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吳期和衛(wèi)武還有成安不斷去收集線索,對周亞行蹤和近況在原有情報上更深入打探,不過得到的信息平淡無奇,只是更加清楚周亞想借沈寒之死揚名各院。
沈寒的用餐也沒有疑點,那天和其他人一樣吃了用膳樓的飯菜,而且她與蒙雨喝的魂草茶也只是普通的陽魂草煮制。
——調查一時陷入僵局。
暮色如枯葉,秋風染情傷。吳期從八三樓返回,一路愁緒滿懷。
回到房間,吳期倒在床上喃喃道:“還剩一天了……”
甩了甩腦袋,吳期起身來到樓下,通過地道下到湖心洞,從水幕躍出去,他開始加強自己的修煉,忍受著千蜂蟄咬般的刺痛追逐著那條有紅色印記的魚兒。
魂力直至將要干枯,吳期才竭力回到洞內(nèi),蹣跚扎入清池中,在池中整理著案件的線索。
但所有的線索,總缺少關鍵的一環(huán)將它們連接在一起……一夜疲憊沉眠,涼日初上,吳期穿好院袍,先去了戰(zhàn)刑院把銅豬皮的任務完結。
院廳中張貼著一張大大的告示,寫著下午將會有集課。
吳期皺了皺眉,暗嘆時間緊迫,剛想離去,卻被一個似曾相識的少年攔住,他一臉怒相,并不言語。
不等吳期開口,旁邊走來另一個眼熟的少年,少年眼神凌厲,走上前來和吳期面對面,那怒相少年退到其身后,看樣是其隨從之類。
少年淡淡開口:“表妹與沈寒之案無關,你最好不要再招惹她?!?p> 吳期一聽其聲音,回想起來是那日他初來學院時被問路的少年,但聽其話語,吳期細想一下,恍然大悟:
“原來你就是鐘儀……”
“我家公子說的話你聽清沒?以后不要接近鐘靈小姐!”那隨從橫眉冷臉。
鐘儀伸手一擋,隨從當即噤聲。鐘儀看著吳期,表情冷淡:
“你既已加入左刑隊,行為處事自要好好思量,縱然處在朱文勢力中,也不是無法無天的。你不可碰我身邊的人,特別是靈兒表妹,還請你牢記!”
吳期盯著鐘儀冷酷的眼睛,眉頭緊鎖:“在下無心要加入任何勢力,只是以加入左刑隊為條件去查清沈寒之案罷了?!?p> “無心也罷,有意也罷,自你踏入王城起,便已身處在暗流涌動的大海中,你的出現(xiàn)就像一顆小石子墜入,泛起的漣漪卻已形成波浪,而它還將蔓延成漩渦……左刑隊第七小隊長吳期,可要在你乘上的船上站好,不要被風浪卷去了!”
鐘儀緊盯著吳期的眼睛,眼神像陽光一樣直刺入?yún)瞧诘耐?,“再次申明,不要碰鐘靈!”
他像暗夜中的狼王般,在漆黑的深林中,面對著闖入的迷途之人,只是用發(fā)光的雙眼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便轉身走去。
吳期緊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泛起復雜的情緒,在他不知道的朝堂之上,因為他作為吳云生之子的到來,似乎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吳云生的卸職恐怕也并沒有他聽說的這么簡單……
緊了緊拳頭,吳期內(nèi)心的迫切感更加強烈——不能在其他事情上耽擱太久了,他必須盡快變強。
而在此之前,沈寒之案,只剩今天了,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兇手!
