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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浮塵兩三事

第二章

江湖浮塵兩三事 王水渴 3828 2019-10-12 00:35:50

  林城城門外,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位十六七的小青年格外的引人注目,馬上就要入冬了,可是兩人卻穿的十分單薄,凍得小青年直發(fā)抖,恨不得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鐘言,在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到了。”年長的中年男子對著小青年淡淡的說,并不是他性格冷漠,而是凍得實在是四肢僵硬,也不敢多張嘴了。

  “姜無海!”鐘言還在不停抖動著,還是咬著牙說:“你這句話都說了多少遍了!一座城接著一座城,到一座城你都要去一次賭場,衣服都讓你給賭沒了!”凍得實在受不來,鐘言連一個氣急敗壞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哎,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要叫師父!”姜無海稍微挺了挺身子,想要立一些威嚴(yán),但是一遇到寒風(fēng)又立馬縮了回去,“這不是被人偷了盤纏,為師想把它贏回來嘛!”

  “還有臉說,跟我說什么武功蓋世,天下無絕,到頭來被偷了東西都不知道,還是我……”鐘言剛想說下一句就被姜無海捂住了嘴巴,感覺突然不冷了一樣,趕緊望了望周圍,好在沒什么人經(jīng)過,這才得以收手。

  “敢對師父無理,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師門!”姜無海指著鐘言說。

  “得了吧,師門就我一個人。”

  “這叫還在發(fā)展,還在發(fā)展,其實在你之前是有很多人的,只不過都沒你優(yōu)秀,為師就把他們逐出師門啦!可見為師對你的寵愛?。 ?p>  “那!為什么當(dāng)衣服的時候你留了一件布衫,而我就剩了中衣……”

  “咳咳,其實為師用心良苦,是為了讓你體驗人世間的疾苦啊。”說完姜無海又故作深沉的看向遠方,鐘言清楚姜無海只不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罷了。

  “喂,那邊哪兩個,你們進不進城啊,要鎖城門了?!绷殖堑某情T守衛(wèi)大聲喚著姜無海師徒。

  “進進進。”姜無海趕忙拉著鐘言向城門跑去。

  “這位兵哥,我看天色還早,怎么這就鎖城門了?”姜無??戳丝刺鞖猓m已能看見晚霞,但是距一般城郡鎖城門的時間少說還有一個時辰,心生好奇,便多嘴問了一句。

  “哦,你才來林城吧,現(xiàn)在城里都傳開了,說是什么有個絕世神偷,要把成林府那顆皇上御賜的翡翠偷到手,還下了戰(zhàn)書,要幾天以后到府上取走那御賜翡翠什么的,很是猖狂,現(xiàn)在成林府上下心急的不得了,你運氣好,今天是最后一天開城門,從明天起這城門就不開了。”守衛(wèi)趁著關(guān)城門這點時間對姜無海說事情經(jīng)過。

  姜無海還想問什么,但是被守衛(wèi)搶先一步,生怕這絕世神偷也要偷他家,要趕緊回家看看少了什么一樣,說:“對了,成林府寫了招賢榜,具體的都在前面貼著呢,你要想知道可以去看看。”

  “師父,這成林府是什么地方?”鐘言不解道。

  “成林府乃是林城的城主居住的地方,每座城都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那你被偷錢的禾城也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嗎?”

  “不要提那里!”姜無海瞟了她一眼咬緊牙關(guān)的說。

  不知道是凍習(xí)慣了還是因為這城內(nèi)風(fēng)小了一些,鐘言的身體也不再發(fā)抖了,他跟著姜無海看了下成林府貼出來的招賢榜,大意無非是府內(nèi)守衛(wèi)過少,無法完全保證御賜翡翠不被偷竊,想要江湖俠士伸出援手,這些都不重要,鐘言在意的是結(jié)尾的四個大字,必有重賞!

  鐘言看了一眼姜無海,姜無海同時也看著他,兩人默不作聲,意會了一下,異口同聲道:“走,成林府!”

