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待遇果然不一樣,廠長就是廠長,比處長強太多了!”唐智超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這么好的招待所,他可是從來沒有呆過,沒想到這樣一個場子原本瀕臨破產(chǎn),招待領導還是有一套。
“廠長,你為什么不讓我說下去?那兩個家伙貪污腐敗,當著張主任的面好好的告他一狀”唐智超有些想不明白,剛才那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你說的那些,你有證據(jù)嗎?都是一面之詞!”
“誰能夠證明?他們既然敢做,就絕對不會因為一句話就倒下的”核彈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智超,一副嫌棄的目光,本以為是一個青年才俊,可沒想到還是個智障!
唐智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你應該會明白,而且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步一步來,你以為他們囂張這么多年,手底下沒有點籌碼嗎?”何占柔慢條斯理的說著。
在他這個位置上自然會清楚,做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肯定會不留把柄。
經(jīng)過調(diào)查絕對是可以查出來,但這個人絕對不是唐智超,要是僅憑一句話,就能夠干掉周廷明,那周廷明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待這么多年了。
“好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間休息吧,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可有你受的”何占柔看了一下時間,對唐智超吩咐了一下。
“對了,廠長,我現(xiàn)在是什么級別?也算是一個領導吧?”唐智超嘿嘿一笑,某種意義來講,他也是廠長身邊的紅人,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起碼也比個普通主任厲害吧?
何占柔讓這話給嗆住了,這孩子雖然有點兒實力,可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資歷還差了點,這做哪門子的春秋大夢?
“應該算是一個領導吧,可能跟孫猴子一個級別?”何占柔想了想還是給了一個中肯的回答。
“弼馬溫?廠長,您直說我做夢不就行了,還用得著這樣嗎?”唐智超摸了摸鼻子,對于這個回答也沒有任何意外,升官發(fā)財這種事情至少現(xiàn)在是有些天方夜譚,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放心好了,小唐,你的能力不錯,而且很有干勁,又有責任心,等廠子能夠盈利起來,少不了你的好處,你現(xiàn)在就充當我的秘書好了”何占柔語重心長的說著,當然這些話確實是肺腑之言,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棟梁身材,無論是能力還是膽識,都非比尋常。
“而且你不要著急,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趕快鏟除廠子里的這些毒瘤,還一片凈土!今年下半年……”何占柔對,繼續(xù)慢悠悠的說著,卻讓唐智超打斷了!
“我知道我知道,開花就完事了!今年下半年我們一定要發(fā)展建設兩頭抓,實現(xiàn)工廠的復興”唐智超趕緊打斷核彈頭的話,這老爺子明明是這個時代的人,怎么隨口就能說出他們那個年代的梗。
“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可有你累的”何占柔笑著擺了擺手,打發(fā)唐智超回去了。
“對了小唐,神五二廠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一個人可是完不成的,要想讓他起死回生,那就得知道病根,知己知彼,方才百戰(zhàn)不殆”何占柔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是順利上任了,之后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決,他看了一眼唐智超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說不定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還真有可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希望這小子能夠帶來一些鬼點子吧……”
……
領導跟普通人的招待所是截然不同的,唐智超雖然也是上面點名要的人,是跟核彈頭一起來的,但是它的待遇卻差了很多。
核彈頭房間可是真皮沙發(fā),檀木家具,而他住的就是很普通的宿舍。
一個小小的職員,跟領導住一樣的房間,那領導怎么想?所以肯定是要差別對待的。
況且唐智超之前沒有回來,就已經(jīng)得罪了周廷明,這次給他穿小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唐智超回到自己房間,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也是惆悵不已。
之前他一直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在這里展開一番事業(yè),可是誰知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自己雖胸懷大志,卻沒有施展抱負的余地,好不容易弄了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采納!
他之前辛辛苦苦所計算出來的那些數(shù)據(jù),卻被領導當成了廢紙,而自己也做了整整兩年的冷板凳,就這些事情來說,他心中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但是當他真正的王者歸來,曾經(jīng)看不起他的人也在他面前低三下四,他似乎心境平靜了很多。
“周廷明雖然不是一個好領導,但是從本質(zhì)來說,他并不壞,只是墨守成規(guī)罷了”
“廖文清雖然看起來是個好人,但是滿肚子花花腸子,神五二廠落成現(xiàn)在這份模樣,多半也與他脫不了干系”
“廠子雖然以往沒有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故,但是類似的事情,可是沒少發(fā)生過,負責維修的主任張久來聽說也是一個庸才,這件事情他脫不了干系”
“工藝沒有更改,但是原材料卻進行了很大的改變,雖然這些原材料性價比極高,但是并不符合當前的工藝,采購部門肯定有責任”
“連年虧損,入不敷出,研發(fā)部門不研究新的套路,反而直接使用材料……”
唐智超在紙上寫上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同時看到這些橫七豎八的東西唏噓不已。
“看來這廠子里的渾水,還真是很深!”
唐智超心情是極為復雜,而且他無法平靜。
之前由于對周廷明具有偏見,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的責任都是周廷明一個人的。
但是仔細分析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廠子早就病入膏肓,無論是哪個環(huán)節(jié),都有非常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