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摩托車,飛馳在去游園小區(qū)的路上。
我想著得去買瓶酒今天和利哥一起喝點,到了小區(qū)前的便利店,我停下車,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愣在原地。
而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我。
深秋的空氣總是有些濕冷。
后面的小玉用手指了指我,“小叔,那個人是我小嬸子嗎?”
我沒回她,凈直走到了蘇雅面前?!扒砂。阋苍谶@買東西?”
“是啊,冬天要來了,最近氣溫有點低,來買點生活用品。”她笑了笑。
“你現(xiàn)在在是住在這嗎?”我有些疑惑。
“嗯?!彼齾s沒有更多的語言。但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解,因為蘇雅的經(jīng)濟狀況我是了解的,她是單親家庭,母親是個中學教師,所以她才在母親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選擇了幼師這個行業(yè),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辭職了,但她肯定是喜歡當老師的......
但游園小區(qū)是個中高端小區(qū),利哥何姐都是我們公司中高層領導,才有這個經(jīng)濟實力在這買了套房子,而蘇雅目前還籌錢盤下了杜姐的餐館,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來的錢在這里有套房子。
我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我很怕她為了錢去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這不是我的房子,我也只是住在這里?!彼路鹱x懂了我心里的想法,我們在一起六年,可以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你朋友的嗎?”
“算是吧!”我有些不懂她的回答,普通朋友怎么會讓她住在這里。
算了,我干脆不想這些,因為她做什么都和我沒關系了,我也沒那個必要在問東問西,像個分手半年都還戀戀不忘的蠢貨。
電話響起來了,我擺了下手示意接個電話。“喂,利哥?!?p> “喂,馳子,我讓你接個小玉咋沒回來,你何姐飯菜都涼了,堵車了?”我當然知道利哥在調(diào)侃我,騎個摩托車能堵什么車。
小玉在一邊擠弄著眉頭,提醒我別說她的事。
“哦,已經(jīng)到樓下了。馬上回來。”掛了電話,蘇雅已經(jīng)走了,我看著她提著個塑料袋走在路上,背影有些落寞......
“小叔,你們是不是分手了?”蘇雅走后小玉又說起來了。
“小孩子,懂什么?”
“你是被蘇雅嬸嬸甩了嗎?”小玉的話讓我重新對他們這些零零后有了新的認知,現(xiàn)在的孩子真的是太早熟了。
“明明是你小叔我嫌棄她然后把她甩了?!边B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找回一點可憐的又可笑的面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困在牢籠里的猴子,被人拿著個香蕉就逗得搖頭晃腦,卻還樂此不疲,揮著手想向所有人表演我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在意。
“可你還是愛她的不是嗎?”小玉歪著腦袋,而我似乎被個小孩子揭穿得一絲不掛。是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的卻還愛著她。
“小玉,有些事情,你還小,不懂,愛情也許可以讓兩個人走到一起。但不能成為他們走到終點的動力和保障,是的,我還愛她,也許她也還愛著我也許不是,但是我們卻不能在一起了,因為有個詞叫做時過境遷,當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懂嗎?”看著小玉似懂非懂的表情,我也不在說什么了,時間會教會她一切,而我也沒必要和一個小孩糾結(jié)這樣的問題。
拿著瓶稻花香,就和小玉上了電梯,利哥不能喝太多酒不然老胃病就要犯,想起我剛來公司的時候,利哥的胃病犯了,我扛著他就上了醫(yī)院,從那以后我們就親密起來了。而他們也漸漸的把我當成一家人。
站在門口我敲了幾下門,“門沒關,直接進來?!蔽堇飩鱽砗谓愕穆曇簟?p> 小玉直接推門進去,“媽,今天做什么好吃的?!?p> “你個小饞貓,今天給你做了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毙∮裱劬σ涣?,就摸過去準備用手去抓,被何姐一把打掉。
“你這孩子,手臟兮兮的,先去洗手?!焙谓阋荒樐鐞鄣目粗∮?,扭過身來對我說“馳子快點進來,今天也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武昌魚,老利說你最愛這口兒,快來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p> 我放下手里的酒,利哥走過來眼里都放著精光,“好小子,知道我好這口?!?p> “你別給我高興,今天是小玉的生日,只能喝一杯,多一點都沒有?!焙谓阖焸涞恼Z氣里卻夾雜著濃厚的愛。
“行行,都聽你的?!闭f著利哥給我遞了一支煙,我坐在沙發(fā)上點起來。之所以不顧及著什么,是因為我在這里感受到了家的溫度,我的眼睛有些濕潤,在外漂泊這些年,我已經(jīng)兩三年沒回過家了,年年過年三十的時候利哥都會把我和蘇雅叫來這里吃團圓飯,只有漂泊在異鄉(xiāng)的人才會明白,家這個詞是多么溫暖......利哥也知道我和蘇雅已經(jīng)分手了,索性也不再提這件事了。
“你倆快過來吃飯,把煙滅了?!焙谓愕脑挵盐依噩F(xiàn)實?!皝砹恕!?p> 坐在飯桌上,利哥卻神神秘秘的進了臥室,從臥室出來時手里還拿著一個蛋糕,雖然有時候利哥看起來對她女兒毫不關心,甚至于今天還是我把小玉接回了家,但他對小玉的愛去不比其他人的父親來的差,只能說他是個不太擅長表達愛的人。
看著父親,小玉眼睛里已經(jīng)溢滿了淚水……在蛋糕的燭光中,我迷失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變得多愁善感,甚至于有些病態(tài)的敏感,因為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而熱淚盈眶或者頹靡不安。今天本是個高興的日子而我卻有些憂郁......
