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 打就趕盡殺絕
“天……天哥?”
蓮花鄉(xiāng)中。
陳二狗聽到已經(jīng)幾年沒聽到的熟悉聲音,愣了愣。
他回過頭望著吳天良,一臉的不可置信,驚喜交加,甚至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想看看是不是幻覺。
下一刻,疼痛感讓他頓時熱淚盈眶:“二狗,二狗還以為這輩子,……呸,我這爛嘴,天哥你大福大貴,大福大貴,哈哈哈。”
久別重逢。
陳二狗刀疤臉上滿是遏制不住的激動,擦了一把眼淚,都忘了如今的處境,上去給了吳天良一個熊抱。
“勇哥!”
然后,他又咧了咧嘴,對陳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活像一個見到討長輩歡心的小孩子一樣。
“可以,嘿嘿,幾年不見你這瘦猴成猩猩了?!?p> 陳勇也是齜牙一笑,寬厚的大手捏了捏陳二狗肩膀,老伙計重逢,他心里也是遏制不住的喜悅。
“對了,這幾位是……”
陳二狗稍微平復(fù)了激動的心情,望了望吳天良身后的方琴,趙建基,刑穎。
趙建基三人則是回了他一個個和善親近的笑臉。
“自家兄弟,待會再給你慢慢介紹?!?p> 吳天良笑了笑,隨后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額頭已經(jīng)冒冷汗的高天龍嗤了一聲:“獨眼龍,你是真硬骨頭啊,當(dāng)初給你吊起來打都沒讓你軟下去。
不僅沒軟,幾年不見,還支棱起來了,慫包打虎,棺材本攢夠了是吧?”
“吳……吳爺,您老怎么來了?!?p> 高天龍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腿都在打哆嗦。
他不是蠢人。
哪里會認(rèn)不出吳天良提著的閃魂刀是什么貨色。
能獵殺二代變異種的人。
不是三階破繭者也差不到哪去。
他們這烏泱泱一群人,最高不過他這個破繭二階,其他都是一階,或者凡人極限。
別看人多。
真打起來,估計都不夠吳天良一個人砍的。
再加上。
曾經(jīng)在黑水鎮(zhèn)吳天良就是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的,積威深重,都給他虐出心理陰影了,平常打嘴炮心里都犯怵。
實力不如人。
心理上也占不到優(yōu)勢。
更別說,如今律法不存,強(qiáng)者為尊,殺人不償命。
他高天龍哪里還有硬氣的本錢,若不是身后小弟扶著,早就癱在地上了。
“哈哈,獨眼龍,你不是挺硬氣嗎?”
幾年不見,陳二狗一點也不見外,吳天良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把自己代入了小弟角色,得勢不饒人,猖狂道:“還有,忘記當(dāng)初你說的話了?
以后遇到天哥,必須跪下叫一聲爺,規(guī)矩呢,要不要我?guī)湍???p> “……”
高天龍臉色一變,眼中浮現(xiàn)掙扎。
要他當(dāng)著一眾小弟的面給吳天良磕頭社死,他以后還做不做大哥了,不對,還做不做人了?
“欺人太甚,大哥,跟他們干了,什么玩意,在這擺譜?!”
這時。
高天龍身后那個嗓門大的小弟不忿的吼了一嗓子,梗著脖子大放厥詞。
“狗東西,我他媽早就看你不爽了,鬼吼鬼叫,沒大沒小,想干是吧?來,出來和老子單挑!”
陳二狗臉色一寒,提著刀就沖了過去。
頓時。
那剛還聲音大的小弟立馬臉色一白,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高天龍。
陳二狗可是貨真價實的二階破繭者。
他一個一階。
單挑不是鐵找死嗎?
哪知。
高天龍卻望了望吳天良擦拭閃魂刀的動作,咽了口唾沫,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龍哥??!”
小弟們憤怒,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不敢相信一向無法無天,聚集地里號稱莽金剛的高天龍,居然會變得這么慫。
但大佬不發(fā)話。
他們也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陳二狗一把薅住那大嗓門小弟的腦袋拽出了人群。
陳二狗面色猙獰,蜈蚣一樣的刀疤跳動,更增加了幾分狠。
“不是挺橫嗎?再吼一句我聽聽!”
他一把將那大嗓門小弟摔翻在地,大腳瘋狂往腦袋胸口招呼。
“龍哥救我啊……爺,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陳二狗下腳非常重,粗鄙臟話更是罵個不停,踹得那小弟像葫蘆一樣滾來滾去,慘叫求饒聲響個不停。
高天龍低著頭,看不清臉色。
身后的小弟紅了眼,死死捏著手中的刀,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兄弟被陳二狗蹂躪,慘叫,嘔血。
“狗雜種,老子砍人的時候你他媽包尿布呢,跟老子玩狠!”
砰!
咔嚓!