  成林府位處林城最深處,離鬧市較遠,周圍少有百姓經(jīng)過,府中結(jié)構(gòu)也稱不上復(fù)雜,若是真有個武功蓋世的神偷來此,憑借府中區(qū)區(qū)三十守衛(wèi)怕是不足以抵擋。自從城主收到了戰(zhàn)書之后便把御賜翡翠藏到了一個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地方,縱使是他最親昵的女兒也沒有告訴,但就算是把它藏得嚴(yán)嚴(yán)密密,城主還是不放心,終日郁郁寡歡,無奈在總管的提議下想到了招納江湖俠士的方法。

  “這林城不說有多大,也絕對算不上小了,沒想到成林府如此的破敗?!苯獰o海和鐘言走了許久終于找到了成林府。

  雖說是破敗但是也是相對于其他城郡的管轄府所言,比上普通人家還是大氣不少的,不過也只是面積大罷了,府門的裝飾也只是聊勝于無。

  姜無海敲了很久的門,府內(nèi)毫無反應(yīng),心想偌大的成林府內(nèi)無人回應(yīng)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轉(zhuǎn)眼看向旁邊的墻,這個高度自然不能為難住他,剛想起勢用輕功登上墻壁,突然府門起了動靜,一位仆人衣裝的人探出身來,不巧剛好看到了姜無海一腿蹬著墻的樣子,樣子十足像個要翻墻盜竊的賊。

  “來人吶,絕世神偷來啦!”仆人誤以為姜無海就是要偷御賜翡翠的絕世神偷,完全顧不上就在眼前干站著的鐘言,趕忙大喊道,便喊便不顧一切的回頭往后跑,那陣勢足有鐘言初練輕功時的架勢。

  “哎哎哎,這位小哥,別緊張,別……”鐘言想把他喊回來,但是架不住他奔跑的速度,沒等鐘言說完小哥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了。

  “這下怎么辦?”鐘言問姜無海說。

  姜無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了眼打開的府門說:“還能怎么辦,門都開了,進去再說吧?!?p>  這成林府的內(nèi)部也是極其簡單,進門后一條主干路,連影壁都沒有,兩邊種了一些簡單的花草和竹林,看來城主并不喜歡府內(nèi)的點綴之物,若不是有仆人打掃這里該是荒草雜亂了,雖是是有一條路,但看到底也沒有任何建筑,只能看到一處拐彎,這城主還喜歡玩“豁然開朗”這一套,姜無海心想。

  步行了一小會兒,姜無海突然停下了腳步,攔住了鐘言。

  “怎么了?還沒到拐角呢。”鐘言不解道。

  “有人在運作內(nèi)力?!苯獰o海扭頭向旁邊的竹林看去。

  突然一股強烈的熱風(fēng)襲來,一旁的竹林晃動不止,此時溢出的內(nèi)力連鐘言也感知到了。

  “怒獅掌!”一聲如同雄獅的怒吼般的聲音從竹林深處爆發(fā)出來,內(nèi)力剛勁兇猛,所到之處堪比風(fēng)卷殘云,周圍竹林倒伐一片。

  姜無海反應(yīng)過來,一把推開了鐘言,單手運功,順勢接住了怒獅掌,姜無海這才看清了來者的面容,與其所練功法有著不二的氣質(zhì),身材也相當(dāng)強壯,看面相忠厚老實之人,想必就是林城城主林淵了。

  林淵見一掌并未將姜無海擊斃,急轉(zhuǎn)之下,趁著身體還處于騰空狀態(tài),腿部一用力,想要攻擊姜無海的腹部,姜無海本就是單手接掌,騰出的另一只手向著林淵踢過來的腿迎了上去,雙手同時用力,把林淵推開了,林淵落地瞬間趕緊穩(wěn)住了身體,還好姜無海這一下并沒有用太大力,穩(wěn)住身體的林淵還想發(fā)起下一次攻勢,姜無海趕緊掏出了招賢榜說:“林城主,我們是來幫你的?!?p>  成林府迎客廳,林淵吩咐下人為姜無海和鐘言準(zhǔn)備了茶水點心,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姓甚名誰,姜無海和鐘言忍不住饑餓,胡吞海塞著桌子上的點心。一旁的林淵有些尷尬便問了一句:“府上剛用完晚膳,還有剩余,兩位若是不嫌棄,我吩咐……”

