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開始過,我沒你照樣過,不會更難受我會很爽的接受,反正……到時候你就會走,就會走。我的冷漠……”余瀛手敲著桌子,把手上的歷史卷子繞來繞去。
“哎,打乒乓球?!迸肿宇^往門外的方向打,意思是問他去不去。
余瀛頓時來了興趣,說起來最后一次打乒乓球也是三年前了,他想著也是百無聊賴,不如借球消愁。
胖子又叫上了同桌蔣澄,三人一路狂奔著下了樓。這時候笙夢抬頭,看見他人不在座位上,便往廁所跑。
“不抽煙真叫人難受。”
“是啊,現(xiàn)在的煙又貴了,昨天的半包被班上的那幾個餓鬼騙去了,這才剛買的。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完了?!?p> 廁所里幾個女生發(fā)著牢騷,笙夢和她們不熟,所以自己找了個對著窗戶的角落抽了起來。
“喲,這不是夢姐嗎?聽說你上一次運動會打破了全校的記錄,真是可惜我沒來學校看看你的風采?!蹦侨耸謯A著煙,往嘴邊又遞了一口。
笙夢很少見地轉了轉身,她不想和這個黑瘤染上關系。
黑瘤這名字是從外面?zhèn)鞯綄W校的,聽說是因為她太過于霸道別人才取的這名字。說實話,笙夢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厲害,只是羅鑫說過,她是艾迪康都不想惹的混子。
“我聽說你是康哥的妹妹啊,沒想到康哥還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妹妹。真是可惜了,我也搞不懂你為什么喜歡上了你們班上的那個好好學生?!蹦侨苏Z氣中的譏諷真是令人發(fā)指,更可氣的是,旁邊的幾個人還跟著笑。
“你他媽的說什么????”真是忍受不了,她伸手拉那人過來,然后抵她到廁所的墻上。
“我勸你松開!別以為你在這個學校就誰都可以惹!”
笙夢一想起上次的事就不自覺地把手放下,開始低著頭。
那人還以為她是懦弱起來了,便又開始嘲諷道:“怎么了,怕你那可憐的男朋友被針對?這樣就對了嘛,服服軟又不會死!”她用力地撞開了她,走著還回頭給了她一眼。
“站著!”羅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她一進來就沖了過來,一個掃堂腿還沒讓她坐下,另一只手就把她揪了起來,“你他媽的在干嘛呢?”
“我也勸你給我放開,否則……”
羅欣不吃她這一套,右手揪著她的頭發(fā),左臂勒著他的脖子,慢慢地開始用力。她惡狠狠地說道:“別跟老子玩這一套,你不就是黑瘤嘛。那又怎么樣?找人揍我??!”
那人臉慢慢地變的通紅,快說不出話來了,身旁的那幾個人看著,也不知道怎么辦。
“望你媽?給我滾!不然連你們一起打!”羅欣眼神示意。
笙夢走上來,讓她放手。
“你干嘛?我們這么便宜了她?”
笙夢死命地拉著她的手,她用力地甩開,那人見機會,快速跑掉了。
“你干嘛?就讓她這么走了嗎?她那么對你你就這么讓她走了?”
笙夢眼泛淚光,轉身不語。
“我說你是不是不正常啊,你以前也是這么樣子的嗎?”羅欣湊過臉問道。
笙夢不知道為什么,她腦袋一直想的就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人可以這樣肆意地欺負他,雖然她知道他沒有那么好欺負,但是她還是止不住地想。那些畫面不斷地跳出,她此時不是一般地難受。
羅欣看著她那樣子,還是在問著。笙夢轉身不知怎的,轉身給了她一掌。
“我……”羅欣一臉驚訝,她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愣過后的她轉身憤憤離去。
笙夢也是驚慌地抖著把手放下,她不敢相信自己打了她,那種莫名做出來的動作真是叫人流淚。
她扔掉了那半包煙,拿出手霜用力地往手上擠,又噴了噴香水,然后往教室走。
余下的時間她就趴在桌子上睡,也不想著怎么去跟她道歉。就這樣睡著,她一聲不吭。
第二天大課間的時候,余瀛才看到了她臉上的淤青和血印。只是那兩節(jié)課他都趕著急事,沒找時間去問清楚。
直到第四節(jié)課下課后,他才從辦公室出來?;氐阶环藕脰|西,他放下了手中的作業(yè),然后慢慢地坐到了他的旁邊。
看著她好像是睡著了,他也沒有試探的在那里等待,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等什么。
教室的人快走光了,他朝侯然擺了擺手后,教室里只剩下了他們倆。
仿佛是收到了教室的人都走光了的信號,她抬起頭,被頭發(fā)遮住的眼失神地望著他:“你干嘛不叫我?”
“我……”他張了張口,話想出口又不語。
“你干嘛不叫!你干嘛不叫?干嘛不叫!干嘛不叫!干嘛,干嘛,干嘛……”笙夢邊說邊用書打著他的胳膊。
手推,“干嘛不叫”,再手推,“干嘛不叫?”,似乎永遠都是那一句。余瀛其實也很納悶,但是他選擇了承受,他知道她現(xiàn)在可能需要發(fā)泄,他也甘愿去承受她的不悅。。
也是感受到了內心的神經病的惡癥,她哭著停了手。余瀛這才敢看著她。
他望著她,“你到底怎么了?”
不語。
“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俊?p> 不語。
“又打架了?”
她哭的抽抽地,還是不語。
余瀛往旁邊望了望,然后奮力地站起來,然后抱緊他。
終于,心底的那個需要人疼愛的人格毫無保留地出來,她抱著他,撩了撩頭發(fā),大哭了起來。
外面幾個人經過,被嚇傻了地看著一男一女。
余瀛眼睛瞪的老大:“看你妹??!給老子滾!”
外面的人在他的眼神跟隨中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回過來眼睛緊閉,腦袋暈昏昏的。
許久,余瀛守著她在操場,昔日的霸氣早已不在,笙夢臉上的淤青就是最好的憑證。
“他們?yōu)槭裁创蚰惆??”余瀛哭喪著臉等著她的答案?p> 笙夢低頭不語?!澳氵€是打算不說嗎?你不說我去找強子了!”余瀛都快急死了。
“你是想讓別人也這樣嗎?因為你為我的私心?”笙夢望著他。
他坐了下來,手懊惱地撓著頭,開始訴說自己“無能”。
笙夢很久沒這樣平靜了,就是那種和五年前一樣的平靜,那時她比現(xiàn)在更為稚氣。五年了,沒什么變化,她簡單地概括,認為自己是從一個非常非常幼稚的人變成了一個非常幼稚的人。
因為跟他之后對生活有了更多的感悟,她才會變得復雜;幼稚的人突然復雜并持續(xù)地經受著,就會招架不住,然后屢屢碰壁。
她早已傷痕累累,跟著面前的他,她心甘情愿地學會順從。
“你知道,一個人為了另一人,愿意付出的代價多大嗎?”
余瀛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許任何人踐踏他的尊嚴,也不允許任何人嘲笑她對他的喜歡?!斌蠅魮u了搖頭,失去神采地起身,往校門的方向走。
余瀛跟著在門口停下,羅欣攔住他:“小子,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但是你記好,我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喜歡一個人,你是第一個?!?p> 余瀛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她走遠。
晚上,他拿出了那個一模一樣的本子開始寫到:
我們不是那種撒謊的小丑對嗎?像是對著鏡子一樣,鏡中的話語權你我從未卜知。
我愛你,不是假的。
他關上本子,側著臉望著白光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