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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祈笙歌

八 劫·老頭情

靈祈笙歌 四夕土豆 2514 2020-04-25 22:16:06

  兩人一路來到后院,書房依舊是人皇記憶中的模樣,猶然升起了感慨,他啊,依舊如年輕時那般念舊。

  南宮符九拉開掛在垂簾后的繩子,在書桌的旁邊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向下的密室,順著臺階一直往下走,并是一間不算大,卻是擺滿了各種冒著黑氣的瓶瓶罐罐,偶爾發(fā)出略微的聲響。綠紅的燭火掛在半空,每踏出一步,就緊跟著閃動。

  “這邊坐。”整個房間除了這些擺置在架子上的瓶罐,就只有一張床榻,這也是南宮符九休息的床鋪。床榻上擺放著一張小方桌,一套古樸的茶具有著陳舊的磨損。

  人皇一眼就認(rèn)出這套茶具的出處,心里細(xì)聲淺嘆。到也沒客氣的坐上床榻,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提起茶壺的手頓了頓,還是給南宮符九添了一杯?!凹热徽业搅藘艋觎`,為何不讓她把鬼氣清凈,是否還是心軟了?!?p>  南宮符九吹動杯中的茶水,浮動的一片茶葉折騰起了整片平靜,正如人皇這句話激蕩了他內(nèi)心的波瀾。千年前關(guān)于凈魂靈的詛咒早就傳遍市井,人皇的擔(dān)憂他能理解,若說是要茍同,如果不了解夏笙歌之前他或許跟他的想法無二,只可惜,他了解了夏笙歌,了解了她的情,了解了她對南宮上祈無私的愛?!拔抑滥闶菫槟蠈m著想,只是我所認(rèn)識的凈魂靈是個善良可愛懂理的女孩,莫說是傷害整個南宮,就連無辜的鬼靈她都是竭盡全力的想要凈化,你覺得我應(yīng)該用什么理由去殺她。”

  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對看待事情的長短也就有了截然的態(tài)度,人皇不是無心,只是他的心早就在長年累月的朝政中消磨成了晶瑩剔透,他絕不允許讓潛在的危險(xiǎn)存在,哪怕這個危險(xiǎn)會蟄伏十年二十年,但凡可以摧毀絕不手軟,這就是作為一國之君的果敢。從前的南宮符九與他無二,是個狠得下手?jǐn)財(cái)嘁磺星耙蚝蠊挠旅椭浚y道真的是因?yàn)槟隁q增高,不愿再在手上沾染過多的鮮血?“世人都說你南宮符九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如今老了老了變成這般畏手畏腳,你就不怕被天下修士恥笑么?”人皇半開著玩笑,精爍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安然自若的南宮符九。

  “我已經(jīng)是個大半截入土的糟老頭了,哪還有力氣管那么多,世事變換風(fēng)云,我還能折騰到幾時,倒不如早些歸隱,趁著還有一口氣在,過一段自己想要的日子?!北械牟杷露牵尤粐L到了一絲苦澀。

  人皇嘆了口氣,南宮符九的話何嘗不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可是……哎,看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這心啊,揪得比亂麻還要無緒?!翱磥?,你已經(jīng)打算借此事宣布下一任家主了?!币娭J(rèn),繼續(xù)說道“你是打算交給今天的新郎,印兒的兒子?”

  “擎兒懼內(nèi),今夫人是個火爆脾氣,若是交給他南宮怕是幾十年得不到寧日,本來嫡別之間就有嫌隙,這樣一來……可想而知?!?p>  人皇表示贊同,今家丫頭的事跡可是聲名遠(yuǎn)播,不可惹的名聲可不是空口白話,當(dāng)初若不是南宮符九在她爹臨死前答應(yīng)照顧她,也不至于惹出這么多大小事端。

  “明明聰明睿智,可是就是太過固執(zhí)己見,聽不得他人的勸告或是建議,這是作為家主的大忌。與他們同輩之中,有欲望這家主之位的要么是油嘴滑舌,要么暗地與他族勾結(jié),我怎敢輕易將偌大一個家交到這樣的人手里?!?p>  人皇繼續(xù)點(diǎn)頭,年少時的相處讓他們在諸多觀點(diǎn)上保持著絕對的一直。

