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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被迫再就業(yè)

第二十五章

  謝溫酒嘆息:“都說泣鬼尊主對美人向來偏愛幾分,怎么我就沒這待遇。”

  桑衣哭笑不得,自己首先站起來,拍拍他的胳膊:“差不多了,起來,還有正事要做?!?p>  某人沒得到滿意答案,頭一偏,并不想就此放過她。

  謝溫酒下頜一揚,半舉不舉的抬起了手,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偏偏又噙著笑,一副“我看你到底扶是不扶”的大爺姿態(tài)。

  桑衣無奈,只好親自動手把這哼哼唧唧的祖宗拉起來。她握住他細(xì)痕斑駁的手掌——那是當(dāng)年弄出來的,并不難祛,謝溫酒偏偏在這上面犯了倔,無論如何都不肯祛——借給他力,讓他姿態(tài)愜意地站起來。

  謝溫酒得了便宜還賣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不夠?!?p>  什么東西不夠?

  沒等封桑衣茫然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這祖宗自己就給了她答案:“剛才那一拉,就只夠補償我那壇酒的份,要我和你去弄死那混蛋,”

  他一雙眸子無害的一彎,“那可遠(yuǎn)遠(yuǎn)不夠?!?p>  這個表情實在太讓人熟悉了——標(biāo)準(zhǔn)的溫君使式搞事情專用表情,桑衣見得格外多。

  “……”

  桑衣徹底沒脾氣了,無力道:“好吧,你又想怎么折騰我?!?p>  桑衣并不吝嗇,更別提還是謝溫酒這種真正交了心的知己。其實不算其他,只論交情她都能毫無理由的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要命的是這位祖宗朝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什么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天靈地寶。

  什么飛凰花天明時的第一滴露水,她出門時遇見的第一塊流隕的碎片……林林總總,只是以消遣她為樂。

  謝溫酒忍笑:“我不知道。”

  桑衣:“……”誰來把這祖宗收走。

  桑衣捂住小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隱隱抽痛,看著他悠哉悠哉一回頭,心情格外好,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謝溫酒笑:“先欠著,等我什么時候想到了找你要?!?p>  藥力吸收干凈,存儲在體內(nèi)。

  謝溫酒去做準(zhǔn)備,封桑衣倒是莫名其妙重新欠了一個條件的,心情并沒有什么影響。

  她卻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似乎總喜歡這么一個人待一會兒,有種放空自己的舒適感。

  無關(guān)過去,有關(guān)未來。

  她站在一個自己的交接點上,孤絕又單方面地把曾經(jīng)與現(xiàn)在的自己一分為二,把它封鎖起來,仿佛要把那些榮耀又慘痛的過往一并攪碎,剪貼成一個泣鬼尊主。

  可泣鬼尊主是不能放縱自我的。

  她有關(guān)過去,有關(guān)未來。

  月下,日上。

  兩界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被她當(dāng)年一槍挑出一個豁口,急促得要融成一團。桑衣心頭到底是擔(dān)憂。

  月下與日上雖有相通,但真正細(xì)微的地方比較起來還是差異過大。

  她的目光在西側(cè)落了一會,咀嚼著這些只有她一人才真正明曉的憂患。

  那縫隙說到底只是一處豁口,她卻在里面找到了不少原本應(yīng)該只屬于月下的產(chǎn)物。

  桑衣目光又有些飄搖

  。

  縫隙在那邊地處偏避,為什么會又東西流入?

  她只怕是月下那邊有了什么動靜。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一個身影的到來。

  封重似乎是在她的居所久等桑衣不到,干脆自己跑到周圍來抓人。

  月下與日上的關(guān)系像是一團亂麻,若隱若現(xiàn),她甚至都不能確定,這究竟是有心人的利用和謀劃,還是只神經(jīng)過敏的一次猜忌。太多東西攪滾在一起,也牽扯了太多人,桑衣不敢賭,也不敢輕舉妄動,幾乎是被動的??扇羰且粓霰軣o可避的漩渦,她并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這里面唯一明確的,只有無論如何,她對如今這個局面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大概是這些思路還沒有讓桑衣把表情重新調(diào)整回正常狀態(tài),這其中的一根線面露奇怪之色,看了過來。

  封重疑惑道:“桑衣?”

  對著封重,桑衣著實是心情復(fù)雜,她眉梢許久才微微一動,整個人放松下來,隨口胡謅到:“剛剛吃了點藥,對反應(yīng)的速度有點影響——距晚宴還有點時間,怎么沒和封一他們一起去玩?”

  封重道:“你受傷了,我來給你送藥?!狈庵仡D了一頓,目光還是掃上桑衣“的確”是有點兒反應(yīng)遲滯的臉。

  什么藥能讓人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謊扯出來,桑衣

  不得不自己去圓,她控制著自己細(xì)微的表情,在正常的回應(yīng)時間過后,才緩緩綻開一個笑容:“難得小重還記掛著,辛苦你跑這一趟了?!?p>  桑衣接過他遞過來的藥,握在手里倒是沒吃。怕破壞了身體里特意種下的一個小東西。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封重看著一直在慢半拍的桑衣,一時無言,也沒把注意力放在藥上。

  桑衣倒像是看他的臉色看出趣味來了,一聲輕笑。封重?zé)o奈:“你笑什么?!?p>  桑衣沒順著接下他的話,反倒把話題偏轉(zhuǎn)了:“卷軸學(xué)的怎么樣?”

  其他方面或許青稚,但在這學(xué)習(xí)新技能上封重的確是頗有些自恃和資本,他一偏頭:“要不要實戰(zhàn)試試看?”

  他隨后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桑衣服藥后的“后遺癥”尚在,怎么看他這句話都有點冒犯。

  桑衣倒是痛快:“行,不過不是現(xiàn)在。卷軸動靜太大,等有機會我?guī)闳ネ膺呍??!?p>  封重:“……”這話和沒說沒什么區(qū)別。

  桑衣大概是真的心寬到能塞下整個棲都,她笑盈盈地在原地翻了下手,手中倏忽出現(xiàn)一把黑色長刀。

  “來,純武力,試試看?!鄙R碌固嶂冒训?,刀背幾乎是貼在小臂上,“我試試你其他的功課懈怠了沒有?!?p>  “……”封重道,“你藥效過了嗎就敢對戰(zhàn)。”

  桑衣毫無障礙地朝著封重擺出了對戰(zhàn)的姿勢。

  少年人心里大概總歸是向往并崇拜英雄的——即使是這位英雄幾乎貫穿了他尚未來得及太長的歲月。

  封重自小聽了太多關(guān)于她的傳說,即使有些被桑衣本人辟謠糾正,

  大部分還是正確的。她曾經(jīng)的崢嶸歲月總是惹人想要去模仿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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