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你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
一個極其清冷的聲音,讓本來煩躁的莫染染瞬間冷靜了下來,她手腳發(fā)僵,頭皮發(fā)麻的轉過身,目光呆滯的看向池淵。
“你干了什么?”
池淵不耐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猶如燒熱的油鍋里倒入了一桶冰塊,臨界爆炸的前一瞬間,氣氛低到了冰點。
“表……表哥,我……”
莫染染前一刻還不是這么害怕,只是擔心被發(fā)現(xiàn)后該怎么解釋,怎么才能讓表哥原諒她。
可是此時此刻,對上池淵那雙冷到極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的眼眸,她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能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哪怕是當個鴕鳥,把頭埋在沙子里,也好過去面對池淵因失望而盛怒的模樣。
她的腦子一定是被驢給踢了吧?
要不然怎么會明知道那瓷碗對表哥的重要性,還特意找出來,摔壞它。
“你想說什么?”池淵盯著地上的碎片看了一瞬,收回視線的瞬間,眸光看向了她。
臉上的表情收斂的很干凈,仿佛他真的很平靜,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可是只有莫染染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子有多可怕,可怕到這一刻她怕他勝過所有人,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
她正驚疑不定,不知如何收場時,忽然看到了一個人影,心頭生出一計。
她決定再賭一把。
“是凌林,是她摔碎了你的瓷碗,我告訴過她這是你最喜歡的瓷碗,她還是毫無顧忌的摔了,王姨可以給我作證?!?p> “是么?叫王姨過來?!背販Y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他仿若無物的跨過一地碎片,在沙發(fā)上坐下來,仿佛地上的東西已經變成了和他毫無關聯(lián)的一堆垃圾。
鬧出這么大動靜,何涼也立刻趕了過來。
此刻正聽從池淵的吩咐,去請了莫染染的“證人”傭人王姨過來對正。
“表小姐說是凌小姐摔壞了先生的瓷碗,說你可以作證,是這樣嗎?”何涼帶著傭人王姨走過來,然后退到池淵一旁,很平靜的問著她。
“對,是這樣的?!蓖跻處缀跏窍胍矝]想就點頭承認道。
“那么說你是目睹了全部過程了?”何涼引導的問著。
“對,我都看見了,就是凌小姐摔的?!蓖跻厅c頭如搗蒜,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語氣很肯定。
何涼本來還想繼續(xù)誘導著王姨說出真相的,只是見池boss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往樓上瞟著,他朝樓上看一眼,立馬就明白了池boss的心思。
“凌小姐,既然你也在,不妨你們對峙一下如何?也省得有人顛倒是非,有人身負冤枉,你說呢?!焙螞龅穆曇舻模瑧B(tài)度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倒是一時間也讓人聽不出來什么不妥之處。
“也好,我倒是正好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莫表妹和王姨。”接收到池淵投來的異樣眸光,凌林若無其事的朝著他挑了下眉,踩著樓梯,大步走了下來。
“你問什么問,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對上她那一雙笑吟吟的眼眸,莫染染心里忽然很慌。
“莫小姐急什么,我這個人向來敢作敢當,若真是我做的,我自然會認。當然了,若不是我做的,即便別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能承認的,你說對吧?”凌林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心中有數,盡在掌控之中。
和她輕松的模樣相比,莫染染此刻心里簡直不要太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別裝模作樣的,有什么趕緊問?!蹦救緞e開眼睛不看她那副淡然的模樣,聲音里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王姨,你說你看到我摔壞了瓷碗,是嗎?”凌林看向傭人王姨。
“是,就是你摔壞的。”王姨點點頭,說的很自然。
“那能麻煩你說一下我是站在哪個位置摔的它嗎?”凌林繼續(xù)問。
“這個位置?!蓖跻讨钢槠嗟牡胤剑^為肯定的說著。
“你確定?”凌林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不對,是……是那個位置?!蓖跻瘫凰@么一問,瞬間也不堅定了,眼神立刻朝莫染染求救似的投去,卻是又換了說辭。
她本來就沒看見那瓷碗怎么碎的,剛才那么隨手一指,也是看那邊的碎片比較多,自己瞎猜的罷了。
現(xiàn)在被凌林這么一發(fā)問,她的立場瞬間有點不堅定了,尤其在捕捉到凌林眼底的那絲一閃而過的訝異后,她更加懷疑自己一開始是指錯了。
“你確定?”仿佛沒有看見王姨朝莫染染投去的求救眼神,凌林再一次用很好的耐心問道。
“是,我確定?!睕]有得到預想中莫染染的回應,王姨有些頭皮發(fā)麻的回應道,沒有再次改口。
一開始她也沒感覺有什么,反正莫小姐愛胡鬧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池淵也不會真把她怎么著。
更何況莫小姐還承諾了事后要給她一筆錢,而她現(xiàn)在正缺錢,幫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直到剛剛她看到池淵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里閃過的冷意,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恐怕這一次莫小姐闖的禍不一般。
任由凌小姐發(fā)問,池淵也沒有要幫莫小姐的意思,事情明顯有些不妙。
出了事,莫小姐是表小姐,池淵不好處置,但是她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傭人。
池家最不缺的就是傭人了。
她的下場恐怕不難預見。
“好,那我再問你,我摔瓷碗的時間是幾點?”凌林問。
“這個……我不記得了!”王姨怕再說錯話,眼珠子一轉,聰明了一回。
“也是,誰會隨時關注時間呢,這個問題倒是我思慮不周了,那我當時是扎著頭發(fā)還是散著頭發(fā),王姨你總記得吧?”凌林含笑看著她,明明很平常的問題,卻讓王姨心里平白的咯噔一聲。
“散著頭發(fā)的,你當時是散著頭發(fā)的?!蓖跻烫ь^看著她,見她一頭秀發(fā)披于肩上,沒有一點扎過的痕跡,肯定的答道。
心里經過幾番掙扎,最終她還是決定幫莫染染。
因為她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她不能再失去那一筆錢,那是她兒子的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