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云曦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躺在清心亭里,四下哪里還有阿召的身影。
云曦看著這一池子的蓮花,眼神恍惚,還是不會原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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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么帶你下山?”
曹真真噬魂傘抵住阿召的心脈惡狠狠的說道。
阿召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
曹真真怒道:“你用不著在這里蠱惑我!謝昭,你裝瘋賣傻夠久了吧?”
阿召說道:“你已經(jīng)捅了妙語一刀,如果真如你所言,她為何不動你?”
“她…她自知對我有愧!”曹真真說這話心里也沒什么底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沈妙語偏偏放過了自己。
“有愧?既然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會有愧!”阿召猛然喊道。
柳如癡這時走了進來說道:“我隨你們?nèi)ァH缛羰乖p,兩個人也相對安全些?!?p> 阿召笑道:“我如此這等身軀,我能做什么?”
曹真真顫抖著咬了咬牙說道:“好,我送你下山!下山之后,告訴我當(dāng)年實情!”
當(dāng)陵山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不見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了。仙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仙翁們各個揣測,是不是仙尊帶著他們?nèi)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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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明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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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上次我同云曦路過過這里,怎么現(xiàn)在如此荒涼?”
阿召看著這個鎮(zhèn),心中一片惡寒。各家各戶家門緊閉,街道破爛不堪,滿地的鮮血淋漓,陰風(fēng)亂作,蕭條不堪。
柳如癡敲了敲一個宅子的大門,好久都沒有人開,柳如癡一腳便踢開了門,里面景象讓他們?nèi)说刮艘豢跊鰵狻?p> 好幾具尸體倒掛在院子中幾根柱子上,尸體腦袋處似乎是戳了個洞,血早已經(jīng)被放干了。懸在柱子上的尸體,也早就成為了一具具干尸。
阿召走到外面,一家一戶的查看,家家如此。唯獨鎮(zhèn)中仙府沒有這等慘烈之像。但是細看府內(nèi)府外,哪有什么人影?
“你可有太陰鏡?”阿召對曹真真說道。
曹真真從懷里摸索半天,掏出了一個太陰鏡。
阿召又道:“給我?guī)讉€沒寫過的空符咒?!?p> 曹真真又從懷里摸索了一陣說道:“你如今沒有靈力,寫了也沒用。”
“我知道,我現(xiàn)在教你。”阿召說罷便拉著柳如癡的的手,咬破手指在符咒上迅速畫下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符。
“你咬我做什么!”柳如癡瞪著眼睛喊道。
“你跟我一個凡人計較什么!”阿召一本正經(jīng)的在地上擺好符咒,把曹真真手里的太陰鏡插在土里。
柳如癡和曹真真看著眼前的人哪里還是自己認識的阿召,紛紛閉了嘴看著阿召弄來弄去。
阿召拍了一下曹真真說道:“太陰召魂術(shù)學(xué)過沒有?”
曹真真撇嘴道:“我怎么會這種上乘法術(shù)?”
“這也算上乘法術(shù)?那些糟老頭子都教了你們些什么?”阿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
柳如癡說道:“我修習(xí)過,但是只是皮毛?!?p> 阿召說道:“皮毛就夠了,召魂看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p> 柳如癡雙手合十,打出了一個法印,靈氣從柳如癡身上漸漸散出,過了許久,也沒見那太陰鏡有什么異動。
柳如癡茫然的看向阿召,阿召說道:“此地陰氣這么濃,一個魂魄也沒有?”
柳如癡說道:“沒有,一個都感知不到?!?p> 阿召沉思了一會兒。
“你信不過我?雖說只會皮毛,但是絕對不會一個魂魄都感知不到的!”
柳如癡以為阿召覺得自己無能,倒有了一絲怒氣浮現(xiàn)于臉上。
這個地方尸體眾多,不可能連一絲冤魂都不在,除非,連魂魄都給捏碎了。
阿召把地上的太陰鏡拿了起來,不管不顧的伸手進曹真真的懷里摸來摸去。
“你做什么!”
“找八卦銅鏡?!?p> “行了!我自己給你找!”曹真真趕緊把阿召的手拿了出去,慢慢掏出一面八卦銅鏡。
阿召拿起八卦銅鏡,又拿柳如癡的手指寫了一道符文,貼在了那銅鏡之上。
“保險起見,你就拿著這銅鏡,邪祟不得侵身,雖然這里沒有魂魄殘留,但是陰風(fēng)四起,備不住什么時候就有敵人出現(xiàn),八卦鏡能提前預(yù)知危險,防備些好?!?p> 曹真真一把將八卦鏡塞到了阿召手里說道:“我乃仙門子弟,豈用得著這般防備?你肉體凡胎,你拿著就行?!?p> 這小孩,嘴里念叨著自己妖女之人,痛恨不已,心里倒是還是惦記自己安全的嘛…
阿召說道:“這里離陵山不遠,咱們在陵山之上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收到,怎么會沒有消息傳出去?這里歸哪里統(tǒng)管?”
