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沈棠的腿疼的厲害,拿出枕頭下的手機打開看時間,晚上十二點,上方有幾個未接電話,沈棠習慣將手機靜音,都是陌生電話,但是沈棠記得,那是陸終南的號碼,沈棠順手就將號碼存了個南在那里。
隔了一會,他又打來了電話,沈棠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他的聲音:“腿折了?”
這開頭讓人想要打爆他的頭,沈棠翻身,發(fā)出一聲鼻音:“嗯?!?p> 對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沈棠還在想,這會兒不睡覺他還在瞎逛什么?身后的門就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她翻身看去,病房里只有點點燈光,門口站的人,還將手機拿在手里,發(fā)出幽幽的白光。
他伸手打開墻上的開關,房間驟亮。
他倚在門口輕笑:“你到是會惹事,來塢城沒多久就闖禍?!?p> 沈棠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等到適應這亮光了才拿下來。
她挑眉:“你是來幸災樂禍的么?”
他搬起一旁的凳子放到沈棠的病床旁邊,說道:“只是很意外?!?p> 沈棠懶得理他,將剛才還在打電話的頁面關掉。
“有人坐不住了,要對我下手了?!彼p聲說道。
陸終南反問:“所以呢?”
沈棠突然撐起上半身,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不幫我嗎?不幫我我可就要橫死街頭了?!?p> 陸終南盯著她,突然被她逗笑:“你是在撒嬌嗎?”
她想了想,回答:“算是吧?!?p> 他劍眉上挑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那你要我怎么幫你?我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你身邊?!?p> 沈棠的臉沒什么血色,一張小臉慘白,右腿吊著,動彈不得,“你總會有辦法的。”
陸終南不語,從口袋里掏出煙盒,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陣寒風吹進來,沈棠打了個寒戰(zhàn)。
挨著窗戶站著,陸終南點了一支煙,安靜了幾分鐘,沈棠躺回病床上,蓋好被子,扭頭看陸終南的背影,沈棠記得,他高中的體檢表上,填的身高是186,這么看過去,到真的是身材挺拔,風姿綽約。
“沈棠。”陸終南轉(zhuǎn)身看沈棠,叫到。
“我在聽?!?p> 陸終南吐出一圈煙霧:“在等三個月,這三個月我保證沒人動你,你好好養(yǎng)傷?!?p> 沈棠問道:“那三個月之后呢?”
他們的目光對視,“我在等?!?p> “等什么?”
等你愛我。
他抽完一根煙,將窗戶關好,“等那天再說吧?!?p> 沈棠勾起嘴角,真是個難纏的男人。
“你怎么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家?!?p> 他坐到凳子上:“才下班?!?p> 沈棠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坐起來,結果碰到了腿,又疼的眼里閃淚花。
“一驚一乍的干什么?”陸終南皺著眉,語氣帶著責備。
沈棠看他:“我家的狗?!?p> “在我家。”
“怎么在你家?”沈棠這就疑惑了,他也沒鑰匙啊。
陸終南面無表情:“剛才帶去的,知道你要在醫(yī)院躺幾天?!?p> “誰給的你鑰匙?”
“你房東。”
沈棠滿頭黑線,低頭又看到了陸終南用紗布包著的左手:“怎么了?”
陸終南勾起嘴角:“被你狗咬的?!?p> 沈棠沒忍住,大笑起來:“我就說嘛,重重怎么可能會那么聽話的跟你走?!?p> 陸終南突然有點想要掐死面前這個女人,“你這才是幸災樂禍吧?”
她閉上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但還是非常欠揍地問道:“所以,你去打狂犬疫苗了嗎?”
陸終南白她一眼,他還以為沈棠經(jīng)過杜仲的事會抑郁好長一段時間,結果沒想到她到好的挺快,自己的本性又回來了。
他忍不住想要去欺負一下她,伸手就去捏她的臉,沈棠愣住,心想這傻子又干嘛,她臉肉乎乎的,捏著看也挺可愛的,沈棠反應過來,伸手去推他作亂的手,抬手時病服滑了下來,露出了光潔的手腕,陸終南一瞥眼,就看見了上面的疤,那是杜仲死時,沈棠割腕留下的。
明明只有一條淡淡的疤了,可是在陸終南眼里卻好像是血肉模糊一片,他呼吸一滯,收回捏沈棠臉的手,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瞬間烏云密布,沈棠被他的表情嚇到,出聲:“你怎么?”
他冷眼看著沈棠,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倏地站起來,離開了。
門被砸的好響,“嘭”地一聲,引來隔壁病房的怒吼:“還讓不讓病人休息了?”
沈棠一臉莫名其妙。
陰晴不定的男人最可怕。
放下手,沈棠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
那條淡粉色的疤痕,像是一條詛咒,牢牢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