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運
王瑞被推進停在山洞外的馬車?yán)铮麆倓偡€(wěn)住身體，劊子手也被女仆扔進馬車，砸在他身上。
王瑞從昏迷的劊子手身下鉆出，他從未關(guān)閉的車門探出上半身。他看到女仆一掌抽在馬屁股上，那可憐的馬揚起雙腿一聲長嘶，拖著還在悠閑吃草的同伴向前疾馳。
馬車忽然起速，慣性讓王瑞站立不穩(wěn)，希西麗雅雙手一推，王瑞被推進車廂，躲過掉落馬車的命運。但因此，女仆沒能登上馬車。
王瑞再一次探出頭，這次看到女仆追逐馬車，她已經(jīng)落后了馬車兩三步遠(yuǎn)。
“停下！蠢馬！”王瑞大喊。但是一匹馬吃痛，一匹馬受驚，馬車怎么會停下。
他轉(zhuǎn)身伸出手臂：“抓我的手！”
女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王瑞被刺激的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時，女仆已經(jīng)和馬匹齊頭并進。
女仆向馬車的方向高高跳起，坐到了車夫的位置上，她抓起韁繩控制馬車，兩匹馬高高跳起落到路上。
馬車劇烈搖晃讓王瑞不能站起。
女仆隨便挑了個方向駕駛馬車一路狂奔，知道天黑才停下。
王瑞終于能站起身，他走到還昏迷劊子手身邊，探探他的鼻息。
劊子手“出氣少，進氣多”，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幾處骨骼不正常的彎曲，總體突出一個時日無多。
“叩叩叩”王瑞聽到敲門聲，他抬頭說道：“請進。”
王瑞看到女仆手拿一捆繩子走進馬車，她把劊子手草草綁住，拖著他走向馬車。
王瑞也跟著下車，幾十個符文在劊子手身上環(huán)繞。劊子手呼吸漸漸平穩(wěn)，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忽然一直釋放神術(shù)治療劊子手的女仆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劊子手身上。兇狠的動作嚇得王瑞向后跳出一步。
王瑞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是劊子手身上很多骨骼愈合畸形，女仆砸斷后矯正位置后，再次用符文接上。他不想再觀察，便撿拾木柴生起火堆。
女仆坐到火堆旁，王瑞看出她面色猶豫，有什么大事想要告訴他。
“請講，我受得了?！蓖跞鹈媛段⑿?，示意女仆開口。女仆低下頭將一枚骰子吐在手絹上，同時她的五官膚色迅速變化。
王瑞雙眼瞪大、張大嘴巴，抬起右手指著外貌結(jié)束變化的女仆：“你……你是……”
“希西麗雅?！毕Ｎ鼷愌盘嫱跞鹫f出了他沒說出的話。
“你怎么在這？”王瑞從震驚中緩過來，他放下手臂說道。
“我嗎？”希西麗雅低頭微笑，思考一會，她抬起頭說道：“我去我的領(lǐng)地，坐我自己的馬車，不行嗎？?！?p> “哦，哦，可以可以?！蓖跞鹩X得希西麗雅說的很有道理，就問出一個對他更重要的問題：“你怎么穿成這樣？”
“怎么？不喜歡？”希西麗雅將白紗拉起說道。
王瑞的視線不自覺的被希西麗雅吸引，他咽下一口唾液，急忙把頭扭開，移開視線。他說道：
“美人……美人記是吧，我懂，我懂?！蓖跞鹪噲D用余光再看兩眼，但希西麗雅已經(jīng)放下衣襟。
“唉～”王瑞低頭嘆了口氣，希西麗雅眼含笑意在火堆另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你身上有鏡子嗎？”希西麗雅笑道，“我發(fā)現(xiàn)可愛的東西，可惜你看不到?！?p> 王瑞聽到這句話，他干脆直接扭頭直視希西麗雅，打算盯著希西麗雅的臉讓害羞。
火光照出希西麗雅的臉龐，除了頭發(fā)被火球燒去一半，她算得上毫無缺陷的美人。
少女避開王瑞的視線，這努力想出幾句話調(diào)笑他，就聽到王瑞說：“小心，你身后?！?p> 希西麗雅站起，轉(zhuǎn)身面對不知用什么手段掙脫繩索的劊子手：“我踢暈?zāi)銢]讓你畏懼嗎？”
劊子手向希西麗雅沖來，他張開雙臂試圖擒抱希西麗雅，后者抬起手雙肘自然垂下，向左后方跳出一步。
希西麗雅剛好躲開劊子手的雙手，她說道：“這次我讓你清楚的看到我怎么打倒你?！?p> 希西麗雅又向右后方跳出一步來到王瑞身后，劊子手左側(cè)，她趁著劊子手身體前傾，立足未穩(wěn)時迅速出拳，擊中劊子手的耳朵，劊子手踉蹌的的向右倒下。
希西麗雅就站在原地不動，她依舊擺出拳擊手的姿勢，等著劊子手從地面爬起。
劊子手站起身再次向希西麗雅撲來，他的腳步在被擊倒前還有幾分樣子，但現(xiàn)在希西麗雅懷疑自己在躲幾次，劊子手自己就能絆倒自己。
希西麗雅繼續(xù)向左后或右后移動，劊子手也不斷的試圖擒抱希西麗雅。她們圍著王瑞和火堆轉(zhuǎn)動。
王瑞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顆名為王瑞的恒星，一個名叫希西麗雅的行星圍繞自己轉(zhuǎn)動，而“劊子手”衛(wèi)星圍著行星“希西麗雅”轉(zhuǎn)動