曹真真說道:“這里由夏氏仙府掌管?!?p> 阿召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并沒有想到哪個是夏氏。
曹真真看阿召一臉茫然,解釋道:“夏氏,就是最后修成的那仙翁族家,自從上位仙翁之后,他家就躋身上等仙家,掌管陵山附近的城鎮(zhèn)。”
“就是那個被沈妙語打得鼻青臉腫那位?”
阿召也就能想起這么一個事了。
曹真真白了一眼道:“對,就是他。”
阿召心里想道,這個鎮(zhèn)想必沒有一個活口了,夏仙翁怎么會一點風(fēng)聲都沒收到?難不成他與此事也有勾結(jié)?若是仙門勾結(jié),事情更為棘手,幕后之人隱藏頗深,那驚邪珠乃至陰之物,仙門就算得了,也未必能得心應(yīng)手。
地上的鮮血忽然迎風(fēng)而上,有些許血灌入阿召佩戴的鳩鳶藤之中。
突然手腕上的鳩鳶藤一股力量灌入阿召全身,阿召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柳如癡趕緊過來傳輸了些靈氣阿召才慢慢緩過來。
“有人在血煉驚邪珠,鳩鳶藤隨驚邪珠生長,驚邪珠強,鳩鳶藤則強。近期鳩鳶藤頻繁異動,定是有人在強加修煉?!?p> 阿召看這整條街道無一生還,連魂魄都沒有,定是拿血養(yǎng)珠,魂魄祭獻了。
“哼哧哼哧”…
“你帶這豬下來做什么!”阿召愣是被氣笑了。
曹真真驚訝的問道:“這就是你比我們慢這么久才到山下的原因?這豬一直跟著咱們?”
柳如癡耳根一紅說道:“陵山上不讓養(yǎng)豬,我尋思著到山下給它放生,它偏不走了…”
還沒等阿召笑柳如癡傻,只聽曹真真說道:“如今你可滿意了?幫沈妙語奪得驚邪珠,牽連無辜百姓遭殃!”
阿召回手就要扇曹真真,只見手在曹真真臉頰處久久沒有落下…
阿召說道:“這世上不該有人恨她,你也不該!”
曹真真抬手就把阿召的手打落一邊吼道:“你要打我?那打呀!她壞事做盡,我連恨她的權(quán)利都不該有嗎?”
阿召說道:“那驚邪珠不是她奪的!那日絕非是容隱!至于你曹家往事,有機會我自然會同你講,但是,絕對不是現(xiàn)在?!?p> “現(xiàn)在告訴我又如何?你編不出來了?”
曹真真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理智,一門心思的想證明自己是對的,那沈妙語是禍亂天下的妖女,哪里來的別的實情?自己恨了一輩子,恨錯了人?斷不允許這個事情發(fā)生。
阿召垂了一下眸子說道:“若你想得知當(dāng)年真相,世上有一個人能讓你親眼可見,那人就在鬼市之中。”
柳如癡拉了一下曹真真,搖了搖頭。
雖然柳如癡不知道當(dāng)年真相如何,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應(yīng)該有些別的隱情,曹真真現(xiàn)下情緒太過激動,還是緩緩再說吧。
阿召說道:“我答應(yīng)你的,日后一定會帶她來告訴你。但是我現(xiàn)在要去鬼市,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p> 阿召被曹真真吵的頭疼,把八卦鏡直接塞回了曹真真的懷里。
“我不回去!你什么時候告訴我,我什么時候回陵山!你想逃出這里找鬼王庇佑?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樣!”
曹真真一把將捆仙藤纏在了阿召的手腕上,另一頭捆吧捆吧系在了自己手腕上。阿召平凡之軀,自然是逃不掉的。
阿召看著手上的捆仙藤,轉(zhuǎn)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行啊,正好我也懶得走,你們兩個御劍帶我去,還快些。哦對了,你那個豬你想帶著就帶?!?p> 柳如癡看了眼旁邊哼哧哼哧的豬,頓時臉色蒼白。這個豬是帶著是不帶,總不能看著在這破鎮(zhèn)子里自生自滅,帶著個豬又太難看…
曹真真瞥了一眼道:“你怎么不叫仙尊帶你下山?”
阿召嘴唇一彎,眉毛挑起了一只說道:“蠱惑不住了唄,他堂堂仙尊,豈能跟我這等人混為一談?”
曹真真剜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陵山腳下都如此,還不知別的地方有多慘烈呢。”
是啊,陵山腳下都如此慘烈,沈妙語沒道理不知情,除非她身受重傷,閉關(guān)修行,根本不知道,否則怎么可能不出來管?就算在養(yǎng)傷,容隱也不該不管不問,難道鬼市也出事了?那日陰帥夜楓追隨歹人而去,也不知道有沒有眉目…
想到此處更為擔(dān)心了,曹真真柳如癡不走也好,還能快些趕到鬼市,妙語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阿召開口說道:“御劍鬼市,途中不要管其他的,到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