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西麗雅站在原地,對鐵匠說:“這不是矮人開設(shè)的嗎?怎么是個人類在這里?”
“呵?!辫F匠頗為無奈,她邁步接近接近王瑞和希西麗雅。兩人默契的后退一步,倒不是他們不信任鐵匠,只是三人面對面的話,他倆就只能對著鐵匠肚臍說話了。
那鐵匠也停下腳步,說道:“看來兩位對我有點誤解,我可以解釋?!?p> “你最好解釋解釋你們世界矮人為什么這么高!不然我就會對矮字產(chǎn)生一點誤解。”王瑞在心里想。
“你們知道?!辫F匠說道,“矮人們雇傭了很多吃不上飯的詩人吹噓自己,吹什么矮人在母親肚子里就打鐵了,三歲的矮人都比鍛造十年的人類強。”
“確實有不少的詩人講這樣的故事。”王瑞心中生出幾分同情。
“那些詩人害的我們?nèi)祟愯F匠都做不成生意了,但你要知道我們?nèi)祟悺!辫F匠停止抱怨,向王瑞擠眉弄眼。
“你是說你的技術(shù)遠(yuǎn)勝于矮人?!蓖跞鹫J(rèn)為自己看出鐵匠未說的話。
“沒有!”不料,鐵匠直接否認(rèn)這種說法。
“……哦,這樣啊?!蓖跞饹]想到鐵匠會否認(rèn),只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不會吹噓自己?!辫F匠從火爐夾出一塊燒紅的鋼錠,一錘砸下。說道:
“我技藝只有這些鋼鐵知道?!彼麏A起鋼錠,指向那些掛在墻上的武器和鎧甲。
王瑞和希西麗雅看向墻壁,那些長劍寒光閃爍,如同此刻的鐵匠,鋒芒畢露。
他們走出鐵匠鋪,站在門口。希西麗雅腰上掛著一把長劍,背著箭壺和長弓。
王瑞還沉浸在鐵匠的一錘中,他扭頭對希西麗雅說:“我們上當(dāng)了。”
希西麗雅歪頭看他。王瑞解釋道:“鐵匠先賣慘博取同情,再夸獎自己讓我們覺得他說大話,最后展示技巧,說句漂亮話,讓我們信服,最后他唔……”
希西麗雅抬手捂住王瑞的嘴,然后慢慢的抽出長劍,平舉在王瑞面前。
這柄劍離王瑞有二十厘米,劍身上的寒光就像是能刺破王瑞的臉一樣。他把目光看向劍后的少女,少女眼神冷冽,氣勢凜然。
王瑞向后退一步,離開希西麗雅的手掌,說道:
“別裝了,我已經(jīng)認(rèn)清你的真面目了!”
“哼!”希西麗雅收劍入鞘,轉(zhuǎn)身就走。
王瑞跟上希西麗雅問道:“我們沒上當(dāng)?他鍛造技藝確實勝過矮人?”
