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寒假期間的種種,奧莉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眼里全是寒意。
那重重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也印在了她的心上。
就算臉上現在沒了蹤跡,可她碎成八瓣的心,卻好不了了。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唐釩。
要不是那個唐釩,要不是他和宋詞走得那么近,怎么會有爆炸案的發(fā)生?
要是沒有那場爆炸案,不,要是爆炸案沒有失利,母親也不會這么對她。
她不得不承認,唐釩是有點本事的。
身體素質不差,反應也很靈敏。
可這又怎樣?
這一次,他們比的不是機甲鑄造,也不是機甲駕駛,而是機甲設計。
這是她的主場,她學了十五年的東西。
她,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女人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種。
奧莉薇握了握拳頭,走出宿舍,來到第十教學樓后面的樹林邊,掏出一個哨子,吹了兩下。
圓潤的哨子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奧莉薇卻像是習慣了一般,靜靜地等待著。
沒多久,一個身穿黑色作訓服的男孩就突兀的從第十教學樓的樓頂跳下,出現在了奧莉薇面前。
“上次的爆炸案,我們已經折了六個人進去了,現在學校還在盯著。”
聽這語氣,來者對于奧莉薇,那是相當的不滿。
奧莉薇畢竟是奧莉薇,是只會推卸責任,從來不會背鍋的女人。
面對來者的不滿,她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痛快的補了一刀。
“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拿了我張家的錢,就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
再說了,我發(fā)布的任務是給唐釩一點顏色看看,又沒有叫你去炸訓練室。
你們自作主張,不但沒有完成目標,還差點連累了我。
我沒有找你們算賬,你們還有臉抱怨了!”
奧莉薇的話,把來者氣得個半死。
當初,奧莉薇怎么說來著?
“你把唐釩的作息時間表和訓練室圖紙給我,再給我弄一份爆炸藥劑,我要給唐釩一點顏色看看?!?p> 是個人都會理解錯的吧!
為了擔心奧莉薇出師不利,壞了上面的計劃,他怎么可能會出面替她做下那種事兒?
男子被奧莉薇倒打一耙的行為氣得倒仰,但卻拿奧莉薇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奧莉薇再怎么蠻不講理,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的。
食君俸祿,忠君之事。
只要奧莉薇的命令和張艾薇的命令不沖突,他們就必須無條件執(zhí)行。
“這一次,你又想讓我干嘛?”
奧莉薇不是沒有聽出男子聲音里面隱忍的怒氣,可她不在乎。
“我要唐釩的設計圖。”
一個復雜的任務,被奧莉薇輕輕松松的說出來,配合著奧莉薇“你必須做到”的眼神,讓男子嘴角直抽抽。
人家一個小姑娘,就是長得和你像點,和老師關系近一點,招你惹你了,非得致別人于死地。
張家的信用點,真特么的難拿??!
可拿都拿了,能怎么辦?
“行!機甲設計大賽投稿日之前給你!”
一聽這話,奧莉薇不樂意了。
“機甲設計大賽投稿日之前給我,我拿來有什么用?”
男子猜到了什么,看向奧莉薇的眼神里面多了幾分忌憚,“我會盡量早點把設計圖拿到手,但是不是終稿,我就不能肯定了?!?p> 奧莉薇冷哼一聲,“終稿自然是最好,沒有也不勉強,我對你們從來就沒有太大的信心。
實在不行,我還有其他的辦法!”
這話,就有些過了!
男子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東西動手以后,怎么接頭?”
奧莉薇點了點下巴,“放在馬主任的信箱里面,發(fā)個消息給我就行?!?p> 男子顯然沒有料到,短短的半年時間,奧莉薇居然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
馬萍的郵箱鑰匙?。?p> 那么重要的東西!
奧莉薇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蠢!”
男子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直接對著奧莉薇拱了拱手,轉身就走了,告辭也不曾說一聲。
奧莉薇低嗤一聲,喃喃道:“下了這么一記猛藥還不成的話,這群人還拿來干嘛!”
奧莉薇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直到光腦閃爍,她才不耐煩的點開光腦。
當看到光腦上面閃爍的“馬主任”三個字,立刻換上了一副面孔,笑盈盈的接通,“馬主任,有什么能為你效勞的嗎?”
對面的馬萍不知道說了什么,奧莉薇連連點頭,最后一溜小跑,朝著藝術系的辦公樓跑去。
不遠處,喬治默默地收回竊聽器,忍不住吐槽道:“張家的女人,呵呵!”
吐完槽,喬治打開光腦,給唐釩發(fā)了一個消息。
“目標開始行動,藏好你的小尾巴!”
唐釩收到消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好戲,開鑼了呢!
作為一個體力和精神力都增強到了B級的女人,跟蹤者一出現,唐釩很快就發(fā)現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演出渾然不覺,并不是很難的事兒,雖然針芒在背,渾身不舒服,可為了最終結果,唐釩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每天定時定點從宿舍出發(fā),先去上課,緊接著扎進工作室,一畫就是幾個小時,最后把畫稿放進工作室的保險箱。
半個月如一日。
唐釩謹慎而規(guī)律的作息,成功的瞞住了尾隨她的那群人。
當收到消息的第三周,看到保險箱門鎖處,自己已然消失的指紋,嘴角微微勾了勾。
等唐釩打開保險箱,看著那卷好的畫軸,笑意更濃了兩分。
他看似隨意卷起的畫軸,其實有自己的方法和道理。就算別人怎么模仿,始終瞞不過唐釩的眼睛。
魚兒,好像上鉤了呢!
不過,煮熟的鴨子都有可能飛,事情還沒有變成定局的時候,還不能太過得意。
唐釩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
等他拿出畫軸,關上柜門的時候,又恢復了平日里波瀾不驚的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里,唐釩就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到工作室的時間不少,動筆的時間也不少,可大多數時間都在畫了又扔,扔了又畫的死循環(huán)里,再沒有走出去過。
直到他聽說,奧莉薇把自己租的工作室砸了,唐釩心里的大石頭突然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