劊子手累的氣喘吁吁，他停下喘口氣：“你就只會跑嗎？”
希西麗雅停在王瑞對面，劊子手見狀，便再次撲向希西麗雅。希西麗雅這次不在躲閃，她向前跨出。
劊子手雙手還未來不及合攏，希西麗雅一拳擂到劊子手腹部，劊子手彎腰后兩步，希西麗雅并未追擊。
“啊！”劊子手大吼一聲，恢復(fù)平衡，做出撲向希西麗雅的架勢。希西麗雅主動出擊，右拳打在劊子手腹部，劊子手再次后退兩步，捂著肚子彎下腰。
希西麗雅沒有等待劊子手恢復(fù)平衡，她趁高大的劊子手彎腰，左拳錘在他鼻子上。
劊子手上身后仰，他努力站直，卻發(fā)現(xiàn)希西麗雅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她雙腿彎曲蓄力，右手握拳，她猛然上勾一拳，右手在即將擊中劊子手時展開成掌，拍在劊子手下巴上。
劊子手向上斜飛出一米遠(yuǎn)，希西麗雅從他身體左側(cè)走到頭邊查看狀況。
劊子手雙目禁閉，似乎已經(jīng)昏迷，希西麗雅抬起左掌準(zhǔn)備釋放神術(shù)治療。劊子手忽然睜開雙眼，雙手抬起抓向希西麗雅。
希西麗雅左掌握拳捶下，一拳捶在劊子手眉心，劊子手手臂放下。希西麗雅站起身說道：“我還為你很聰明呢?！?p> 王瑞和她把劊子手綁在樹上，他們并肩站在被五花大綁的劊子手面前，”你說他怕我了嗎?！毕Ｎ鼷愌艈柾跞?。
王瑞回想希西麗雅戲耍劊子手的樣子：“反正我是有點怕你了?！?p> “我平時很溫和，我也不想這樣?！毕Ｎ鼷愌艦樽约恨q解。
“好吧?！蓖跞鹣蜻h(yuǎn)離希西麗雅的方向走開。
希西麗雅扭頭看王瑞遠(yuǎn)離自己，她轉(zhuǎn)回視線，看被自己打昏的劊子手，抬起左掌手中釋放神術(shù)，治愈劊子手。
然后她去馬車的暗箱拿出白天剩余的藥水，潑到劊子手身上。劊子手在富含魔力的藥水下再次醒來。
“你那個精靈主子讓你拷問過什么人？”希西麗雅問劊子手。
“幾個信使、一些小官員，還有些商隊?！眲Ｗ邮掷蠈嵙?，他想先保住性命。
“他問些什么？”
“詢問今年征收了多少的稅，哪位領(lǐng)主和哪位領(lǐng)主有間隙或者關(guān)系親密，還有法師們從商隊里訂購了多少東西?！?p> 希西麗雅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于是她開始問劊子手的自身。
“你一出生就在強盜窩里？”
“我剛加入他們一周。只是幫他審問他綁回來的人?！?p> “你每次審問人精靈都在場嗎？”
“不會，只有我剛來的幾次，和這一次。”
“他會相信一個剛剛加入一周的強盜？”精靈明顯是在為某位領(lǐng)主甚至是阿西婭歐工作
“我在淑德柯被精靈占領(lǐng)時為精靈工作。”
“德義戈整個東部都在被精靈占領(lǐng)時或多或少的為精靈工作過，他憑什么相信你？”
“我為精靈拷問反抗軍和一些……和每個他們想折磨的人。”
“你沒被國王奪回北方后的總審判殺死，我就相信你有苦衷。”希西麗雅明白，有些時候平民面對軍隊時只能服從。
“我在柯拉元帥包圍淑德柯時打開了一個城門，幫助她奪回淑德柯?！?p> “那些人都成為貴族了，你只是個強盜?！毕Ｎ鼷愌挪鸫﹦Ｗ邮?p> “我一到戰(zhàn)場就躲起來了，直到最后帶領(lǐng)軍隊搜查城內(nèi)精靈殘黨時才出去?！?p> “這些事也不可能取信精靈?！?p> 劊子手心一橫，說出他做了什么。
王瑞走到樹林里打算抓只兔子什么的，用來填飽他和希西麗雅的肚子。
這里的野獸似乎不認(rèn)得人，都十分大膽，他很容易就抓到兩只。
他提溜著兔子走回馬車停下的位置，就聽到劊子手說：我跟他講，我怎么折磨德義戈人和精靈怎么在德義戈人身上發(fā)泄欲望。
“我不知道說您什么好。”希西麗雅心中憤怒。
“我為救我的老婆，我需要錢！”
王瑞沒問什么，麻利的處理了兔子，把他們穿到木棍上，架到火堆上加熱。
希西麗雅看到王瑞帶回了獵物，她走到馬車旁從暗箱中拿出醬料。她走回火堆，坐到王瑞身旁，把醬料交給王瑞。劊子手拘謹(jǐn)?shù)淖趦扇藢γ妗?p> 這遠(yuǎn)離城市的深林道路中還有幾分涼意，也因為希西麗雅穿得實在是太少的原因，她又重新站起回馬車不知拿什么東西去了。
王瑞從醬料判斷希西麗雅是一名甜黨異端，他拿出一只兔子在上面仔細(xì)刷勻了醬料，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一樣問劊子手：
“你要吃嗎？你是不是不餓？”他說這話時臉上充滿了拒絕。
“對，我不餓?！眲Ｗ邮直幌Ｎ鼷愌糯蛄艘活D后似乎聰明了許多。
劊子手的肚子就不這么聰明了，它不合時宜的發(fā)出“咕——”的長音，拆穿了主人的謊言。
“哈?！蓖跞鹦α艘宦?，“你還是吃一點吧，少一點，免得你有力氣后逃跑?！?p> 這時希西麗雅也走了回來，她取來一條毯子，為自己和王瑞披上。那劊子手也抖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