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月詠青依被綁在木樁上,一盆冷水將她潑醒,她掃視了一眼四周,這里像是審訊犯人的地方。
“姑娘醒了?”
“你是誰,為什么要把我綁到這里?”
月詠青依感到渾身癱軟無力,許是藥勁未過,他們敢在木屋中綁架自己,應是與玥郎有所關系。
“老奴是這梅蘭殿里的掌事嬤嬤,今日請姑娘來,為老奴解答疑惑,姑娘若是解答的好,這皮肉之苦就免了?!?p> “請?”月詠青依冷笑一聲,“你倒真不害臊!”
“是誰派你來接近玥王殿下的?”嬤嬤開門見山問道。
月詠青依寒眸怒視嬤嬤,滿眼的不屑。
“看來不吃點苦頭,姑娘是不會說實話了?!眿邒吣贸鰩赘y針,在月詠青依的眼前晃悠著,“姑娘,十指連心,錐心之痛可有嘗過?”
月詠青依依然冷眸視之,就在銀針扎進指縫之時,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強忍著痛楚,面不改色。
“你這姑娘,倒挺倔強!”嬤嬤一連扎了十指,可這姑娘連聲都不吭一聲。
“讓你的主子來見我,我從不回答下人的問題。”
等到嬤嬤出去后,月詠青依放下戒備,十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點疼痛與實驗室里毀滅性的折磨相比,不值一提。
“她果真這樣說的?”
“是的,娘娘,她要見到娘娘您才肯說話?!?p> “把我的鞭子拿來?!?p> 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應是皇甫璟玥的母妃——梅妃娘娘,在這皇甫城中,敢在皇甫璟玥的地盤上綁架她的人,除了皇甫璟玥的父母,不會再有他人。
“你要見本宮?”梅妃手持長鞭,站在月詠青依身前,她臉上雖有疤痕,依然妍姿俏麗,“有幾分姿色,難怪把璟玥迷的神魂顛倒?!?p> “娘娘,你是他的母親,我不與你計較,不過,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盡快放了我,否則被我的家人發(fā)現(xiàn)了,后果會很嚴重。”
“好大的口氣?!泵峰粨]長鞭,一條血痕落在月詠青依身上,“這里是皇城,不是安岳國,是不是安樂公主指使你魅惑璟玥?”
“娘娘,你是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
“你……”
又是一鞭下去,月詠青依不卑不亢、不吭不吟,她昨日才在木屋中與皇甫璟玥拜了天地,今日便被梅妃“盛情款待”,真是諷刺至極。
“娘娘若是打累了,不妨休息片刻?!?p> “你給本宮聽好了,易家千金蘭心蕙質、秀外慧中,是玥王妃的不二人選,你就別做春秋白日夢了,你若是從實招來,璟玥納你為妾也是無妨的?!?p> “妾?”月詠青依冷笑一聲,說道,“我月歌此生不會做妾,寧可孑然一身,也不會與別的女子分享丈夫?!?p> “母妃?!杯Z瑤尋母妃而來,卻看見月歌被母妃綁在暴室中,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你怎么把她給抓來了?”
“璟瑤認識此人?”母妃問道。
皇甫璟瑤點頭又搖頭道:“不認識?!?p> “不認識?”月詠青依冷冷的笑道,“飛天澗上,我舍命救你,你竟然說不認識?”
“你也答應過我離開皇兄,為何出爾反爾?”
“璟瑤,你到底認不認識此人?”
“母妃,她叫月歌,是皇兄心儀之人,你怎么把她給抓起來了?”
“她是你皇兄從安岳國帶回的舞姬,你父皇對此事頗有微詞?!?p> “舞姬?”皇甫璟瑤想了想,朝月詠青依問道,“你什么時候成了安岳國的舞姬?”
“我是不是安岳國的舞姬,在湯城的時候,璟瑤公主難道不知道嗎?”