  “在上字輩中,上渡,上虞,上祈,皆是不錯的人選。上渡雖是別系,但他修為在晚輩中很是突出,只是做事有些魯莽沖動,對對錯的認(rèn)知較為膚淺,不懂的算計(jì),一根筋通到底,而他的這些缺點(diǎn)正是上虞的優(yōu)點(diǎn),沉穩(wěn),做事有分寸,懂得運(yùn)籌帷幄,是絕對的軍師。只是他攤上了這么一對爹娘,表明上族中上下對他們尊敬又加,背地里卻是另一條心,要說嫡系的擁簇者,恐怕上渡比上虞的更多?!?p>  南宮符九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人皇安靜的聽著,能找一個可以說上幾分話的人不多,老謀深算的南宮符九能將心中的盤算悉數(shù)講與他,看來,那些自以為的嫌隙已經(jīng)隨著時間而淡化,默默在心中緩了一口氣,原來,又是自己的小人之心做了祟。

  “上祈……他無心家主之位,卻是最有家主之能的人。冷靜從容,不喜怒于神色,對誰都是云淡風(fēng)輕,既不會刻意拉近距離,也不會無故疏遠(yuǎn),這一點(diǎn)跟印兒及其相似。或許是遺傳了其華的性格吧。”

  這個名字,是他們曾經(jīng)的禁忌,兩個本來要好的兄弟一度為她反目成仇,而這個女人最終選擇了許多地方都不如人皇的南宮符九,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看不到出頭之日,被人遺忘的毛頭小子,如今一轉(zhuǎn)眼,卻是物是人非,山長水闊。

  “你看,這年紀(jì)大了盡是碎碎念。你這次能降尊除了替上祈當(dāng)證婚人,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事吧。”南宮符九的眼角起了一層煙霧,他并沒有摸去自己的失態(tài),由著情感的抒發(fā)。

  還有什么事能瞞過志同道合的朋友。人皇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顯然在尋找如何開啟他想要說的始末。

  “如果你同我都這般偽飾,恐怕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同你推心置腹的人了。”

  人皇顯然有了尷尬,老臉上竟然抹上了一紅。“實(shí)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在練功時差點(diǎn)走火入魔,經(jīng)過暗查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我日常飲食中下了分筋散,從下毒之人那里得知,此事同四洲都有關(guān)系,所以我想借孫侄兒的婚事,好好查一查,不知這個方便,你放不放行?!?p>  “既然有人打起了你的主意,我怎能坐視不管,你有何差遣告訴我就行了,我定全力配合?!边€以為會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原來是事關(guān)他的性命安慰。也是不過話說回來,人皇本身是個修為高深之人,被人此般算計(jì)確實(shí)是難堪了。這觸手看來不僅是打算統(tǒng)治四洲,更是要有染指天下的欲望,有這份野心的南宮符九能想到的只有一人——北殷堂。

  南宮上虞正同今夫人和扶蔚說著話,卻被南宮擎派來的人匆匆叫走惹得扶蔚多少有些不高興。自從得知南宮上祈的婚訊,她的心已經(jīng)死的徹底,于是將愛慕之心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表哥身上,加上今夫人明里暗里的極力撮合,也讓她更是明目張膽。

  “姑母,你看看表哥?!狈鑫掂街?,氣得直跺腳。自己一直同他各種找話題說閑聊,而他卻像是沒聽見般,故意不理不睬,跟從前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完全判若兩人。被人叫走,像是得了恩赦,腳下抹油似的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今夫人一向疼她,也因?yàn)樗奶蹛墼炀土朔鑫碉w揚(yáng)跋扈的性格?!昂昧耍昧?,等他回來姑母一定好好說說他。也許是前廳忙不過來,讓他去頂個人頭。對了,紅衣剛做了桃花酥,還配了些珍藏的桂花酒,我們快去嘗嘗?!?p>  既然給了臺階,扶蔚還是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只是這是南宮上祈的婚事,管他南宮上虞什么事。自己裝作已經(jīng)拔出了的這根刺,卻在內(nèi)心的深處,依舊埋藏不住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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