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海等人找了客棧休息,因為林依云的緣故,姜無海等人也住進(jìn)了玄武城最大的客?!涓?蜅?,內(nèi)附有茶樓戲院,各種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光是客房就有三棟,每棟足有四層樓,耗費的銀兩不計其數(shù)。這也是陶淼上任后所建造的客棧,就連中城的客棧也有所不及。
鐘言還是頭一次入住如此豪華的客棧,心中激動至極,樓雨燭之前還有與叫花子搶飯吃的經(jīng)歷,這下到了此處,更是瞠目結(jié)舌,只有姜無海還算理智,不過也是立即喝了不少陳釀女兒紅。
眾人在客棧的酒樓內(nèi)吃了頓美味佳肴,飯飽過后,姜無海又意猶未盡的點了若干斤女兒紅,姜無海把“醉千秋”的酒壺藏好,又換了個新的酒壺,里面裝滿了女兒紅,喝了兩口又滿是不快的說道:“雖說是萬中無一的好酒,可還是比徐老怪的‘醉千秋’差上一些。”
樓雨燭也跟著喝了兩口,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并沒有嘗出什么滋味來。他喝的酒本來就少,聽姜無海的話以為“醉千秋”會是什么美味,說道:“既然你說這酒不如許星芷的酒好喝,那你把它拿出來讓我嘗嘗?!?p> 姜無海喝的爛醉,已經(jīng)口齒不清,可還是含糊說道:“那‘醉千秋’我都不舍得喝,你算什么老白菜,我可不給?!?p> 鐘言一旁說道:“師父你就別喝了,這可不比無崖山,喝醉了你可以脫衣服滿地打滾,這里人這么多,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是來賣藝的。”
一行人就林依云最為清醒,說道:“我們可不是來游山玩水的,干點正事好不好。城主大壽,城內(nèi)森嚴(yán)至極,必須要有請?zhí)拍苓M(jìn)入御侮府,父親的令牌也不好使了。我們應(yīng)該趕快想辦法!”
正在這時,為首的清秀男子帶了一群人走進(jìn)了酒樓,男子皮膚極白,又男生女相,若不是這幅魁梧的身軀呈現(xiàn)在眼前,真能把他當(dāng)成個姑娘,他身后的人與他都穿著統(tǒng)一的藍(lán)衣,一群人足足坐滿了三張桌子。
酒樓小二趕緊迎了上去,為首的男子大喊道:“好酒好菜都上上,不能虧了我這群師弟,還有在場的人的所有消費,我包了!”
酒樓里呼聲不斷,姜無海迷迷糊糊的耳朵倒是機(jī)靈,聽到有便宜占,立刻對著小二喊了句:“再來兩斤女兒紅!”
倒是酒樓角落處傳來了一陣譏諷之聲,鐘言放眼望去,那聲音是一對雙胞胎傳出的,可那對雙胞胎相貌平平無奇,在人群當(dāng)中也不顯眼,兩人比鐘言等人先到酒樓,一直坐到了現(xiàn)在,鐘言竟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那雙胞胎里其中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說道:“我當(dāng)是哪個達(dá)官貴人的傻兒子呢,原來是青烏山的大師兄江林,果然是財大氣粗。”
酒樓中雖然吵鬧聲不斷,可雙胞胎的話也如實傳到了江林的耳中,但兩人的話并沒有讓江林過多在意,淡淡說道:“原來是太初派的凌源、凌心兩位師兄,聽聞太初派一向靜心修煉,極為節(jié)儉,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啊。”
凌源、凌心知道他這是看了二人吃的飯菜,嘲笑他們太初派都是窮鬼,瞬間大怒,拍桌而起,喊道:“你陰陽怪氣的說什么呢!不過是來為城主賀壽的,帶這么多人,是想把城主的風(fēng)頭壓過去嗎?”
江林說道:“我不過是好心請客,反而是你們先陰陽怪氣的吧?怎么,覺得我這種有錢人礙你們眼?”
凌源、凌心氣不過,便要抄起隨身攜帶的木棍,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在酒樓小二眼神好,立即攔住了二人,說道:“二位也是來為城主賀壽的,我們和氣生財,和氣生財?!?p> 江林呵呵笑道:“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力氣吧,不如等明日在奪寶大典中再來一決高低。”
凌源、凌心就算是心里生氣也不敢在武??蜅@镉卸啻髣幼?,畢竟此地是陶淼的地盤,他們在這里鬧事,陶淼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到時不小心連累了整個門派,那便是罪不可赦了。
林依云對江林口中的奪寶大典頗為好奇,喚了聲小二,掏出碎銀,問道:“那人說的奪寶大典是干什么的?”
