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過去,嘗試打開。”
不管是哪個世界,只要是人類,那么便充斥著好奇心,尤里也并不意外。
甚至他有一種莫名錯覺,今次發(fā)現(xiàn)的意外事物沒準能改變戰(zhàn)爭的走向,甚至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艙門打開的過程很順利,但里面除了燃燒后的電纜線之外空無一物,除了平放著一個金屬大箱子。
箱子呈長條狀,四四方方,仿若一口金屬棺材。
對于這個艙門內的事物,張野也毫無印象,尤其是這個巨大金屬箱子,張野在自己的思緒里檢索半天,都未曾有過絲毫印象。
“拖出來,移到外面打開?!?p> 尤里繼續(xù)指示著,他的好奇心到達了頂端。
“騎士長,打不開,沒有我們常見的鎖扣。”
“找到密封圈,然后拿鐵錘砸?!?p> 四五個騎士把箱子拉出艙門后,拖到了一塊空地上,然后有人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錘,開始狂砸。
但結果并不樂觀,箱子的牢固程度超過了他們的常識,再怎么用力破壞,箱子還是保持著完好的狀態(tài)。
“契卡波羅多密……”
物理層面不行,在一邊圍觀的張野暗地里默念起通靈密言,召喚自己手里的三只靈仆狼魂以靈的姿態(tài)侵入那只箱子內部,查看究竟。
只要不具現(xiàn)化,靈存在的本身狀態(tài)可以無視物理碰撞體積,自然可以自由穿入一般事物的內部。
但意外發(fā)生了。
三只狼靈一進入箱子內部,張野的腦海里就聽見幾聲狼嚎慘叫,三只狼靈瞬間就灰飛煙滅,他再也感知不了狼靈們存在的跡象。
這說明箱子內部的事物肯定涉及了某種隱秘,應該已經屬于超自然的層面了。
試探失敗以后,張野就不再做任何隱秘的嘗試,面對未知的超凡事物,即使是剛入超凡門徑的他,也知道不可深觸,不可勾連自身。
“騎士長,還是破不開?!?p> 騎士團的騎士們在物理層面上的破壞持續(xù)了很久,但結果卻依舊無果。
“將這箱子帶回營地,不要浪費時間搜索了,都滾回自己的防區(qū),準備迎接普魯士那幫雜碎的到來!”
畢竟是備戰(zhàn)打仗,尤里知道對于未知事物的探索不能過于花費時間,在命人將金屬箱子帶回自己營地以后,他便示意屬下都滾回自己應該在的位置,只是把張野這個最初的發(fā)現(xiàn)者留在了現(xiàn)場繼續(xù)駐守。
這是張野的防區(qū),他自然不能離開。
人散的很快,不久整片塊壘淺灘又只剩他一人,但張野卻又陷入了沉思。
在大衛(wèi)號上張野待了將近一年,空間站本身并不大,但為什么當時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神秘的箱子呢?
難道當初在近地軌道上遇到人型光團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光是來拿箱子的?
那箱子里的東西又是什么呢?
因為茫然,所以沉思,張野覺得在這個世界里的狩獵冒險實在是太難,這一開幕就讓自己茫然無措,這種感覺,直觀的讓他難受。
“敵襲!”
就在張野還在猶豫疑惑之時,一支響箭伴著遠處傳來的呼喊,射向了他的身體。
毫無意外,張野被穿了個全透,這該死的身軀,再一次遭重。
“我艸你們的媽!”
該死的,就在張野不停爆粗口的頃刻,更多的黑色響箭從遠處的半空中襲來,同樣更多的箭支掛在了他的身上。
須臾間,張野就成了刺猬。
沒想到這普魯士的騎兵團,來得竟然如此之早!
普魯士公國的騎兵團,用他們招牌式的暴風遠射,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萊茵公國這邊脆弱的營地設施,發(fā)揮的作用極少,那些開挖的壕溝,戰(zhàn)馬輕輕一躍就會踏過,黑色的騎士團如山如林,帶給尤里他們的只剩下絕望……
“為了公國的榮耀,為了萊……”
在絕望中,尤里帶頭反擊,但他的呼喊不過才開始,同樣的箭雨從半空中落下,他的呼喊戛然而止。
尤里的意識隨著痛苦和溫熱開始流逝,關于生命的意義,他頓時失去了思考……
戰(zhàn)斗,或者說單方面的屠殺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久,普魯士公國黑色騎兵團的三波箭雨,基本帶走了萊茵公國方面所有的反抗力量,箭雨過后的刺猬,在戰(zhàn)場各處比比皆是,剩余存活的人,又隨著普魯士方面的一波騎士沖鋒,也就消停了下來。
萊茵這邊的塊壘營地,最終無人生還。
陣營攻陷之后,普魯士方面甚至都沒有打掃戰(zhàn)場,休整停留的意愿,繼續(xù)向著法蘭克邦國的方向迅速前進,這似乎是有打閃電戰(zhàn)的想法!
兩大國之間的萊茵,對普魯士的軍隊來說,真的只不過是一個路過的不幸小邦罷了。
“核心營地都不搜索?這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國自信?”
一邊吐槽一邊搜索,習慣性的拋棄銷毀了自己已經是刺猬的肉身之后,張野的靈魂在整個塊壘營地里徘徊,他要找到那個黑色的箱子,那個箱子讓他念念不忘。
所謂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很快,張野便找到了那個神秘的黑色箱子,那箱子被萊茵的士兵隨意擺放在中軍營帳內。
此時的箱子顯得普通卻又詭異。
普通的是他在現(xiàn)實狀態(tài)下似乎依舊毫無生氣,未有變化。
而詭異的是,納尼現(xiàn)在處于的靈魂狀態(tài)卻能感受到來源于箱子的某種吸引力,而且這種吸引力有越來越強烈的跡象。
時間持續(xù)推移,納尼的靈魂飄浮在箱子的上空并未離開,但那種對于靈魂的詭秘吸引卻最終引發(fā)了某種變異。
屬于這次戰(zhàn)斗中死去的那些人,他們的靈魂竟然慢慢開始匯聚,緩緩的向箱子這邊走來。
這些人里有死去的騎士團長尤里,也有被硬性征集過來的那些勞奴。
他們的靈魂沒有意志,仿佛行尸走肉,但卻方向一致的向這邊焦聚,向這邊靠攏。
“靈魂?!?p> “詭秘?!?p> “黑與白?!?p> “光與影。”
“諸佛與龍象?!?p> “眾生與馬牛。”
“金剛可怒目?!?p> “菩薩可低眉?!?p> “往生皆苦?!?p> 張野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一個宏大卻遙遠的聲音。
他很確信那是他的母語,那些言語里有著些佛門的言詞。
“娑婆訶,菩提薩埵婆耶,娑婆訶?!?p> 梵文,不單只是自己的母語了,那些古代梵文開始在張野的腦海里幻現(xiàn),他很確定,那些聲音不是來源于阿賴耶識的饋贈,而是來源于那個黑色的箱子的傳導。
“娑婆訶?!?p> 那是一篇經文,最終以娑婆訶結尾的經文。
箱子內的聲音誦念了三遍,張野也下意識的跟讀了三遍。
三遍以后,張野突然覺得自己懂了,而且他也知道了那箱子里的東西是什么了。
“「比丘尼」,通靈路徑第三階段的關鍵「魔藥」。”
但為什么會有成品魔藥隱藏在太空站里?為什么會被他遇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命運?
但這份命運是不是就顯得過于的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