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派的流氓們連忙跑到門外把范鵬撈回來。
王遠也被掐人中清醒了,手一指張京:“還不抓住,打死他!”
范鵬抬高下巴瞪起兩眼:“誰敢和衙門作對?本官今天不整死你這個狂徒,就不要這督武官的帽子了!”
他手底下可是管著衙門武場兩百多號人呢,誰見了他不叫一聲干爹?
張京一看那腰牌,木制的,不禁嗤笑:“別這么寒酸好吧?蒲吉,給他看看你的腰牌。”
蒲吉拿出自己的紫銅腰牌,锃亮泛光,六品及以上的。
這官牌一亮出來,店里所有人都震驚地眼睛圓睜,簌簌發(fā)抖。
范鵬支支吾吾地張開嘴:“你們、你們偽造官牌,罪加一等.....”
張京無語了,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直接舉起來亮給他們看,見者無不大驚失色,倒退三步,不敢直視。
張京就差翻白眼表示不屑了:“蒲吉、汪天,你倆愣著干嘛,趕緊把這兩個冒犯我的小吏送到衙門給他們上級處理去。”
“是!”
蒲吉大喝一聲:
“這是青州來的特派巡州鹽科督辦張京張大人!區(qū)區(qū)小吏,目不識丁,竟敢猖狂到大人頭上來了,左右來人,速速把他們捆綁送去衙門!”
眾人見那張京手里的腰牌,紫白玉打造,晃眼的很,刻山海法寺相,下垂鮮紅琉璃穗,上書【鹽科督辦特欽】六字。
“我去,京官兒?”
“是不是前些日子那個欽差的下任?”
“別瞎議論,與你我無關(guān)?!?p> 張京打了個哈欠,地痞們正要逃跑,張京的聲音悠悠傳來:“這些地痞也全都送官去吧,我困了,回去睡了?!?p> “恭送大人?!蓖籼鞂κ绦l(wèi)道,“趕緊把這些無賴潑皮抓起來?!?p> 范鵬早就一梗脖子,扔了官牌“撲通”跪了下去,然后被當眾拖走了。
王遠直挺挺跌倒在地,眼睛瞪得像銅鈴,再三張口結(jié)舌后,突然一個激靈,猛撲到張京腳邊。
他一下子就抱住張京的大腿,像狗一樣匍匐著接連磕頭:“大人、大人,原來是大人親臨......大人,爺爺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識爺爺尊相,小人該打,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說著就開始自抽耳光。
王遠不停地求饒道歉,一個勁兒磕頭抱張京大腿,用臉蹭他的鞋,喃喃自語亂七八糟。
張京嫌棄地一腳將之踹開。
立刻有一個奉京來的侍從給張京擦鞋理褲角。
王遠哀嚎著也被拖走。
客棧里一時間喧嘩非常,全都是對張京感恩戴德、行禮道謝的。
更有人呼朋喚友,偷偷在遠處見識四品大員的真面目,回去估計能吹噓好幾年。
這一夜,姑蘇的鹽府同知蔡老爺正和小妾巫山云雨,得知緊急報告督辦大人來了,嚇得直接從榻上滾落下來。
這個督辦還只是張京的假身份。
蔡老爺聽說鹽科督辦是個年輕人,更是慌張:“年紀輕輕,就如此高位,定是京中望族之后!還等什么,快把那位大人請到接官廳里,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