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你跟我爭論這些沒有意義。這是我們城主和諸位長老定下的規(guī)矩。要不,你去找我家城主說道說道去?”風(fēng)魔城的弟子擺出一副面上講理、實則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篤定了五觀門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跟城主單獨見面。
而且,就算能單獨見面又能如何?城主是不會為了五觀門改變?nèi)魏我?guī)矩的。
旁的人不知道底細(xì),咋一看五觀門有一艘星野舟或許會因此而另眼相看,以為五觀門有些來頭。但是風(fēng)魔城作為主辦心意盟大會的門派,對五觀門‘知根知底’,哪里會被這些‘花架子’糊弄。
為了撐門面,不少其他小門派也會借船,或者租船。風(fēng)魔城的弟子已經(jīng)見慣不怪。
畢竟,在內(nèi)部畫冊上,五觀門的旁邊赫然只有一顆星,那是心意盟大會參會門派中評估最低的一等。其實,就是可有可無的意思。
所以,風(fēng)魔城的弟子當(dāng)然可以店大欺客了。
任佑一擺手?!皬U什么話,風(fēng)魔城又不遠(yuǎn),過去便是了?!?p> 這是想要息事寧人。
然而,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這就對了,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最明白。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沒有那樣的實力就別做那樣的夢?!憋L(fēng)魔城的弟子不依不饒,又諷刺了一句。
任佑扭頭笑道:“說的是,只有七大宗派才值得我駕船正式拜會。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我走過去就是了。凡人都是這個道理,更何況你我?誰見過王公貴族去販夫走卒家里微服私訪的時候還大張旗鼓的?就算大陣仗去了,也沒地方停放馬車不是?沒來由讓人自慚形穢?!?p> 這話是在諷刺風(fēng)魔城廟小不容真龍。
“說得極是?!辈粣壅f話的莫月點點頭?!帮L(fēng)魔城太小,咱們就別給他們添麻煩了?!?p> “你!你敢嘲笑我風(fēng)魔城???一個小小的五觀門,真是放肆至極,你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任佑突然放出飛劍,僅僅劍光就將那群風(fēng)魔城的弟子震得目瞪口呆。
刷刷刷!
三聲輕微的風(fēng)響,帶頭的三位弟子的帽冠全都被削去。他們手里的飛劍還沒來及出鞘。
“誰敢欺我五觀門?”任佑雙目一瞪?!霸俑液詠y語,取你們狗命!”
任佑拿出掌門的氣勢,威風(fēng)凜凜,頓時讓五觀門年輕弟子的氣勢一振。任佑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固然強大無比,但門內(nèi)的三代弟子卻還在樹立信心的階段,必須讓他們知道五觀門不可欺!
風(fēng)魔城的弟子氣勢一弱,沒想到一個小小門派敢對自己動手,而且對方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的確足以壓制自己。
“你們敢冒犯我風(fēng)魔城?你們,你們……”風(fēng)魔城的弟子還想要威脅,但威脅的話已經(jīng)說不出口。
“不服氣?自去找你們的城主說道去!我五觀門就在你們的風(fēng)魔城內(nèi),恭候大駕?!比斡铀ο乱痪湓?,帶著弟子往風(fēng)魔城走去。
風(fēng)魔城的幾個弟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因為這話是不久之前自己拿來擠兌五觀門的。沒想到卻被對方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顯然,對方篤定自己這樣的低階弟子是不可能真地見到城主的,又怎么去告狀?
這個虧多半是白吃了。
“五觀門,我記住了,走著瞧……”
舍去了星野舟,五觀門的能見度瞬間下降。
頭頂,不時有巨大的星野舟或者乘風(fēng)破浪艇往風(fēng)魔城飛去,也有不少御劍而行的修行者。像五觀門這樣步行的,實在不多。
這也沒辦法,李顯德幾個年輕弟子才剛剛能勉強御劍,與其丟人現(xiàn)眼,不如干脆走路踏實。
一路上遇到不少冷言冷語的修行者,任佑一概不理,除非對方真地落下地來尋釁滋事。
時間不長,一行人到了風(fēng)魔城。
大部分前來赴會的修行者都是乘船——無論是自己門派的,還是搭乘風(fēng)魔城的乘風(fēng)破浪艇——因此在城門口迎接修行者的管事根本無所事事。他打了個呵欠,以為今天的任務(wù)又完成了。
就在這時,一個圓圓的臉蛋出現(xiàn)在眼前。“五觀門,來參加心意盟大會。”
管事的一驚,差點從自己的座椅上跌下來。“兔崽子,怎么說冒出來就冒出來,嚇了我一跳。再說一遍,你是什么門派的?”
“五觀門!”說話的是李顯德,中氣十足。別看他個子小小的,但為人機靈,所以被任佑派來說話。這一路過來,李顯德和其他弟子都積累了不少信心,知道自己有掌門師叔祖撐腰,因此待人接物大方了許多。
管事的不耐煩地打開一個竹簡,竹簡冒起一道光,變成一個光幕。
“五觀門!”隨著管事的一聲喊,光幕上有一個地方亮了起來,以此證明五觀門的確受邀赴會。
“是任掌門嗎?”
“我家掌門師叔祖在那邊等著呢?!?p> “請任掌門過來領(lǐng)取會牌吧?!惫苁碌臎]什么好臉色。像他這樣的角色,自然是狗眼看人低的。
“掌門師叔,我去吧!”洪桐自告奮勇。他畢竟走南闖北,應(yīng)付的人多,曉得怎么回應(yīng)。
“你是任掌門?”
“我掌門師叔可是與你風(fēng)魔城城主平輩而交,怎么能親自做這種事?我這個弟子就代勞啦!”
任佑要是聽到這話,一定會狠捶洪桐幾下,罵他自賤身份。風(fēng)魔城的城主論輩分,頂多和德行宗的四代弟子一樣。換句話說,他見到崔雨落還得喊一聲師叔,怎么可能跟任佑同輩?任佑怎么著,也是他的太師叔祖。
洪桐不知道此事,此刻只能如此說,卻立即引來了對方的白眼。
那管事的還想聒噪,洪桐已經(jīng)掏出靈石遞了上去?!昂昧?,行個方便?!?p> 管事的一撇嘴。“早如此不就好了嗎?裝什么大頭蒜?一共來了幾個人,喏,牌子給你!”
啪!牌子被扔到了地面。
管事的如此行事,絕非突然偶然。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恐怕是真將自己風(fēng)魔城看成修行界的泰山北斗了,認(rèn)為人人都得讓自己三分。
洪桐忍著怒氣撿了起來,轉(zhuǎn)身笑瞇瞇地遞給了任佑。
任佑看在眼里,沒有發(fā)作?!皸畹烙眩銈儨?zhǔn)備怎么進城?”
楊裳、楊闕和楊破都是逆霞島的弟子,自然不該和五觀門同行。楊破也看到了管事對待五觀門的小人嘴臉,心頭有氣,暗道:“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看我怎么教訓(xùn)教訓(xùn)你!”
“我家?guī)熓鍛?yīng)該提前到了風(fēng)魔城,想必已經(jīng)領(lǐng)了牌子,我且問問再說。”
“姐姐,我去!”楊破難得如此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