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召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三郎,我好似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p> 頭痛欲裂,夢中的事在清醒的一瞬間漸漸消逝,竟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夢很長,很長。
云曦這三日來就守在阿召身邊,一步也沒有走開過。“應(yīng)是驚邪珠對你產(chǎn)生影響了,不過一切都過去了?!?p> 阿召問道:“驚邪珠可有下落?”
云曦道:“沒有,不過最近似乎沒有異動。”
阿召說道:“不知是不是鬼王灌輸陰力的事,我覺得這鳩鳶藤能量比以前強大了很多。”
云曦答道:“鳩鳶藤依仗是驚邪珠煞氣所生,驚邪珠現(xiàn)世,它應(yīng)該是與驚邪珠緊密相關(guān),隨之增長?!?p> “這驚邪珠到底是什么東西?”
阿召只知道此物厲害至極,但是也只是知道個皮毛。
云曦解釋道:“上古時期,鬼王得以煉成。功法為玄真訣,武器則為驚邪劍。滅燼領(lǐng)域本是鬼王領(lǐng)域,后來仙尊去到滅燼領(lǐng)域?qū)?zhàn)鬼王,同歸于盡,驚邪劍無主便幻化為驚邪珠長留于領(lǐng)域之中,鬼王傳承玄真訣被分為了五分,四大家族一家一份,剩下一份由陵山保管?!?p> “那沈妙語是繼承了鬼王衣缽傳承?”
“嗯,當時很多人覬覦玄真訣,但是身體扛不住如此強大的陰氣,都遭到反噬,沈妙語自小金丹托生,幫她抗了下來,最后修得全本,得稱鬼王?!?p> 阿召笑了笑道:“那這驚邪珠確實她該來搶,既然繼承了鬼王衣缽,這鬼王所煉武器也該是她的。”
云曦搖了搖頭道:“這驚邪珠乃血煉之物,依靠活人鮮血,死后靈魂所煉,邪惡強大無比,沈妙語這幾百年來,功法越來越弱,她若是想強行煉器,定要大殺四方獻祭。”
“功法越來越弱?”
“嗯,這也是現(xiàn)在仙門敢跟她對峙的原因,她早已不復(fù)當年盛況?!?p> 聽到此處,阿召心里莫名有些擔心,那日從領(lǐng)域離開之后,各路仙家定是不會讓沈妙語輕易走的,肯定會諸多為難。本就不復(fù)當年盛況,又遭圣壇反噬,被曹真真捅了心窩子一刀不說,還強行為自己度了陰氣,怎么撐得過這仙門圍剿?
阿召越想心里越慌,抬眼問道:“沈妙語現(xiàn)下如何了?”
云曦答道:“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問你那個小朋友,不過…”
還沒等云曦話說完,阿召翻開被子就跑了出去。
不過,沈妙語就算落的如此境地,對付那些人,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怕是心里緊張得很,才這么跑出去的吧。云曦搖了搖頭,輕輕的把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拾起來規(guī)整的鋪在床上,轉(zhuǎn)身進了書房看書去了。
“曹真真!”阿召跑到平日里修士們打坐的地方一眼就瞄到了曹真真。
曹真真趕忙跑了過去說道:“你沒事啦?嚇死我了你!那斐塵閣我一天跑去三四遍,仙尊連門都不給開!仙翁們?nèi)饔?,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阿召撓了撓頭,這云曦這三日怕是擔心的日夜都沒合過眼吧。
“今日怎么都在這里打坐自修?”
阿召是里里外外課堂跑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一個人沒有才找到這里來的。
曹真真答道:“哎,別提了,那日從滅燼領(lǐng)域回來,一名仙翁重傷,其他各門仙家也沒討到好,其他仙翁們帶著醫(yī)仙團隊下山幫忙去了。就留我們自習,過陣子雄伯賽他們再回來?!?p> 阿召疑惑道:“重傷?你有沒有事?”
曹真真搖了搖頭道:“就我沒事,我被容隱截了下來,可那仙翁算是丟了老臉了!還沒等我們看清鬼王招數(shù),就看他臉貼著地被打出去了好遠好遠,整個臉被沙石拖的每一塊能看的了…”
“臉著地?”阿召憋笑憋的肚子生疼。
曹真真看阿召快要笑出眼淚的表情,白了一眼繼續(xù)說道:“反正誰也沒落下好,那些仙門子弟甚至是些仙門家主,哪個不是一臉烏眼兒青回去的?不過那鬼王也是用功過度,怕是也要歇養(yǎng)生息一陣子了。”
阿召喃喃道:“沒事就好?!?p> 曹真真說道:“鬼王是對你挺上心的,為什么上心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是你也要防備一下,她如今是大不如前了,否則那日滅燼領(lǐng)域怕也是不會有幾個活人出來的?!?p> 阿召問道:“她果真如此殘暴?”
