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書亭仔細思考了一下，關于這家餐廳，確實有一些拿得出手的餐品，而且價格也比實惠。
“烤南瓜，雖然賣相不怎么樣，但是真的好吃。但口感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烤南瓜比較適合牙口不好的或者喜歡吃那種比較軟的食品的人吃。真要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應該就是蛋包飯了?！?p> 陳夢一皺了皺眉，公羊書亭說的那兩個他都不喜歡。
“算了，點一份蛋包飯吧?！?p> 說完就修改了一下周圍人的認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的，最近修改認知的時候，總會感覺到有一股可以理解但又很難接受的信息涌入腦海。
“公羊書亭，我現(xiàn)在和你說一下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現(xiàn)在對于“自身”這一“存在”已經出現(xiàn)認知缺失的原因了，這不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在董事長的意料之中，也正因為這點，他現(xiàn)在才徹底把我排除在計劃之外了。但你是最特殊的，哪怕你無法認知到“自己”“本身”這一“存在”，也依舊不會把你排除在計劃之外，你注意一下?！?p> “而且你現(xiàn)在應該也對“自己”“本身”這一“存在”出現(xiàn)了了認知缺失的情況，這種情況可能不是V財團想要看到的，但一定是尤莉最想看到的。畢竟你現(xiàn)在也不能算是人類了，屬于人的部分早就不存在了，無法認知更無法理解。這種情況下我實在想不到你會因為什么原因死亡，可能根本就不會死亡吧?！?p> 說完這兩段話后，陳夢一就把認知給修改回來了，叫住了路過的服務員，點餐之后陳夢一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認知又被修改了，是公羊書亭干的好事。
公羊書亭盯著陳夢一，眼神中似乎又怒火涌動。但問題就在于陳夢一這個榆木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自己那一句話惹到了公羊書亭。
“陳夢一，我覺得現(xiàn)在最應該注意的是你。你說我不會被排除在計劃之外，但是你更有可能會被納入其他的計劃，畢竟你才是現(xiàn)在所有樣本中最珍貴最稀少的樣本。身體早就是由孢子構成的，而且那副由孢子構成的身體居然成為了其他孢子載體，而且還是完美樣本。這種事情已經夠奇怪了，他們推斷出來的、有關于你能容納多少種孢子的極限是1種，現(xiàn)在你體內有三種孢子。呵，如果說你覺得我想法簡單的話你就那樣想吧，反正不止我一個人是這樣想的，其中說不定就有V財團的高管?！?p> 說完，公羊書亭的怒氣似乎消散了一點。陳夢一也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是尤莉的事情讓你生氣了，但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應該已經知道了和尤莉有關的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尤莉修改你認知的時候，把那段信息也給植入到你的腦海里了?！?p> 公羊書亭點了點頭，沒有否定陳夢一剛才說的那些話。
“算了，雖然不知道尤莉為什么要那樣做，但是你真的要多注意點周圍的事物，不要真的死了，理論上來講，身為完美樣本的你，在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孢子會延伸出菌絲來幫你修復身體，應該很難死亡，意外的話，現(xiàn)在出事故的概率近乎為0?？傊?，除了無法認知到“自己”“本身”這一“存在”意外，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做才能殺死你了?！?p> 陳夢一說完之后，就主動把周圍人的認知給修改過來了。
“對了，公羊書亭，我覺得那些降維或升維不完全的個體死亡后身體會變成什么樣的孢子應該和體內原本存在的孢子有關。黑色孢子是唯一一種不需要投放就能彌散到各個角落的孢子。黑色孢子不需要活性化也能利用生物或者物體制造新的孢子，而那些新的孢子幾乎不可能和母體重樣?！?p> 公羊書亭沒有理會陳夢一，只是默默地吃起了前菜、一份水果拼盤。
“真搞不懂你，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你沒資格說我，明明有的時候想的比我想的還多?！?p> 公羊書亭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陳夢一，繼續(xù)吃著水果拼盤。而陳夢一也很無語，雖說這種時候想那么多真的沒用，而且現(xiàn)在他也被排除在計劃之外了，那么那些事情更沒他什么事了？
“安靜的享受一下平凡的人生吧，后面的話，說不定這種平凡會變成奢望。我現(xiàn)在只知道一些細枝末節(jié)，總之，在我死后，尤莉會拿走我的尸體，在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制造出下一個尤莉，三維空間中的尤莉，雖然名字是尤莉，但是人格、外貌、記憶都是和我一樣的?？梢哉f是我的備份，只是把文件名改了。然后我也會像尤莉一樣，尋找下一個尤莉，重復著之前的事情，而我在做完那些事情之后，身體的平衡會徹底的被打破，成為類似病原體的存在?！?p> 說完之后，自嘲的笑了笑，這一次沒有修改其他人的認知，說話的聲音也比較小。
陳夢一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早就想到了，只是需要確認一下，但因為找不到尤莉，所以就沒辦法確認，不過好在在公羊書亭這里求證了。
“我在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繼承到卡爾普利的人格和記憶，替卡爾普利完成那些他沒有完成的事情，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的記憶和人格會被封存在體內的“卡爾普利”中，被V財團回收之后，嘛、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循環(huán)?！?p> 公羊書亭瞥了一眼陳夢一，眼神中有了一絲和平時不一樣的色彩，語氣也和平時不一樣了，變得十分輕佻。
“看來我們都是工具人了，算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你也活不長了。兩個短命的在同一家餐廳吃飯，哼、雙雙折壽。”
說完之后就笑了一下，陳夢一則是滿臉黑線。
“我不覺得這個笑話算是什么好消化。”
“對啊，爛俗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