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瀛晚自習竟然缺席了,這讓笙夢感到奇怪。
由于腳不方便,從來不上晚自習的笙夢也只能待在教室里,盡管她也可以回家,可是那個所謂的家和教室比起來,笙夢還是覺得在教室里會更好,至少讓她舒服,感到自在。
笙夢憂心忡忡,她在腦海中回憶著余瀛早上和她說的話,頓時細思極恐。她不會去幫我出氣了吧?我的天啊,這個傻子,這個時候去老師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啊。他會不會出事了?笙夢還是第一次為一個人這么慌亂。
“姐大,他怎么沒來啊?”小小轉(zhuǎn)過身來。
“不知道啊,這家伙平時看起來是個悶憨憨。他不會真的頭腦一熱去幫我出氣了吧?!斌蠅粢荒槗?。
小小看著笙夢擔心的樣子,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吧,我覺得他應該有分寸?!?p> “有分寸個鬼,管他了。自生自滅吧?!闭f完笙夢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假睡過去的夢夢越想越想煩,她難受的在自己的臉上撓了幾下,沒注意地撓到了傷口上,揪心的疼。
下課鈴在7點55 的時候準時響起,大家都做起了眼保健操。笙夢還是在那里靜靜地想著,想著。
他到底干嘛去了,笙夢心底空落落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這個家伙了。
雖然他大多數(shù)時候不喜歡說話,有時候說起話來嘴很毒,但是他所擁有的內(nèi)在氣質(zhì)和一雙獨具魅力的眼睛,倒也確實能打動自己的心,即使他不高那又怎么樣?
笙夢突然如夢初醒,自己在想什么啊?一瞬間竟紅了臉,還好沒誰看見。
第二節(jié)晚自習開始了,余瀛的位子還是空著。
笙夢望向窗外。對面和自己這邊一模一樣的教學樓,里面有很多人正往固定的地方趕。笙夢覺得教學樓就像一個黑匣子,它鎖住了人的自由和青春。余瀛其實也不喜歡這個樣子吧。每一次余瀛在學習的時候,她都能看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情愿,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外面下起了雨。雨倒是不大,剛剛好夠沖個涼水澡。只是,現(xiàn)在的他是不是在往教室趕呢?
辦公室里傳來了議論聲。“這個余瀛,上晚自習沒來啊,袁主任,怎么回事。他請假了嗎?”數(shù)學老師的聲音響起。
“沒有?。克麤]上晚自習啊。他一個人在學校的租房住,我就是問他媽媽,他媽媽也不知道他在哪。說起來這孩子挺乖的,應該不是有一套可得,可能有什么事吧。”袁老師猜測到。
議論聲戛然而止。笙夢聽著辦公室沒聲了又趴了下去。
晚自習的最后兩節(jié)都是數(shù)學。學校要求晚自習的時間應該完全作為學生查漏補缺的時間,老師不能講課,所以數(shù)學老師也是沒有來。
余瀛卡著上課上到一半的點,偷偷地進了教室。如笙夢所想的那樣,他全身濕透了。
“你去干嘛了,自習都不上?!斌蠅魡柕馈?p> “幫你出頭啊。你別去約架了,那個家伙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了?!庇噱呎f邊抽出數(shù)學資料。
笙夢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下次就別這樣了。我可不想誰因為我受牽連。”
余瀛吃驚地望著她:“我去,干嘛呀。我是幫你啊,你到起火了?!庇噱柫寺柤纾瑨昝摰袅藟魤舻氖?。
“老師應該不知道吧。你幾節(jié)課沒來,老師應該起疑心了。”笙夢還是沒緩過神來。
“起就起唄,不就被罰嘛。不停地點頭哈腰就過去了。”余瀛邊說手還比劃著,看樣子久經(jīng)沙場。
“但是……”
“哎哎哎,打住。我要寫作業(yè)了,其他的別問。”余瀛手一招,拿著作業(yè)就跑辦公室去了。
一進辦公室,數(shù)學那時就問道:“余瀛啊,你晚自習干嘛去了,我還以為你生病了?!?p> “呃,我那間租房突然不通電了,我找人修,所以來晚了。我下次注意。”余瀛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么能瞎編。
這理由倒是充分,所以老師也是沒有怪他:“這樣啊,下次這樣多少要來我這打個招呼?!?p> “一定!”余瀛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連問了兩個晚自習的數(shù)學題,余瀛有點蒙。他提著書包往租房走,準備洗個澡接著做作業(yè)。
洗完澡后的他卻怎么也提不起勁來,于是拿出了他的私人筆記開始想想有沒有什么可寫的。
他在座椅上打轉(zhuǎn)打了很久,然后寫下了一段話:天氣不會天天都是晴天,抑郁是多年留下的烙病,一個人守著寂寞的夜,你也不好過吧。我希望來年冬天時能牽著你的手,問候你的鼻子朋友,我想應該會好過。
唉,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