曹真真說道:“我爺爺,同她是陵山舊友,一直維護于她,命喪她手不說,連靈識都被捏碎了!再無來世!后來我爹…我爹也因為她久病纏身,不治而終。惡事做盡,最后都出來個替罪羊就堵住了仙家的嘴,現(xiàn)在倒是一副清高模樣,甚是惡心?!?p> 曹真真每字每句說的都像是心在滴血似的,阿召對沈妙語不甚了解,不知全貌,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只是拍了拍曹真真的后背以示安慰。
曹真真也不似之前那般失控,換了個話題道:“過幾日雄伯賽就開了,你還參加嗎?”
阿召說道:“你也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懂,就這鳩鳶藤能拿得出手的…”
曹真真笑道:“就這鳩鳶藤都能把那柳如癡打翻,你還怕什么?你還用會什么?修仙之人,靈器也很重要,我要是沒我這把噬魂傘,我在這修士之中也算不得上流的!”
說著曹真真就把傘拿了出來洋洋自得的拿袖子擦試了一番。
阿召再次看此傘,何其精致,當目光落到傘骨上的花紋上的一瞬間,太陽穴位置突突直跳,眼前閃過幾個畫面但是又捕捉不清,仿佛看到了一個和曹真真長得很像的男子,還有一些歡歌笑語,越想越頭痛欲裂。
從心尖兒處開始發(fā)酸,頓時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似的喘不過來氣,各種光怪陸離的片段在腦海中不斷閃回,隱約能看見自己在雕刻那把噬魂傘,還有一些歡歌笑語在耳邊回蕩,這一切化作一絲痛楚在額頭炸裂開來…
曹真真看到阿召抱頭痛苦的坐在地上頓時手足無措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在這坐著!我去稟告仙尊!”
阿召一把拽住了曹真真說道:“沒事了,不用去了?!?p> 曹真真愣愣的看著阿召,此時阿召已經(jīng)汗涔涔的了,但是好似已經(jīng)無礙了。
阿召說道:“就剛才那一瞬間突然很難受,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p> 曹真真道:“你可嚇死我了!估計是驚邪珠煞氣太大,你還沒完全恢復(fù)好?!?p> 阿召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曹真真,又想起了之前腦海中閃過的片段,腦海中那個人長得確實很像曹真真,想必是自己做過的什么光怪陸離的夢吧。
阿召問道:“你這傘,是從何處得來的?”
曹真真答道:“祖?zhèn)鞯南蓚悖迋阒挥形也苁弦婚T,像是沒什么根基的仙門就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修劍的。我家以前是四大家族之一,以前四大家族是跟著上古仙尊身邊的,所以每家都會有獨門秘術(shù)。像仙尊,云家就是其一,秘術(shù)就是暨嵐劍陣?!?p> 阿召繼續(xù)問道:“那另外兩家呢?”
曹真真道:“一家是容家,就是容隱。他家是修扇術(shù)的,還有一家是謝家,修習符咒之術(shù),符咒之術(shù)本來不是秘術(shù),但是他家結(jié)界法門異常厲害,幾乎無人可破,謝家家主仁義,傳授了出去,但是還有些小部分符咒不對外傳授。還有陵山陵氏也有密術(shù),不過現(xiàn)在也稱不得秘術(shù)了,就是琴修,現(xiàn)在既可以修琴,也可以修劍?!?p> 阿召說道:“我聽我以前的朋友說過,以前四大家族只剩了兩家,想必就是你和云曦吧?!?p> 曹真真點頭說道:“現(xiàn)在哪里還分得幾大家族,云氏獨大而已了,畢竟出了仙尊,至高榮耀?!?p> 曹真真轉(zhuǎn)而說道:“你跟仙尊關(guān)系那么好,可以讓他教你些不用靈氣的小法術(shù),雄伯賽初賽,是困獸之斗,五人一組,運氣好的話,隊友一個人就能解決。”
阿召笑道:“好吧,那試試運氣也不錯?!?p> “他哪里需要靠運氣?一個鳩鳶藤能傷我這般,妖獸又能奈他如何?”
柳如癡傷勢已經(jīng)大好了,從旁邊幽幽的傳出了一句話。
阿召趕忙說道:“柳公子實在對不起,那日,那日我真的控制不住那鳩鳶藤?!?p> 柳如癡說道:“為何道歉?擂臺之上,刀劍無眼與你何干?你能控制也好,不能控制也罷,都是你的本事。”
“什么本事?他就仰仗著那鳩鳶藤呢!”
“對,沒有鳩鳶藤他是個屁!”
“哎喲可別這么說,現(xiàn)在他可是這陵山上的香餑餑,到時候仙尊罰你一記!”
柳如癡頓時靈氣一運,生生逼這幾個譏諷的修士后退了半步說道:“能得到鳩鳶藤難道不是本事嗎?你們比他有本事怎么沒有靈器認你們?yōu)橹靼???p> 阿召萬萬沒想到柳如癡會為自己說話,跟曹真真面面相覷。
柳如癡繼續(xù)說道:“雄伯賽見,到時候希望有幸再會個幾招?!?p> 等到柳如癡走遠,曹真真才開口說道:“這個柳如癡,癡迷于修道之法,但凡能跟他五五開的,他都高看一眼,上次你把他擊下擂臺,他肯定希望再與你交手的?!?p> 呵呵…柳如癡這種人,真是拼了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