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儀臣就來接人了,說好了今日去拜見韓家長輩的,昨天韓儀臣一回家就去跪了祠堂。
卻說昨日韓儀臣一到家就被韓老爺子叫去了,問問姜家的事情,當(dāng)年韓儀臣一意孤行的娶了姜家的女兒,身為韓儀臣的父親,他自然是知道韓儀臣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當(dāng)年他就不是很贊同韓儀臣用自己的婚事為籌碼,可是當(dāng)時他身受重傷,韓家風(fēng)雨飄搖,韓儀臣急需一個強有力的外家作為支撐,當(dāng)時如日中天的姜家是最好的選擇。
韓儀臣把他和向春蘭的事情和父親說了,韓老爺子的拐就砸向了跪著的韓儀臣,“你才死了發(fā)妻!”
“就這么死了也是便宜她了。”
“我當(dāng)年不希望你娶她就是不想你變成這副模樣,你是我韓家的子孫,怎么能用這樣的手段去對待一個婦人。”韓老爺子跌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氣我當(dāng)年不肯允你娶江家表小姐,害得她白白葬送了性命?!?p> “父親,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孩兒如今遇到了想相伴一生的人,也同她說了我曾經(jīng)的事情,只是她還不愿意嫁給我。”
一聽這話韓老爺子來勁了,指著韓儀臣哈哈大笑,好家伙,還有你搞不定的人呢,真是稀奇哈。
“是哪家的姑娘?”
“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是蘇州人士,家里無父無母無親戚,在前太子妃的庇佑下做些小生意養(yǎng)家糊口。”
“那也無妨。”韓老爺子也不是很在意和前太子妃有所瓜葛,他們韓家從一開始就是堅定的太子黨,旁人不知道,韓老爺子可是知道的,皇帝從一開始就是屬意楚榮軒這個儲君的。
“她從前嫁過人,是之前被皇上申斥過的陳家,是太子妃娘娘救了她,她才跟了太子妃的,也是我強迫她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算強迫了,算兩情相悅。”
這話一說,韓老爺子幾乎都能想出來自己兒子那副德行了,脫了自己的鞋救砸過去,個狗東西,什么不學(xué)就學(xué)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韓老爺子讓人拿了鞭子來,今日不教訓(xùn)教訓(xùn)這小子,日后怕是更無法無天了,祠堂外韓老夫人心急如焚,聽見里頭的聲音實在沒忍住沖了進(jìn)去,見著老爺子一點也不心疼的抽人,她撲上去就要替韓儀臣擋著,韓儀臣連忙把老夫人攬過來,伸手拽住了鞭子,頗為不滿的跟老爺子說。
“你打人能不能看準(zhǔn)了,沒看見娘啊。”
“臭小子你!”
“好了老爺,臣哥兒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您這是干什么呢!”韓老夫人性子和婉,難得對韓老爺子耍小脾氣,韓老爺子訕訕的收回鞭子。
韓老夫人心疼的看著韓儀臣,“給你娘磕個頭,然后我去給你上藥。”
韓儀臣嗯了一聲,恭恭敬敬的給自己母親的排位上了香,然后韓老夫人便領(lǐng)著人去上藥了。
“娘我給您帶了些西南和蘇州的特產(chǎn),您看著若是喜歡下次我就再給你帶。”
韓儀臣自小就是這位韓老夫人帶大的,就跟親生母親沒什么兩樣。
“你啊,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見著什么好的都要拿回來給我?!表n老夫人有些感慨。
當(dāng)年她一入顧家的大門,韓老爺子就出門守西南了,她是一腳踏進(jìn)了寡婦的門檻,那個時候的韓儀臣剛剛喪母,才一歲出頭,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她一個十七的姑娘家更是什么都不懂,一個人在家,在,嬤嬤們的幫扶下跌跌撞撞的掌家照顧孩子。
她當(dāng)年若是有一絲壞心思,韓儀臣都可能直接死在后院中,但是她沒有,韓儀臣一直很感激她把自己當(dāng)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看待。
“這是孩兒應(yīng)該做的,母親進(jìn)來身子可好?”
“我都好,沒什么不好的。”許是沒有生育的原因,韓老夫人身子很好,這些年也沒什么病痛。
“那就好,這些年孩兒在外,未能在您和爹爹跟前盡孝,是孩兒不孝。”韓儀臣緊緊握著韓老夫人的手。
韓老夫人笑著拍拍韓儀臣的手,“好男兒志在四方,也是皇上器重你,器重咱們韓家,你只管去忙你的,家里你放心,我身子好的很,你爹他也好得很。”
韓老夫人親自給韓儀臣上藥,又叮囑了廚房今日的飯菜,然后才又進(jìn)來,“我聽說你身邊多了個人?”
“嗯。”韓儀臣又和韓老夫人說了向春蘭,韓老夫人看著神采飛揚的韓儀臣,已經(jīng)記不起多久沒見著這么開心的韓儀臣了,韓儀臣當(dāng)年年紀(jì)輕輕就痛失所愛,她是看在眼里的,這么多年她生怕他一不小心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幸好如今都過去了。
“是嗎,那明日請她來坐坐,我的手藝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慣?!?p> “肯定吃得慣的,她不是嬌氣的人,她很好相處的,肯定和母親處得來?!?p> “那最好了,以后她也能和我這個老婆子多說說話,你爹真是沒什么好說的,一天天無聊死了。”
“嗯。”得到母親的支持,韓儀臣很是高興,既然韓老夫人都答應(yīng)了,那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耍n老爺子再反對也沒用了。
韓老爺子下手也真是重,韓儀臣一夜都沒怎么睡好,所以第二天這個臉色著實不好,向春蘭伸手捧著韓儀臣的臉,“你這是怎么了?昨兒沒睡好?”
韓儀臣伸手把向春蘭的手拿下來握著,“我沒事,就是想著今兒來接你,便沒睡著。”
向春蘭將信將疑的靠在韓儀臣肩上,韓儀臣沒忍住抖了一下,向春蘭很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迅速抬起頭看了他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韓儀臣還想瞞著,向春蘭一個眼刀掃過去,韓儀臣登時就不敢說話了,任由她扒了自己的衣服,早上新?lián)Q的紗布,還能聞到一股藥味兒,向春蘭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問他怎么回事,韓儀臣委委屈屈的的告狀。
“你說你,干嘛這么硬扛著,這時候就該躲在老夫人身后,老夫人疼你,肯定不會讓老爺子打你的。”
韓儀臣摟著向春蘭,嗯了一聲,說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