隨著最后一聲咒罵。
陳二狗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踹斷了那小弟的胸骨。
“呃……”
斷骨刺入內(nèi)臟,小弟瘋狂撲騰幾下,五官扭曲在一起,口鼻來血,直接沒了聲息,死不瞑目。
在場眾人死一般的寂靜。
有驚悚,有憤怒,卻沒一人說一句話。
吳天良似乎對暴戾狠辣的陳二狗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始終臉帶淡笑望著高天龍。
“好,打得好!”
但讓吳天良詫異的是,高天龍再次抬頭后卻是笑著叫了一聲好,還補(bǔ)了一腳,啐道:“沒大沒小,一點規(guī)矩沒有,活該你遭難。”
隨后他又點頭哈腰的對吳天良陪笑道:“吳爺,今天這事的確是小弟做的不對。
您給個了法,是罰是賠,小弟絕無怨言?!?p> 那恭敬討好的樣子,似乎發(fā)自真心,沒有一絲怨言。
吳天良挑了挑眉,戲謔道:“你高天龍不是龍嗎,什么時候?qū)W人做蛇了,還是條毒蛇?”
恨一個人。
并不一定會歇斯底里。
相反。
越表現(xiàn)得不在乎,恨意藏得越深,只等機(jī)會何時,狠狠跳出來咬你一口。
高天龍的德行他知道。
逼急了絕對會咬人。
但現(xiàn)在,很不正常,太平淡了,明顯是心里憋著算計,
“……”
高天龍陪笑的神情一僵,隨后長舒一口氣,依舊擠著笑臉道:“吳爺今天真不給個了法,要趕盡殺絕嗎?”
這話。
已經(jīng)帶了些許魚死網(wǎng)破的威脅意味。
他身后的小弟,一個個眼神也兇狠了起來。
“給你了法?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吳天良平淡的聲音猛然洪亮,殺意狂潮蜂涌而出。
話音未落。
咚的一聲。
眾人感覺地面一震。
眼前一花。
劇烈氣流吹動臉龐。
森寒利刃直取高天龍脖頸。
嗤啦。
下一刻。
黑色鋒芒閃過。
高天龍魁梧的身軀僵立原地,手中下意識抬起阻攔的刀只抬到一半。
數(shù)秒后。
咕嚕?!?p> 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胸腔熱血如被高壓水泵擠壓迸射一般,直竄黑天三四米,嘩啦啦灑下,淋了一眾呆滯的青皮滿頭滿臉。
快!
太快了!
此刻他們腦袋是懵的。
根本沒想到,吳天良一言不合就雷霆出手,動手就要命,根本沒有絲毫顧忌。
底氣就這么足嗎?
噗嗤!
但沒等高天龍的手下回過神來。
臉寒如冰的吳天良手中閃魂刀橫掃,又是幾顆頭顱滾落在地。
要么不打。
打就要趕盡殺絕,絕不留后患。
這就是他吳天良的為人。
“弄他們!”
陳二狗興奮嘶吼一聲,無視了遠(yuǎn)處奔來的一眾甲胄精壯。
天哥還是那個天哥。
兩年的安逸并沒磨掉兇戾。
作為曾經(jīng)金牌打手之一的他自然也不能弱了氣勢,炸吼一聲就撲了上去。
“嘿嘿,還是砍人的滋味更爽?!?p> 陳勇已經(jīng)纏好了手中的閃靈爪刀,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變態(tài)猙獰,猛虎下山一般殺人了人群之中。
“怨種們,你雞爺爺來了!”
覺醒暴力因子的趙建基也是一臉興奮,渾然不知怕字怎么寫,怪叫一聲,沖進(jìn)去就是一陣亂剁。
方琴和小邢穎則是對視一眼,浮現(xiàn)些許掙扎,最后又化作了狠辣。
嚴(yán)格來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和人廝殺。
心理障礙很大。
但從他們決定跟著吳天良一條道走到黑時,就已經(jīng)有了覺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躲不過去的。
更別說。
末世里。
仁慈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
這個道理,經(jīng)過方旗山一事,他們已經(jīng)深刻領(lǐng)悟到了。
因此,只是微微一猶豫,他們心中的不適便淡然無存了。
或許。
也應(yīng)了那句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戰(zhàn)斗的結(jié)果根本沒有懸念。
可以說是一邊倒的碾壓局面。
高天龍的二十幾個手下,雖然有許多破繭者。
但在二階巔峰,能斬后期煉氣士的吳天良手中,簡直和打?qū)殞氁粯?,沒一個撐得過一回合。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只見頭顱滾滾,熱血噴涌,哭爹喊娘,濃郁的血腥味彌漫了整條街道。
兩分鐘不到。
最后一個青皮就被兇悍的陳勇劈成了兩半,場中再無抵抗力量。
“哈哈,爽!”
陳二狗一身是血,踩著高天龍的腦袋狠狠啐了一口:“早他媽看你這癟犢子不爽了,安心去吧,你那幾個美嬌娘,天哥會好好疼愛的。”
“別嘚瑟了,趕緊打掃一下,前胸貼后背了?!?p> 吳天良解開纏住閃魂刀的繃帶,望著滿地人體殘肢斷臂碎肉,沒什么不適,只是剛剛一番運動,饑餓感更強(qiáng)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