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看六月白了一張臉、明明氣若游絲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腦抽抽地伸出手捏了六月一把,六月果然很給面子地“嗷”了一聲,“公主,六月是病號,你干嘛?”
“你還知道自己是病號啊,你還有空笑話我?”
“公主,你......你的想法果然不同于常人,難道你不該繼續(xù)追問我如何得知你獲得皇上嘉獎一事嗎?”
“是啊,那時候你是在宮外的,你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你的消息夠靈通的啊,那無恥之徒告訴你的?他又怎么知道的?你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公主,你別那么多廢話了,如果師父猜得不錯,只怕你很快就要出事了?!?p> “那無恥之徒到底知道些什么?還有,六月,你師父到底是什么人?”
真是有樣學(xué)樣,跟著無恥之徒的六月跟她師父越來越像了,完全不顧及袁華的公主身份,沖袁華翻了個白眼,“公主,你都知道他是我?guī)煾福氵€在我跟前左一聲右一聲無恥之徒,我怎么能告訴你我?guī)煾甘鞘裁慈四兀俊?p> “我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什么人?”
六月又白了袁華一眼,“公主,師父對你的評價一點都沒錯,你就不能稍微有點骨氣嗎?”
這句話忽然戳中袁華愚鈍的腦袋了,糟糕,作者要回來了啦!
劇情一旦發(fā)生跳躍,必定是作者要回來搗亂了。
袁華皺起眉頭,長嘆一口氣,這一次她又要做什么呢?
看到袁華臉上憂郁的神色,六月終于放軟了口氣,“公主,這些日子你且在夜光宮中小心些。等六月身子好轉(zhuǎn)了,咱們再出去找我?guī)煾干塘恳幌?。公主,切記切記,這時候你若是輕舉妄動,六月的性命必定不保。”
六月和她師父一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而且這件事看著是針對六月,最后一定是針對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主持這事呢?
清月尚不足十四,按古人的年齡來說......主要是作者給自己的記憶只有半瓶子水,實在想不出跟那個腹黑男主到底是在哪個時候暗度陳倉的.....十四倒是可以考慮婚嫁一事了,但是樂陽、昌平等比自己大的公主都沒成婚,為什么苗頭放在自己身上?
“公主,六月沒事,已經(jīng)用了師父的藥,很快就會康復(fù)的?!?p> 不知道為什么,袁華覺得清月公主的故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割裂,至于如何發(fā)生的這種割裂,她想不明白。
六月提到的“骨氣”二字提醒了她,作者已經(jīng)很久沒來看過自己了,難道是她又開了新書?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了?
不行,得呼喚一下她。
大大、作者大大,是不是很久沒來看我了?難道你沒有點什么交代嗎?
沒人回答。
大大、作者大大,你開新書了?
還是沒人回答。
大大、作者大大,你是不是放棄我了?
......
袁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花樣百出地呼喚作者,始終沒得到一丁點兒的回應(yīng)。
今夜是寶嬋在外間伺候袁華,聽到袁華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知道她沒睡著,輕手輕腳地點了一盞夜燈,“公主,可是擔(dān)心六月姑娘的傷勢?”
這就是寶嬋讓袁華心中柔軟的地方,她猜測的袁華睡不著的原因并不是得了皇上的嘉賞,而是擔(dān)心六月的傷勢。
就算知道她是麗妃娘娘挑給自己的人,到底是清月公主生母派來的人,袁華對她的信任還是超過其他的丫頭,當(dāng)然,跟六月還是沒法比。
“不是,我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六月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怎么會有人針對她呢。”
“公主,若是擔(dān)心,奴婢向麗妃娘娘稟告一聲,如今娘娘頗得圣寵,定能查出點蛛絲馬跡的?!?p> 若是動用了麗妃娘娘的力量,只怕順藤摸瓜連自己想要建一支完全屬于自己的力量都不行了,只要麗妃娘娘將人安插進(jìn)來,這不是還在她的監(jiān)控之下嗎?
“沒事,咱們先觀察觀察,這幾日咱們剛得了父皇的嘉賞,不說樂陽、昌平她們了,只怕宮中許多人都是不服的,咱們還是低調(diào)些。等過了這一陣的風(fēng)頭,我自然會替六月尋個公道的。寶嬋,你且休息吧,我想會兒事情,若是有事,我會叫你的。”
也許是寶嬋燃起的這盞小夜燈讓袁華心中安定下來,又翻了兩下,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依然是一盞昏暗的小夜燈......不對,似乎不是小夜燈,看起來倒像是一盞壁燈了,而且......
“咳咳咳”,袁華覺得自己嗓子里都要冒煙了,可咳出來的聲音卻是軟弱無力的。
“水......水......寶嬋......”氣若游絲,比遇襲的六月聲音還軟。
這是病了嗎?這身體這么嬌弱了嗎?才多一會兒啊,就病得這樣嚴(yán)重?
而且,腹中像有把刀子在攪動一般,好痛啊。
“寶嬋......”這個寶嬋,平日里睡著這么機(jī)警,方才自己翻個身她都知道,怎么現(xiàn)在自己咳成這樣,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又咳了一會兒,袁華自己先受不了啦,掙扎著想自己爬起來倒水喝,可見公主的身份也未必靠得住啊,關(guān)鍵時刻還得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可是,這一動彈,袁華立刻覺得自己渾身像被坦克碾過一樣,哪兒哪兒都痛。
這又是怎么了?
眼前忽然一黑,那一盞小夜燈也沒了?
袁華伸出手摸一摸床,想摸索著起身自己點燈,這一摸,差點沒嚇得一個哆嗦,這不是方才自己那張溫軟的床。
不僅不是清月公主的床,甚至連床都不稱不上,而是一張薄薄的席子,席子上還有濕漉漉黏糊糊的液體,鼻息間升騰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霉味。
這不是自己的夜光宮!
一片黑暗中,袁華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雙手摸索著辨別。
越摸袁華心中越發(fā)涼,這是哪里???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又穿越了?
這一次的穿越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身份啊。
摸了一會兒,袁華終于感覺到手上的疼痛了,顫抖著將手指送到嘴邊,吹了兩口氣。
從嘴唇與手指的觸感可以知道,手上大概是受了嚴(yán)重的傷,雖然看不見怎么傷的,但是一碰就痛,而且是一種連心的刺痛和淳綿的鈍痛。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強(qiáng)烈,痛得袁華滿頭大汗,眼前似有星光亂冒。
恍惚間,聽到一陣清脆的環(huán)佩之聲。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