“沒有?!毕N鼷愌爬^續(xù)向前走,“沒有那一個種智慧生物生下來就勝過另一種。”
路邊邊時不時有孩童在她將走的路上撒滿花瓣,一名女孩來到她面前,想把手中的花環(huán)戴到希西麗雅頭上。幾個男孩把王瑞從希西麗雅身邊推開。
“他們覺得你的話是至理名言嗎?”王瑞怕把小孩推倒,被他們推到路的另一側(cè),對希西麗雅說
希西麗雅彎腰,對女孩搖了搖頭,那女孩倔犟的和希西麗雅對視。最后希西麗雅避開女孩的視線,兩步走到王瑞身邊,挽住了王瑞的手臂。
“配合我一下?!毕N鼷愌旁谕跞鸲呡p聲說。
王瑞身體僵硬,任由希西麗雅摁著自己后背向孩子們欠身?!安缓靡馑??!彼牭较N鼷愌耪f。
那些孩子四散開來,去找下一個漂亮姐姐去了。
希西麗雅為了不被孩子糾纏,就繼續(xù)挽著王瑞手臂。兩人跟著人流漫步。
二人離開數(shù)十米被人潮所掩蓋。鐵匠站在自己店鋪的門口,對身邊的酒桶說道:“師傅,他們走遠(yuǎn)了?!?p> 那酒桶下傳來稚嫩的童聲:“你去給我那幾捧花瓣來?!?p> 王瑞和希西麗雅走在路上,此時王瑞脊背挺的筆直,兩條腿連彎都不回,被希西麗雅拖著向前走。
“我們要去哪???”王瑞隱隱約約聞到香氣。
“去城中心的廣場?!鄙倥卮?,她感到王瑞的尷尬,充滿歉意地說道:“抱歉啦,等下會補償你?!毕N鼷愌艂?cè)身讓開一個人。
“不……不必了。”王瑞并不需要希西麗雅補償,只是頭一次被女孩挽起手臂走了這么長的路,很不習(xí)慣。
他們終于走到廣場,這里變成了臨時的集市,很多農(nóng)民,商販和雜技演員在這里聚集。兩人停在一名進城賣菜的農(nóng)民面前。農(nóng)民的貨物都被擺在地面的一塊厚布上。
王瑞趁蹲下挑選蔬菜的機會,把手臂從希西麗雅臂彎里抽出。希西麗雅一挑眉頭,沒跟著蹲下。
“你知道怎么挑選蔬菜嗎?”王瑞想轉(zhuǎn)移希西麗雅的注意。
“不知道?!毕N鼷愌湃鐚嵒卮?。
“那我教你……”王瑞說道。
“全買了?!毕N鼷愌糯驍嗤跞鸬脑?,彎腰遞給農(nóng)民十幾枚金幣,“等下幫我送到這個地址去?!?p> 希西麗雅又給農(nóng)民一張寫了旅館地址的紙條,她給的錢足夠農(nóng)民跑一趟了。她直起身張開手等著王瑞。
王瑞站了起來,他不去挽希西麗雅,只是俯視對方的臉說道:“你是被那個剝皮妖掉包了嗎?”
這次輪到希西麗雅不好意思了,少女扭頭看向別處:“沒有……”
“你……”王瑞停下斟酌語言,說道:“你看我臉紅好玩嗎?”
“抱歉,我想忘掉點事情?!毕N鼷愌抛呱锨?,抓住了王瑞的手腕,“但有點過頭了?!?p> “那不怪你。”王瑞明白希西麗雅說的是什么,他接著說:“而且你救了很多人?!?p> 那些被粘在網(wǎng)上的人還有幾個活著,阿蘭派士兵把他們救下,據(jù)他說,如果自己再晚一點接到消息,那幾個人就要餓死了。
希西麗雅沒回話,她目光低垂地牽著王瑞。
“我們?nèi)シ◣煂W(xué)院哪里。”希西麗雅還記得王瑞說要買卷軸。
“你等一下?!蓖跞鸾凶∫粋€賣花的女孩。
王瑞想給希西麗雅買一束花,但他一只手被希西麗雅抓住,剩下的那只手怎么也掏不出另一側(cè)口袋里的錢。
“請等一等?!蓖跞饘ε⒄f,然后轉(zhuǎn)頭對希西麗雅說:“你先放開我?!?p> 希西麗雅沒聽王瑞的話,她遞給女孩一枚金幣,接過一束花,塞到王瑞的手里。
“就當(dāng)我補償你的?!彼p輕握著王瑞的手腕,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先這些,剩下的請你等一等?!?p> 王瑞捧著那束花低頭和希西麗雅對視。后者沒堅持幾秒就挪開了視線。那名女孩“識趣”的走開了。
“希西麗雅?!蓖跞鹫f道。
“瑞先生?!毕N鼷愌呕貞?yīng)。
“我姓王。”
“那不重要?!毕N鼷愌盘ь^直視王瑞的眼睛說,“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嗯。”王瑞點頭。
兩人深吸了一口氣,希西麗雅松開王瑞,他們閉上眼睛。
“跑!”王瑞和希西麗雅同時睜開眼,奔跑起來。
身后幾十名賣花的小孩向兩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