“母妃,她不是安岳國的舞姬。”
“不管她是不是安岳國的舞姬,她覬覦玥王妃之位,便是最大的過錯。”
皇甫璟玥思念月兒,便來月居瞧瞧,正好向先生討教一番。
“玥哥哥,你怎么來了?”月瞳一邊相迎上去,一邊對正在打盹兒的先生說道,“先生,玥哥哥來了。”
“玥王來了。”先生犯了春困,他邊伸懶腰邊問道,“怎么不見小姐?”
“月兒昨日回的月宅?!?p> “小姐昨天回來了嗎?”先生問道。
“沒有?!痹峦珦u頭道,“我去問問靈溪姐姐。”
“昨日是玥王親自送小姐回來的嗎?”
“不是,本王先回的王府,再去山中木屋時,已不見月兒的蹤影?!?p> “先生,月姐姐沒有回來。”月瞳著急的說道。
“除了玥王,還有誰到過木屋?”先生有種不祥的預感,小姐很有可能被人擄走了。
“梅三,不過本王的母妃昨日到過府上?!?p> “可有說什么?”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p> “可有提到玥王妃一事?”
“有。”
“月瞳,速速去請言侯進宮救人?!毕壬裆珖烂C的對皇甫璟玥說道,“小姐被梅妃娘娘抓去了,還請玥王帶老夫一同入宮救回小姐?!?p> “母妃,她為何要抓走月兒?”
“連翹,跟師伯走,靈溪去找月辰,我們在南宮門匯合?!毕壬呑哌呄颢h王解釋道,“小姐是安岳國舞姬一事,梅妃娘娘信以為真,皇上忌諱舞姬,自然對你有所失望,梅妃娘娘為何突然造訪玥王府,不過是想尋個機會,教訓一下小姐,而小姐又恰好獨自一人在木屋中?!?p> 暴室里,月詠青依昏昏沉沉的睡著,身上的痛楚使她變得麻木,突然,心臟猛烈的抽動了一下,一口氣還未上來,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各種聲音交織于耳邊,恍恍惚惚中,她好似徘徊于此地與現(xiàn)世間。
“玥王殿下,梅妃娘娘正在午睡,請容奴婢去通報一聲。”
“皇兄?!被矢ΝZ瑤歡快的叫道,“你是來陪璟瑤的嗎?”
“月兒在哪兒?”
見皇兄面帶怒氣,皇甫璟瑤有意朝暴室的方向瞥了一眼,皇甫璟玥心急如焚的奔向暴室,暴室是宮中的娘娘們專門用來懲罰宮里犯了錯的奴才用的,推開門,只見月兒被綁在木樁上,渾身上下竟無一處完膚,皇甫璟玥割斷繩子,抱起昏迷不醒的月兒,他心如刀絞,痛恨自己不能替她受過。
“站住。”梅妃厲聲道。
“月兒與母妃無冤無仇,母妃為何要下此毒手?”
“月姐姐,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月瞳憤恨的瞪向梅妃,他怒氣沖霄,雙手緊握成拳。
“月辰,攔住月瞳。”先生見勢不妙,大聲叫道。
月辰及時抓住月瞳的手臂,將他按倒在地,“月瞳,這在宮里,不得胡來?!?p> “是她把月姐姐傷成這樣,是她!”月瞳失聲的痛哭道。
“連翹,還不去給小姐醫(yī)治!”
從傷口的痕跡上來看,小姐是被長鞭所傷,皮肉之傷應無大礙,可就在連翹給小姐把脈時,她悲慟的大哭起來,朝師伯說道:“小姐的脈搏沒了,師伯。”
“連翹,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小姐。”先生失聲的咆哮道。
“師伯,小姐不僅受了鞭刑,還有針刑?!边B翹越哭越傷心,她也不知該如何救活小姐。
“月兒,你與本王說好要生死相依、共赴黃泉,怎么可以留下本王一人。”皇甫璟玥小心翼翼的將月兒摟進懷里,只可惜月兒已無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