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超臉上寫滿了苦澀,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總不能跟老李說他是穿越過來的吧?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裝嗶一時爽,一直裝一直爽……
“好了,你就別推辭了,李教授可是一直在等你”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滕磊絕對不會放棄。
當然他也想見識見識唐智超究竟有什么真本事。
就在這個時候滕磊腰間有東西響了,他拿出來的時候,唐智超露出了驚奇的表情,那是一部手機。
雖然在90年代,手機這種東西已經(jīng)問世,而且作為一個國有企業(yè)的領導,拿一部手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可問題是,神武縣是出了名的貧困縣,而神武二廠也是日薄西山。
別說是其他領導了,就連周廷明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倒不是說他買不起一部手機。
而是廠里的情況沒有必要配備,所有的干部都沒有,他一個人拿上手機,也沒有聯(lián)系的地方,就不存在工作需要。
唐智超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滕磊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而且從會議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出來,滕磊極有背景,不然的話,那些人也不會不敢反駁。
今天的會議透露出一個很大的信息,就是這次改革,光憑借他和核彈頭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輕易的完成。
但是有了滕磊加入,就完全不一樣了。
經(jīng)過一下午的相處,他對滕磊的性格也摸了個差不多,這家伙雖然平日里目中無人,自命情高,桀驁不馴,但是非常佩服有真才實學的人。
換句話說,只要他能夠拿出讓滕磊折服的東西,那么滕磊就會站在他這邊。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今天他一定得跟李教授見一見面。
至于怎么跟李教授解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一直躲躲藏藏,那他們的改革也就泡湯了。
在這個地方被封住了整整兩年,他不愿意再遭受這樣的平庸生活,好不容易爭取到廠長的支持,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把機會放棄掉。
“我現(xiàn)在有點事,急需要跟李教授去解決一下,但是你跑不掉,記住我說的話,等我忙完會來找你的……”
滕磊接完電話以后,臉上寫滿了沉重,他一直以來都是不管事的主,居然會有一天心情沮喪。
“滕副廠長哪里的話,我也正打算跟李教授見一面,既然您有事忙,那就先不打擾了,如果您跟李教授晚上有空,今晚八點,我做東,濱河酒店見”
唐智超竟然很識趣的說道他的態(tài)度,讓滕磊都有些詫異。
這小子怎么這么快就想明白了?
“好晚上8點,我們一定準時來!”滕磊也不扭捏,不管這小子是怎么想好的,總之他肯見面就是一件好事。
唐智超看著滕磊遠去的背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后他搖著搖頭,也不再管這些事情。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復興廠子。
……
而與此同時,周廷明那邊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跟廖文青兩個人可是下了一大盤棋,誰知道最后功虧一簣。
“這個該死的滕磊,他平時不是不過問這些事情,怎么今天幫起核彈頭來了”
廖文清也是有些郁悶,他們的計劃原本是天衣無縫,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不考慮滕磊的話,核彈頭今天已經(jīng)栽進去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還不是姓唐的那個小子,這小子也真是厲害,居然連李志群都給說服了”
“滕磊本來就是一個富家大少爺來體驗生活了,權(quán)力這些東西他并不喜歡,所以欣賞一個有學識的人,也沒什么奇怪的”
周廷明倒是看得很明白,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錯一步棋。
他之前通知滕磊,只是想借助t滕磊殺一殺核彈頭的銳氣。
沒想到最后又弄巧成拙。
“那事到如今,只能走最后一步了”廖文清緩緩的說道。
“以前出事的時候,雖然上面有醫(yī)療補貼,但是工人們并不知道有多少,那既然他打算做這個好人,那我們就好好的讓他做一做”廖文清馬上想到了一條計策。
說句實話,這次事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大小小受傷七十人,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是輕傷,但是這個輕重,可是很難判定。
具體要賠償,也是一大筆錢,不管怎么樣,先給核彈頭制造點麻煩再說。
起碼也得殺一殺他的銳氣,要讓核彈頭知道,這個廠子里究竟是誰當家作主。
“這樣確實可以,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也只能惡心惡心他了”周廷明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前為止,他們只能支持改革。
而能做的也就只有惡心惡心別人。
“老周,聽你的意思,怎么有些動搖了?”廖文清有些奇怪。他從周廷明的語氣之中聽出一絲猶豫。
“你不會真相信他們能改革成功吧?”廖文清忍不住打趣道。
“難道你不希望能成功嗎?”周廷明突然反問到。
“成功,你覺得可能?”廖文清語氣之中也有些顫抖。
就連他也承認,如果改革能成功的話,對他而言確實很有好處,可是,這次改革,聽起來就像兒戲一樣。
“或許他們還真能創(chuàng)造出一些奇跡吧!”周廷明沉默了半天,還是緩緩的說了出來。
他雖然極力反對核彈頭,但是他內(nèi)心又何嘗不希望神武二廠能夠起來呢。
只是神武二場,在他接手的時候早就千瘡百孔,奄奄一息,而要不是因為他用特殊手段吊著一口氣,恐怕早就跟他的兄弟企業(yè)一樣,面臨倒閉了。
當了這么多年的領導,對這個地方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感情的。
他一直以來抵觸改革,就是擔心一旦改革失敗,就會萬劫不復。
“先惡心惡心他吧,不要做得太過火。”
周廷明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廖文清點了點頭,但是內(nèi)心之中卻是極為不屑的。
他自然不相信核彈頭能夠改革成功,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核彈頭趕走。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周廷明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