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然剛剛的那一掌印在了王乾的胸口,力道倒不是很大,但是從其掌中催吐的一股能量很詭異,虛實不定,一會兒剛猛,一會兒陰柔,一會兒灼熱,一會兒寒冷,順著身體滲入內(nèi)腑之中。
然后這道疑是內(nèi)氣的能量被王乾體內(nèi)的真氣分解化為了精氣匯入了下丹田之中,王乾除了胸口處有些麻之外,什么事也沒有。
本來他靈機一動,順勢想要裝死,結(jié)果何浩然來了這么一出。
“你沒死?!”何浩然聽著王乾中氣十足的聲音,臉色一變,另一邊半躺在地上的陳安三人則是面露喜色。
“我都裝死了,你還不放過我,你還是人么?”王乾拍著身上的塵土,抱怨道。
“大人?”黑衣人先是一喜,他果然是陳安等人的后手,自己沒中計,接著臉色又是一變,硬受了何浩然一掌竟然什么事都沒有,豈不是要遭了,想著他悄悄地向著后面退去。
王乾饒有興趣地看著黑衣人的變臉表演,察覺到他的意向,“哎,你怎么要走了?”
本來集中在王乾身上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黑衣人身上。
“你這是要去哪???”何浩然臉上帶著笑容,聲音輕緩,猶如在打招呼。
“我、我、我尿急?!焙谝氯寺冻鲆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哼,廢物,滾吧?!焙魏迫怀龊跻饬系鼐谷环藕谝氯俗吡?。
黑衣人長出了一口氣,如蒙大赦,連忙轉(zhuǎn)身跑掉了。
“你竟然放他走了?”王乾意外地看了何浩然一眼。
“一個廢物而已,難不成我還要殺了他?”何浩然隨口道。
王乾想了想,好像何浩然確實沒理由殺他,第一黑衣人好像是他的手下,第二黑衣人剛剛沒有臨陣脫逃,第三黑衣人沒有臨陣叛變,而且此時他留不留下來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看都這樣了,不如我們各自散去?這天也不早了,這會兒回去還能趕上吃早飯?!蓖跚€是不想動手。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今天死了不少人了,怎么也得有個結(jié)果。”
王乾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剛剛沒有注意,此時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鼻子內(nèi)都是鮮血的味道,地上的尸體更是令他有些反胃,身體上與尸體傷口對應(yīng)的地方產(chǎn)生了虛幻的刺痛感。
“你好像不太舒服啊。”何浩然看著臉色蒼白了不少的王乾,玩味地說道。
“還行?!蓖跚瑥娖茸约阂崎_了目光,心中默念著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jīng),頓時感覺好了點。
“老夫不殺無名之輩,你能接下我三成功力的一掌,想是有些本事,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不知是何方高人?”
陳安三人聽到這句話,感覺身上的傷勢更重了,暗道:“你是不殺無名之輩,你是先把無名之輩打個半殘,讓別人殺?!?p> “無名之輩。”王乾那邊他則是想都沒想地回道。
“什么?”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沒反應(yīng)過來。
王乾見其他人都迷惑地看著自己,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說不殺無名之輩么?我就叫無名之輩啊。”
“哈哈,有意思?!焙魏迫幌仁谴笮α藥茁?,然后笑聲一收,臉色一沉,“看來閣下是不準備如實相告了?”
王乾翻了個白眼,“換作你是我,你會說么?”
何浩然認真地想了想,“不會?!闭f完,他雙掌在身前一錯,雙膝微彎,一躍而起,凌空向著王乾拍去。
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他全力出手,王乾清楚地感覺到一股能量從他體內(nèi)向著雙手匯聚而去。
“看來你是認準我了。”王乾這次有了準備,火焰暗扣在掌心,舉起雙掌以逸待勞地迎向何浩然。
啪!
四掌不分先后地相交在一起,一觸即分,王乾身子微微往下沉了一沉,何浩然則是往后急退,雙手在半空中急舞著。
“烈焰掌?!”何浩然驚疑不定地看著王乾,他曾經(jīng)與烈焰掌寒玉風(fēng)也交過手,但是卻不似王乾這般,仿佛真的拍在了火焰上,“寒玉風(fēng)是你什么人?不,你是寒玉風(fēng)什么人?”
“寒玉風(fēng)?那是誰?”王乾莫名其妙,感覺好像對面的那位又誤會了什么。
“哼,莫要裝了,能將烈焰掌練到如此境界,必是寒玉風(fēng)的長輩,沒想到江湖上還有你這么一個聲明不顯的高手,寒玉風(fēng)倒是口風(fēng)緊的很啊?!?p> “寒玉風(fēng)的長輩?”一旁被忽視的陳安三人聽到何浩然的話,露出恍然的神色,“聽說那烈焰掌師從一個道士,想必就是這一位吧,果真是得道高人,駐顏有術(shù)啊。”
王乾嘴角抽了抽,“得,又被安上了新的身份?!?p> 何浩然等手上的灼痛感減輕了,小心地站在王乾的對面,雙掌在半空中虛劃著,似乎在找著王乾的破綻。
就在這時,王乾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兩名陰差。
“王爺,那畫皮鬼被發(fā)現(xiàn)了?!鄙缴駨R內(nèi),前來此處勾魂的陰差,順便告訴了王乾這個消息。
“在何處?”王乾臉色立馬凝重起來,說道。
“就在清水縣附近,據(jù)暗中觀察的兄弟說,它的傷勢好像恢復(fù)了不少?!标幉钣昧Φ貙⒌厣蠋拙呤w中的魂魄扯了出來,用鎖鏈鎖成了一排。
“清水縣?”王乾心中一凜,“它這是要去找我?還是去找王坤?果然它沒有死心。”
“你在自言自語什么呢?”何浩然觀察了半天,發(fā)現(xiàn)王乾全身都是破綻,但是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他又覺得這些都是陷阱,半天也沒有找到機會下手,這會兒看到王乾對著空處自言自語,更是莫名其妙。
王乾這才醒覺過來,這里還有普通人在,對著陰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有急事,要先走了,我說過了我是路過的,不想摻和這件事,現(xiàn)在你能讓開了么?”王乾看著站在門口處的何浩然,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耐煩,不復(fù)先前的悠閑。
陳安三人一聽,心立馬提了起來。
“哼,不管你是不是路過的,這件事既然你看到了,說不得要留下你,萬一你要是去衙門通風(fēng)報信,我往后的日子可不好過?!?p> 陳安三人的心又放了下來,帶著感激的目光看向何浩然,看得后者一陣不自在。
“你不就是要那個被麻布包裹著的人么?你去拿好了,我不攔你?!蓖跚噶酥傅厣?。
“老夫可不會上當,你定是要趁機偷襲我,你一直強調(diào)你是路過的人,一定也是想要我放下戒心,就像之前那樣?!焙魏迫辉较朐接X得有道理,王乾先是裝作一個普通人出來,被他識破之后,又裝死等待時機,但是又被他識破了,這才不得不正面面對他。
“如此說來,他怕是沒有把握拿下我,所以出此下策。”何浩然剛剛被王乾那一掌打散的信心漸漸又恢復(fù)了過來。
“神經(jīng)病吧你?!蓖跚滩蛔×R了一句。
“廢話少說,接招吧?!焙魏迫婚L笑一聲,雙掌舞成一團幻影,劈頭蓋臉地向著王乾罩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