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密密麻麻的蟲叫讓他感覺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透過夜視儀,他看到滿公路的紅甲蟲,到處都能聽到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爬行聲音,他的砍刀在已經(jīng)鈍得不能再鈍了,刀刃都卷起來。
轟,伴隨著他所在車體搖晃,張宇看到身后已經(jīng)有紅甲蟲登上車頂,這次不同之前,在之前公路上是有汽車讓他踩踏的,但是這一次沒有,眼下已經(jīng)沒有退路,唯一的方向只有沖進兩邊的荒野之地,但是他沒有來過這片荒野,而且沒了地圖,他只能憑感覺前進。
已經(jīng)來不及讓他做選擇了,因為身后的紅甲蟲已經(jīng)撲了上來,張宇一咬牙,用體內(nèi)最后的兩道真氣灌注腿部,隨著飛奔向一邊的田野,紅甲蟲看到到嘴的食物居然跑了,發(fā)出一絲鳴叫,沖進雨幕追向張宇。
張宇只有五秒的時間,這五秒,他必須甩開后邊的紅甲蟲。
他幾乎拼盡全力,雙腿宛如一只馬達一般飛速運轉(zhuǎn),他整個人宛如出弦的弓箭,速度已經(jīng)超越了紅甲蟲,如果不是大雨侵盆和黑夜籠罩,定然會看到在無邊的田野中,有一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跑。
“一、二、三...”
張宇一邊跑,一邊默數(shù)著秒數(shù),再到第五秒時,他只覺得雙腿一沉,啪的一下直接栽在地上,整個人滾出了好幾米遠(yuǎn),他急忙回頭,視線被雨水遮擋,整個夜視儀都變得異常模糊,他急忙擦了擦夜視儀的鏡片,透過雨幕定眼一看,身后有數(shù)道身影,但是這不是人類的身影,因為這些身影歪歪扭扭,張牙舞爪,是紅甲蟲。
張宇慌忙起身,顧不得身上的泥土和已經(jīng)掉落在地上那柄卷刃的砍刀,起身慌忙逃竄,就算沒有了真氣做加持,他的速度依舊快的令人咂舌。
雨幕中,張宇看到前方有一團漆黑的影子,透過夜視儀一看,頓時欣喜無比,那是一座橋,不過已經(jīng)坍塌,但是對他來說簡直是量身定做的藏身之地。
張宇來到坍塌的橋下,橋下的河水已經(jīng)被污染,散發(fā)著惡臭,好在是雨天,臭味沒有那么刺鼻,中間的橋已經(jīng)坍塌,但是兩邊卻有著兩個完好無損的橋洞,張宇直接跳進這被污染的河水中,頓時臭味撲鼻而來,張宇險些吐出來,強忍著這竄天的臭氣,張宇立刻跑進橋洞,用盡全身最后的一點力氣將身邊的一塊巨石挪到洞口,隨后整個人屏息。
十秒之后,幾十只紅甲蟲來到這里,它們迷茫的看著四周,不明白為何那個人跑到這里會消失,它們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搜尋,但還是沒找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它們一般,它們朝一個地方望去,嘴里發(fā)出刺耳的鳴叫,隨后朝那個地方飛奔而去。
張宇躲在橋洞里,靜靜的看著它們離去身影,一個踉蹌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身上的衣服這幾貼在了身上,特別黏,無比的不舒服。
直到看不到紅甲蟲的身影,張宇才推開巨石從洞里鉆出來,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他直接脫光衣服,搭在石頭上,將背包放在石頭下,背包里并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一些罐頭和巧克力。
赤裸著身子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活著真好”張宇呢喃道,然后將濕漉漉的衣服穿上,坐在橋洞下,開始恢復(fù)體內(nèi)的真氣。
隨著體內(nèi)的真氣越來越多,他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fù)真氣的速度越來越快,默念著練氣篇的口訣,開始吸收著周圍的天地靈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宇恢復(fù)了十六道,這才睜開眼,大雨已經(jīng)變成小雨,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河水居然漲到了自己的腳下,連忙起身,看了看手表,上午八點,天依舊是黑夜,看來距離昨天已經(jīng)過去十幾個小時,但是張宇依舊不敢去上清公路。
他決定從頭上這座坍塌的橋向前進,橋雖高,但是多于張宇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強大的身體素質(zhì)就足以翻上去,但是為了保險,張宇引動四道真氣灌注腿部和手臂,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了出來,看著已經(jīng)坍塌的橋,,橋梁上到處都是鋼筋,他不敢從那里上只能在前方一座低矮處翻上去。
只見他身體快速沖刺,到了一個完好的橋墩,拼盡全身的力量一個跳躍足足躍起兩三米,直接抓著上邊橋梁的縫隙,隨后腳掌踢墻,上臂傳出無可匹敵的力量,借助雙腿踢墻傳來的反作用力,一個翻身直接翻到橋上。
躺在橋上,張宇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看似簡單的幾個動作對身體的消耗非常大,從背包里掏出兩塊巧克力啃了起來,吃完又微微休息了一下,這才坐起身觀察著橋上的情況。
橋上的情況有些慘,到處都是尸體,血跡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甚至還可以看到一兩只紅甲蟲的尸體,汽車堵塞在一塊,甚至有的汽車的身子一半都竄出橋外。
張宇托著有些疲憊的身子鉆進一個看著完好無損的汽車?yán)?,他已?jīng)一晚沒有休息,昨天一晚一只在修煉。
聽著外邊小雨拍打汽車頂部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他太累了,手臂和大腿都有些麻木,就算有真氣在不停的做著修復(fù),也比不上消耗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