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被二人抬到院中,此時陽光燦爛,照在月詠青依的身上暖洋洋的,可連翹卻如烈火焚身,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的爬向陰影處。
“按住她,別讓她跑了?!痹略伹嘁蓝鬃谶B翹的腰間,俯視她皮膚表面上的一舉一動。
連翹痛苦的掙扎著,她披頭散發(fā),面目扭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哀求道:“殺了我?!?p> “小姐,我們快堅持不住了?!?p> “月姐姐,還要多久?!?p> 三人僵持了快一刻鐘的時間,月詠青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破連翹的手腕,一團(tuán)鮮血迸發(fā)而出,鮮紅的血液中,一只黑色蟲子正在蠕動,三人皆松了一口長氣,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月詠青依,此時此刻也由于緊張而大汗淋漓。
連翹瞬間安靜下來,她遙望天空中的艷陽,放聲的大哭起來。
“別忘記止血,會死人的?!痹略伹嘁捞嵝阉?,“被你這么一折騰,我還得重新洗個澡?!?p> “謝謝你,小姐,謝謝你!”連翹感激涕零,枯井中陰暗又潮濕,她有一個月未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而今日的陽光格外舒服,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先生,還有瀉藥嗎,讓連翹吃點。”月詠青依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找準(zhǔn)蠱蟲的行徑,并在它下次游走手腕之時,將它從連翹的體內(nèi)剝離。
月辰他們再次大開眼界,紛紛稱贊小姐厲害。
“我若是真的小姐,區(qū)區(qū)蠱蟲又能奈我何!”
“小姐,靈溪聽不懂你說的話,小姐難道不是小姐嗎?”
“靈溪,我餓了,下午我要補(bǔ)個回籠覺,你們誰都不許叫我?!痹略伹嘁婪噶舜豪В傆X得睡不飽覺。
“怎么不走了?”這兩日,連翹不停地在月詠青依面前晃悠,一開始她倒不覺得麻煩,可后來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小姐,連翹想留下來。”連翹正要給小姐捶捶背,討她開心時,月詠青依本能的鉗制住她,并按在桌上,“小姐疼。”
月詠青依松開手說道:“我生平最不喜歡下毒之人,你若想留下,便去問他們?!?p> “小姐,連翹知道錯了,連翹保證以后再也不對月瞳他們下毒了,您就讓我留下來吧,我可以治好小姐臉上的疤痕?!?p> “疤痕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可有可無?!痹略伹嘁擂D(zhuǎn)而對先生說道,“今日玉王妃回門,我要去趟言府,以言昕的身份,你們不用跟著我,我自有分寸?!?p> “不行,月姐姐,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p> “連翹去留的問題,你們自行商議。”月詠青依今日著白衣,未戴面紗,翩翩公子如白玉。
在月詠青依到達(dá)言府之前,玉王與玉王妃已抵達(dá)言府,夫人今日的氣色好了許多,已然能下床走路了。
“爹爹,娘親。”月詠青依行禮道,“玉王殿下,長姐?!?p> “言兒?!狈蛉烁吲d的拉住月詠青依的手,不肯松開。
“夫人糊涂,這是昕兒?!毖院钜彩菨M面春風(fēng),笑容可掬。
“對對。”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是昕兒?!?p> “昕妹來了?!备赣H已將事情的緣由告訴于他,言霄是千百個愿意認(rèn)月歌做妹妹。
“哥哥?!痹略伹嘁篱_心的叫道。
沒想到她竟敢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言府,更是以言昕的身份,玉王妃心中怒火難消,傷勢雖不嚴(yán)重,但她與玉王的洞房花燭夜被眼前的言昕攪亂。
“長姐成親那日,言昕被事耽擱,未能親自道賀,還請玉王殿下與長姐莫要見怪,言昕祝玉王殿下與長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永壽偕老!”
“你是……”玉王被弄糊涂了,眼前的言昕不正是湯城的月歌嗎。
“妹妹不必客氣,要常來玉王府看望姐姐。”
“那是自然。”
“玉王妃的傷勢可與你有關(guān)?”
“玉王殿下說笑了,玉王妃是昕兒的長姐,昕兒怎會做出傷害長姐的事來?!?p> “你與月歌是什么關(guān)系?”
“昕兒即是月歌,月歌也是昕兒,月歌是養(yǎng)母后來取的名字。”月詠青依事先想好了說辭,面不改色的對答如流。
“原來如此?!?p> 自打月歌來到府上,言侯夫婦眉開眼笑,與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而夫人的病情看似好轉(zhuǎn),不行,她得再想辦法折磨言府的人。
“怎么,又在動心思害人?”月詠青依在玉王妃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的傷勢恢復(fù)的不錯,比我的箭傷要好的快。”
“你別得意,今后我便是玉王妃,而你只不過是被言府拋棄的二小姐?!?p> “那又如何,玉王妃,言府我是保定了,不管是云貝子也好,還是風(fēng)貝子也罷,我既能悄無聲息的潛入玉王府刺傷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還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嗎?”
“你……”
“玉王妃,請你好自為之!”
“言顏,咱們走著瞧?!庇裢蹂谛闹邪蛋盗⑾露臼?,“他日我定當(dāng)百倍奉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用完午膳,等到玉王與玉王妃離開言府后,月詠青依才安心離開,臨走之時,夫人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肯松開,直到她答應(yīng)夫人經(jīng)?;貋硖酵蛉诉@才讓她離去。
“言顏,雖然你不在了,但我會保全你的父母,就當(dāng)是對占用你身體的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