我本想偷偷摸一把眼淚,卻被細致的何姐觀察到了,“馳子,你多久沒回過家了?”我從何姐的話里聽出她可能覺得我想家了。
“快三年了吧,大學畢業(yè)之后就沒再回過家了?!?p> “今年回家過個年吧,你爸媽一定很想你?!焙谓阏Z重心長地說。
“嗯,今年我會回的。”我重重的點了下頭,這些年來我虧欠父母的實在太多,可誰不希望衣錦還鄉(xiāng),可到頭來卻是人財兩空,我迷失了自己,也弄丟了蘇雅......
“找新女朋友了沒?”利哥喝了口酒向我問著。
“還沒呢,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看得上我的姑娘,不急,時間到了,總會有的?!?p> “唉,你和你那個前女友好好的怎么就......”利哥嘆了口氣。
何姐卻拍了利哥一下“這感情上的事,你別瞎操心?!蔽耶斎幻靼缀谓闶桥挛以僖淮蝹模移鋵嵰矝]那么脆弱,不然我可能在被甩之后早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了。
吃完飯后利哥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單獨聊聊,我給他遞了支煙卻想起來他只抽驕子,但這次他卻出人意料的接下來了,我們兩個癮君子就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吹著窗外的風一言不發(fā)。
我隱約已經(jīng)猜到利哥想找我聊什么,他想讓我負責下周進行的國家級的水站自動監(jiān)測設備的質(zhì)檢工作,只要這次工作把屬于我們質(zhì)檢部的部分做好,他就能向上面把我提到副經(jīng)理的位置上去。由于前任副經(jīng)理已經(jīng)卸任了,所以一直以來這個副經(jīng)理位置空缺了一年了,而利哥一直替我把著這個位置,不然早就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而正是因為這件事,我們部門已經(jīng)有人對利哥頗有微詞,但因為何姐是人事部經(jīng)理所以也只能在嘴上過過癮。質(zhì)檢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位置是利哥給我準備的.....所以上次利哥才對我發(fā)那么大的火,而他也一直在等一個讓我做出業(yè)績的機會可以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我想說什么,心里都有數(shù)吧?”利哥終于對我開口了。
“嗯,明白?!蔽尹c頭。
“知道副經(jīng)理月薪多少嗎?”利哥深吸一口煙。
“一個月基本工資一萬,帶上績效一萬二左右?!蔽疑钗豢跉?,眼中充滿了炙熱,我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如果在半年前,我能拿到這樣的薪水,蘇雅可能也就不會離開我,而我也能在武漢和蘇雅一起貸款買一所屬于我們自己的房子,不必每個月省吃儉用的付房租水電,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我咬著牙低沉地說“如果下周不能完美完成質(zhì)檢,我引咎辭職?!蔽疑钪鐬榱宋胰淌芰硕嗌亠L言風語,他可以不在意,而我不能。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拿起手機卻是陳希打來的。
“喂,怎么了?”
“張馳,我好像遇到了點麻煩,你能來一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陳?;艁y的聲音,而且周圍很吵,她應該是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