他又不能和雪姬“計較”,所以只得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反觀贏政,他此時卻是露出了笑容,一副我早已知道的樣子。
他剛才只是“佯怒”而已,只是雪姬剛才“淚雨帶花”的樣模樣,確實讓他心疼。
不過他卻試探出了兩人間的關系,雪姬自是不用多提,看她“夜哥哥”長,“夜哥哥”短的叫著,就知道她肯定是對他有情義,但是夜夢道是否也是如雪姬一樣,贏政心中沒底,因為他看不透,同時他不能命令夜夢道,強迫他做些什么。
“好了,你先回宮去,朕有些事要與夜師商談?!?p> 既已知曉雪姬的心意,于是贏政打發(fā)道。
“哦!”雪姬只得應了一聲,有些不舍地離開了涼亭,留下了贏政與夜夢道席對而坐。
“這段時間,想必我這個調(diào)皮的女兒,給夜師添了不少麻煩,勞夜師費心了,孤皇先在此謝過?!壁A政拱手道。
所謂“知女莫過父”,對于雪姬,贏政是極為了解的,平時除了學習一些必要的禮儀外,就是玩耍,如今她能如此好學,贏政心中甚是欣慰。
“陛下客氣了,反正我在宮中閑來無事,教教雪姬公主一些技藝,就當是打發(fā)時間?!币箟舻勒f道。
“不管怎樣,孤皇這聲“謝”,那是應該的,雪姬的母親去逝得早,朕當時正一心天下,忙于政務,所以才疏忽了對她的管教,如今見她如此,大感欣慰?!壁A政由衷說道。
“區(qū)區(qū)小事,陛下不必“掛齒”,今天陛下前來找我,必是有事,莫非是我需要的東西有線索了嗎?”
夜夢道岔開了話題,直接問道,因為他可不想一直與贏政談論于關于雪姬之事。
“唉!說到此事朕也無奈,我已經(jīng)密令“心腹”,在全國各地發(fā)出懸賞,只要能提供線索者,均可以得到豐厚的獎賞,如果有此物者,不但可以得到獎賞,而且還能得到朝庭受封,可惜至今仍然是沒有任何消息?!壁A政無奈道。
對于這事他確實是盡力了,可惜仍然沒有夜夢道所要東西的任何消息。
“陛下勿沮喪,假如真這么容易找到,那夜家也不會找尋如此之久,卻依然沒得到任何線索,一切皆在一個“緣”字?!币箟舻勒f道。
對于這事,他也知曉不容易,試想天下之大,找尋一件“虛無飄渺”的東西,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是傳說中的東西。
“朕也知曉,但如今朕身為天下之主,卻還未能幫得上夜家之忙,實在有愧?!壁A政說道。
“陛下不必掛慮,一切皆有“定數(shù)”,這次陛下前來找我,想必不是為了這事吧!”夜夢道說道。
“夜師果然“洞察先機”,朕除了這向你說這件事外,確實是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一下夜師?!壁A政說道。
“陛下請說,只要我知道的,定不吝說?!币箟舻勒f道。
“既然這樣,那朕就直言了。”贏政欣喜道。
“敢問夜師,這世上可有令人服之而長生的“丹藥”,亦或是有長生之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