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當(dāng)庭殺人!
天馬族長的這句話,擺明了就是要試探王君衡了。
通過王君衡的反應(yīng),他就可以推測出他背后的實(shí)力。
“哦?你想讓我如何賠償?”
青陽使者眼神一閃,緩緩地說道:“既如此,那王首領(lǐng)若能交出兩個兇手由我們處置,如此也能作罷?!?p> 說這話的時候,天馬族長也瞇起眼睛,盯著王君衡不言語。
這話意思分明是讓他從隨從當(dāng)中挑出兩個人來讓他們殺掉,算是過關(guān)。
王君衡如何能不知道這其中勾當(dāng)。
只是自己一旦選擇這么做,就等于向?qū)Ψ绞救趿耍救醯暮蠊麩o疑是身死族滅!
他當(dāng)即便嗤笑一聲,站起身來,微笑地說道:“天馬族長,殺那兩個小賊的就是我,難不成是想讓我償命么?”
天馬族長和青陽使者登時表情一滯。
青陽使者面色陰沉如水,他轉(zhuǎn)頭對天馬族長冷笑說道:“天馬族長,你如今也看到了,是這王君衡不愿解決問題,可不是我不想解決問題了?!?p> 一句話又把這個球踢到天馬族長的腳下了。
天馬族長登時頭疼了起來,唉聲嘆氣,皺眉說道:“王首領(lǐng),北青陽貴客一意要求,你讓本族長如何是好?你不解決問題,如此耗著,怕是本族長也難做啊。”
說話之間已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王君衡大步走到了會場中心,大笑說道:“天馬族長如此豪邁,又這么熱情的招待我們一行人,作為客人,怎么能讓族長難做呢?”
“好,好,王首領(lǐng)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不會讓我這中間人難做?!碧祚R族長登時舒展了一口氣,笑著問道:“未知王首領(lǐng)如何來做?”
“此事,于我看來,甚是容易?!蓖蹙馕⑽⒁恍?,就向青陽使者望去。
天馬族長心中一詫,陡然之間,他忽然感到王君衡身上殺氣驟盛。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明白了王君衡的意圖,當(dāng)即就變了顏色,慌忙喝道:“王首領(lǐng),且住手!”
話音剛落,催動巽卦心法的王君衡如同一陣長風(fēng),悄然來到那青陽使者面前,手中劍光飛起!
噗!
爆閃的血光之中,青陽使者的頭顱已沖天而起,在空中翻滾了幾下后,重重落在草坪地上翻滾了幾下,臉上兀自掛著不能置信神情。
好快的劍!
看著青陽使者滾落的頭顱,天馬族長驚的簡直無法自持。
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來,對他大聲吼道:“王首領(lǐng),你太放肆了!”
天馬族長簡直不敢相信。周圍的賊配軍也不敢相信,長辮魔修也不敢相信。
王君衡竟然膽大如此,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就敢殺人!
他是真的不知道死活,還是有恃無恐?
在周圍所有人極度震驚眼神下,已殺完人的王君衡隨意揩掉劍上血漬,挽起一朵劍花收在身后,傲然地說道:“如此一來,天馬族長可不就好交代了么?”
說罷,他不顧臉色慘白的天馬族長,手中長劍一指那臉色慘白的魔修,冷冷地說道:“帶著他的尸體,回去告訴你們王,就說赤水城的王君衡殺了你們北青陽的使節(jié)!他要報仇,只管來校尉府找我便是!”
霸氣凜凜的宣言,令滿座皆驚。
事情鬧到這等地步,天馬族長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當(dāng)即便安排一隊騎兵將青陽副使節(jié)給帶了下去,細(xì)心的侍女甚至擦干了血跡,讓自己與王君衡單獨(dú)相處。
沉默好一陣后,天馬族長開口了。
“王首領(lǐng),你只怕不是一介商賈這般簡單吧?”天馬族長凝視著他,意味深長地問道。
膽敢當(dāng)眾殺人,這份膽識如果再說自己是商賈頭領(lǐng),那就太打臉了。
“族長慧眼?!蓖蹙獾恍?,放下手中銀碗說道:“在下的確是校尉府的人?!?p> 天馬族長晃著手中銀碗,意味深長地問道:“那么王大人,你此行前來,應(yīng)該也不是單純采購了?”
這句話已是指抵他來打探情報之嫌。
王君衡淡淡一笑,說道:“當(dāng)然不是,如今朝廷的政策,準(zhǔn)備要在云中安置流民。我的主要目標(biāo)就是買些牛來儲備墾荒,順道打探一下這里的情況,以防被居心叵測之輩利用。”
一聽大燕王朝安排流民種地,天馬族長出口氣,然他旋即想起先前校尉府的征討,不由地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你們校尉府先前,可是對我邊陲牧民多有殺戮啊。”
王君衡從容地說道:“校尉大人先前所以出兵,就是為了敲打那些不安分的部落,以免的影響朝廷的政策,至于安分守己的部落,自然是不會動的,而且……”
他微微一笑,向前挪了下銀碗,說道:“這些安分守己的部落,只要繼續(xù)安分守己吸取,以后可是大有好處的?!?p> 天馬族長不由開口說道:“可有什么好處?”
“你可想想?!蓖蹙庥迫徽f道:“邊陲的流民一旦發(fā)展起來,開了榷場和馬市,最先受益的是誰呢?
我現(xiàn)在手里貨物太少,只有陶器和鹽巴這兩樣,以后的流民多了,發(fā)展起來,貨物也就更多了,鐮刀鋤頭、棉麻布匹,哪一樣不是你們所需之物?”
天馬族長一聽,登時食指大動,不由暗中盤算了起來。
卻聽王君衡繼續(xù)說道:“你看看北青陽窮嗖嗖的,倆肩膀抗一腦袋,來了一趟什么都拿不出來,空手套白狼的就忽悠你們出兵?!?p> 天馬族長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先前青陽使者的頤氣指使,心中也不由微微動怒。
王君衡笑吟吟地挪了一下銀碗,繼續(xù)說道:“而且,現(xiàn)在就有一樁莫大的好事,要便宜你了?!?p> 天馬族長眼睛一亮,不由問道:“計將安出?”
…
會場外,酈晨兒、張懷遠(yuǎn),周圍的天馬騎兵如同一群二傻子般,眼睜睜看著王君衡和天馬族長在會場中談笑風(fēng)生,時不時爆發(fā)出一陣暢快大笑。
接著,兩人又如街邊錙銖必較的小販一般爭持的面紅脖子粗。
最后,王君衡與肉山一樣的天馬族長如親兄弟一般勾肩搭背,互相地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詭笑。
一群人全都看傻了。
看著從容離席,毫發(fā)無損的王君衡,眾人在徹底松了口氣后,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高山仰止的欽佩來。
酈晨兒急忙迎過去,連聲追問道:“你剛對那個大胡子說了些什么?又是大笑又是爭吵的,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軍事機(jī)密?!蓖蹙馑闪艘豢诖髿?,淡淡地說道:“回頭我再告訴你?!?p> 然后他對張老六一干人說道:“回去以后,咱們也不必再辛苦販鹽了,我答應(yīng)天馬族長,他以后直接派人把牛送過來,二斤鹽巴換一頭牛,你們回去后便全力給我生產(chǎn)鹽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