小二歡喜接過碎銀,說道:“奪寶大典是今年才有的事,幾位不知道也是正常,聽說是陶城主為了犒勞江湖中人特意在自己生辰前三日辦了這個奪寶大典,據(jù)說,陶城主會在城南的天壇內(nèi)放入一顆完整的夜明珠,凡是在子時之前找到夜明珠的,便會有百兩黃金相贈,而且會被稱為天下無雙英豪。”
鐘言問道:“那找到夜明珠的人可以在參加城主壽宴嗎?”
小二說道:“當(dāng)然可以了,不僅可以參加,而且還會被奉為上座,與四大城的其他三位城主坐到一起?!?p> 鐘言和林依云互看了一眼,暗想終于有辦法靠近陶淼了,樓雨燭聽到此話也酒意全無,立即說道:“還有這種名利雙收的好事,那該如何參加?”
小二回答道:“這次奪寶大典匯集天下英才,有門有派還是無門無派都可以來參加,只需明日一早去天壇簽署一個生死狀,就算是參加了,你們今日看的青烏山和太初派的人,一是代表門派參加城主壽宴的,二就是想來參加著奪寶大典的,不僅是他們,神鬼閣和通天塔也都派人來了玄武城,這才四大派都聚起了,可有好戲看了?!?p> 樓雨燭內(nèi)心一驚,這四大派與自己都頗有淵源,脫口說道:“那四大派的掌門已是武功絕頂,其他人哪有什么機(jī)會?”
小二搖搖頭,說道:“可不是這樣,大典規(guī)定,參加奪寶的人必須要在三十歲以下,皆是英年才俊,城主也是為了給江湖小輩們一個機(jī)會嘛。”
樓雨燭支走了小二,低聲與鐘言說道:“不如我們今晚先去天壇探探情況,就算不能看到什么,也可以熟悉熟悉場地?!辩娧杂X得樓雨燭言之有理,點了點頭。
林依云說道:“那我去做三件夜行衣?!?p> 樓雨燭問道:“怎么是三件?”
林依云指了指自己,說道:“還有我呀,我也去。”
樓雨燭驚道:“你去干嘛,那青烏山的江林和太初派的凌源、凌心都是武功大成之人,我們都是自身難保,怎么能顧得上你?!?p> 林依云白眼道:“你們干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人家好歹是名門正派,他們怎么會去?”
鐘言在一旁聽著刺耳,說道:“什么叫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那地方難道還不許人去了?”
樓雨燭說道:“也不是我不讓你去,你想,我們溜出去一定是避開人群,免不了翻墻上房之類的,你輕功不好,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當(dāng)然,我不是嫌棄你,相反我還挺想讓你去的,可是我們這么走,一定是灰頭土臉的,滿身惡臭,況且姜無海醉成這樣,還需要有人來照顧不是?”
林依云性子雖倔,可樓雨燭這樣一順著她說話,倒是讓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留下來的,點頭道:“那你們倆多加小心,要是談不到消息回來就是,千萬不要逞強,尤其是小破樓。鐘言,你看著他別讓他沖動了?!?p> 鐘言點點頭,與樓雨燭二人合力,將喝的爛醉如泥的姜無海抬回了客房,林依云這時拿了兩件簡易的夜行衣,讓他們換上,待到夜晚夜色已深之時,偷偷溜到天壇去。
深夜悄然降臨,樓雨燭與鐘言穿好了夜行衣,一路快跑,去了城南的天壇,雖然已是接近子時,可玄武城的街道上還是有不斷巡邏的護(hù)衛(wèi),二人小心翼翼,很快便到了城南天壇之處。天壇附近被一個個士兵包圍了起來,形成了一道人墻,極為嚴(yán)密。
鐘言和樓雨燭在一處高大墻壁后停了下來,鐘言靠在墻上說道:“這四周都有人看守,我們該怎么進(jìn)去?”
樓雨燭搖搖頭說道:“這么多人,恐怕要有幾百位了,這奪寶大典說白了不過是一場比武罷了,如此森嚴(yán),未必有些小題大做了吧?!?p> 鐘言說道:“百兩黃金啊,有什么比武能得百兩黃金的,何況臨近城主的壽宴,看守多些也是正常的,看來今天我們是進(jìn)不去了,明天就聽天由命吧?!?p> 鐘言已經(jīng)有了回去的打算,卻被樓雨燭一把攔住了,說道:“等等,你看那邊?!?p> 鐘言順著樓雨燭所指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兩名男子從天壇里走了出來,其中一位衣著十分華麗,另外一位不過是普通百姓的穿衣打扮,二人共同向鐘言他們的方向走來,樓雨燭雙拳緊握,繼續(xù)說道:“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他那張臉!”
鐘言瞬間明白樓雨燭的意思,問道:“那就是陶淼?”
樓雨燭點頭道:“沒錯,就是他,這個畜生害死我娘親,這下可算讓我找到了!”說罷,樓雨燭身體愈發(fā)顫抖,險些就要沖出去殺了陶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