  “不嫌棄不嫌棄,盡管上。”姜無海嘴里的點心還沒有咽下去便趕忙點頭同意了,心想著林淵貴為城主,還有留剩菜剩飯的習(xí)慣,也算是個不求富貴的好城主了。

  酒足飯飽之后,姜無海才想起來了來成林府的正事,向城主道了聲謝后說:“在下姜無海,我身旁這位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鐘言,我們二位是從斷崖山來的。”

  “哦?無崖山?”林淵聽到斷崖山三個字之后突然感了興趣。

  “林城主難道去過無崖山?”姜無海問。

  “去倒是沒去過,只是聽說那里是中城將軍的隱居之所,很是好奇,奈何身有官職,不能去那里看上一眼了。”林淵有些遺憾的說。

  “都是誤傳罷了,我在無崖山生活了十五余年,從來沒見過那位什么中城將軍,那是看村民們斗蛐蛐時那個威武將軍很是不錯,哈哈?!?p>  鐘言見姜無海越說越離譜趕緊接了一句:“我?guī)煾杆瓦@樣,城主別放在心上,不知這個絕世神偷是個什么來頭。”

  林淵也是步入了正題,講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林城原本治安很好,家家甚至可以做到夜不閉戶的地步,為此皇帝專門賞賜了一顆價值連城的翡翠給林城主,前幾日才把這御賜翡翠送到林城主手中,林淵看著翡翠甚是高興,非說這是城中百姓集體的功勞,大肆展覽了一番,沒想到當(dāng)晚就收到了絕世神偷的戰(zhàn)書,號稱七日后子時御賜翡翠就會歸為己有,現(xiàn)在距離那個日期已經(jīng)僅剩三天了。

  “林城主,我有句不當(dāng)言的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林淵問道。

  “姜兄不要客氣,但說無妨。”

  “我見府上客房并未有人活動的跡象,不知除了我們師徒二位,是否還有人揭了這招賢榜?”剛才短短的時間,姜無海便把成林府看了個大概,除了府上的守衛(wèi)以外,并沒能發(fā)現(xiàn)有其他的內(nèi)力波動。

  “姜兄這十多年都生活在斷崖山,對朝廷的法令不了解也是正常,姜兄既然是來幫我的,那我也就直說了,自從十年前皇上頒布了立官令之后,表面上減輕了武官的任務(wù),增加了武官的俸祿,但實則暗中剝削武官的權(quán)力,文官的官職則是不斷增加,如今練武的人少之又少,反倒是那些文鄒鄒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就拿我們林城來說,原本我們林城只歸我們成林府管轄,現(xiàn)在又多了一處林院,說是輔助成林府來管理林城的,其實就是來監(jiān)督我的,這林院里的人,都是朝廷排派下來的文官。現(xiàn)在除了我們成林府的人,外面的人很少練武了,所以招賢榜才遲遲沒有人揭。”林淵說完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如今練武的道路越來越難走,內(nèi)心也不免為那些練武之人擔(dān)心。

  “竟然還有這等法令?!苯獰o海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就問起了翡翠之事,“對了,不知那個御賜翡翠林城主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了?”姜無海聽完林淵的話后問道。

  “這……”林淵面露難色。

  “林城主放心,我們想知道翡翠在何處也是想方便保護它,林城主但說無妨,你若是還不放心,我把我的關(guān)門弟子送給你當(dāng)仆人就是了?!?p>  “啊?”鐘言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姜無海這個老狐貍平時對我不好也就認(rèn)了,頭一次見這抵押東西也能把徒弟抵押了,鐘言從小就是姜無海一手帶大的,不知自己親生父母是誰,就算姜無海一直告訴自己只把他當(dāng)成教授武功的師父便可,但十多年的日夜相處,鐘言多少對姜無海還是有些父子之情的,看來姜無海平日讓自己刻苦練功卻在一旁吃燒雞只是為了報復(fù)他。

  “不不不,既然姜兄是幫我保護御賜翡翠的,理應(yīng)讓你知道翡翠在何處,二位請跟我來吧?!绷譁Y說完剛起身,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警覺的看了一眼,只見的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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