來到用膳樓,吳期和衛(wèi)武他們聚在一起。秦奇大口吃著飯,嘟囔著洛天的情況:
“我昨天去看了看他,并沒有受到什么體罰,只是關押兩天讓他反省。那家伙倒樂觀,說出口氣舒服些了,還說離蒙雨姑娘更近了也不是什么壞事。他讓你們盡力去查,說不是周亞毒害沈寒的?!?p> “他為什么這么肯定不是周亞干的?”成安很是疑惑。
“不清楚,只是說他看到什么可以證明?!?p> “看到什么……”吳期不解,但經(jīng)過昨天和一直收集的情報,確實沒發(fā)現(xiàn)周亞能毒害沈寒的手段,“那就著重調查沈寒的房間,和她毒發(fā)前碰到的人?!?p> “先說一下,我今天要在左刑隊據(jù)所那邊打雜,無法和你們一起行動了。”秦奇將碗中的飯吃的一干二凈。
吳期嘆了口氣,“戰(zhàn)刑院下午集課,我要到結束才能到?!?p> 成安搖了搖頭,無奈道:“只剩今天了,明天一早估計小雨就要被帶走了……我會和衛(wèi)大哥分頭行動,盡人事聽天命吧。”
衛(wèi)武看向吳期,語重心長:“你下午集課可要小心點?!?p> “嗯?”吳期詫異。
“恐怕有人會順理成章地找你麻煩,總之,小心點吧?!毙l(wèi)武也沒明說,只是不確定地叮囑吳期。
吳期若有所思,點點頭。吃完飯后,四人分開而行,吳期來到戰(zhàn)刑院中。
側院的演武場已經(jīng)聚集了眾多學子,他們成簇的聚集在一起說說笑笑。吳期來到角落的樹下倚著樹,望著稀疏的樹葉,他不斷將腦中案子的線索重組,試圖找到自己忽略的細節(jié)……
不知不覺間,演武場已經(jīng)聚集了大幾十位學生,成小簇的都自動的聚集成三個團體,一團中心是朱文,一團以鐘儀為首,另外小部分只是神情復雜地觀望著兩大陣營。
時辰剛到,許仁教習緩緩走來,身后跟著兩位副教,他們來到演武場正中心,全場安靜下來。許教朝吳期招了招手,吳期緩緩走到他身邊。
許教拍了拍吳期的肩膀,看向眾人,朗聲道:“這是新加入戰(zhàn)刑院的吳期,只來了幾天,想必很多人都還不認識,希望你們多幫助一下吳期,讓他快速適應院中環(huán)境?!?p> 眾人默不作聲,兩個陣營之外的學生兩掌只是稀拉拍了一下,但見朱文和鐘儀都沒表態(tài),便立即放下。
許仁無奈一笑,拍拍吳期的后背,吳期沒有波瀾,默默走下去,站在中間人群中,左邊是朱文群體,右邊是鐘儀。
“好了,今日集課,一來考核上次課業(yè),二來根據(jù)你們整體實力,王副教和孫副教指導你們下次課業(yè)內(nèi)容,好好努力吧,讓我看看你們的進步!”
許仁朝兩位副教說了聲:“可以開始了?!北阕呦聛?,朝吳期使了個眼色,吳期便走來他身邊。
站在演武臺側邊,許仁給吳期解釋道:“你剛來還不知道上次課業(yè),今天以觀摩為主,下次考核可要親身參與,要好好看?!?p> “好的?!眳瞧诰o盯著臺上。
首先是左邊的王副教拿出一疊紙張,從中選出一張展開,開始講解……原來是上次集課的課業(yè),一個案件給出數(shù)條線索,讓學生開放性從自己思考的角度解題。
王副教選出了宋清,也就是禮部侍尚書之子的答卷給大家示例講解。也贊揚了幾個好的答卷,鐘儀的就被表揚了;又例舉幾張漏洞百出的批評,吳期注意到其中就有戶部尚書之子元仕的答卷。
同是朱文勢力之人,差距還是有的。
“元仕在文課上一向懶惰,倒也與其父性格映襯;宋清就如魚得水,游刃有余,其中思量我都要嘆服。鐘儀的話,你以后自會體會到其恐怖,天賦驚人努力異常,少年翹楚?!?p> 許仁在吳期旁邊為他講解著,還會指著人讓他認知,照顧很是細心。
刑課之后,孫副教則講解平野戰(zhàn)的兵法課題,著重講解了鐘儀的思路……
“看來鐘儀是刑戰(zhàn)雙優(yōu)了?!眳瞧谀蕾p。
陽光不算熾烈,長久站立卻也燥人,但卻無人松懈,都專心聽講著。時間悄然而過,吳期自覺一些答卷的見解確實令人耳目一新,受益良多。
文課結束,許仁讓吳期回到臺下,自己走上臺,面帶微笑朝著大家說道:“文課之精髓,還要大家慢慢品味,接下來要檢驗你們對于《三沖拳》修煉,兩人對攻,但切忌不可使用到其他武技,不然可要扣績分了?!?p> 武課一開始,場面瞬間活躍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躍躍欲試的激情,摩拳擦掌準備上場。
許仁拿著名冊,朱文和鐘儀自覺走上臺,分立兩側。
“你們開始點兵吧?!痹S教朗聲道。
朱文和鐘儀對望一眼,如兩虎分立山頭,傲然爭雄。
“董震?!敝煳母纱嘁唤?。
左邊人群中當即跳上來一個少年,捏了捏拳頭,輕蔑地掃視著臺下右邊的人群。
右邊人群一陣軒然,許多都吵嚷著讓自己上去教訓他。鐘儀冷靜看了董震一眼,喊了聲:
“袁航!”
一個白凈少年跳上臺掛著自信的微笑。
“袁航,給他好看,別輸給他了!”
“打得他跪地求饒!”……
右邊人群叫嚷著。
左邊的也不示弱:
“別丟左刑隊的人,讓那小子滿地找牙!”
“就打他臉,讓他笑不出來!”
……
“這下可好看了,一上來就是董震和袁航?!?p> “對呀,文公子派出董震,鐘儀自然叫了一個實力相當?shù)?,兩位可都是二魄之境,不知他們對《三沖拳》的理解如何?!?p> 吳期身旁的人饒有興趣地點評著。
一個胡須濃密卻少年眉目的人還好心注意到吳期,朝他問道:“吳期小兄弟能在非招生時間加入戰(zhàn)刑院,定也有些背景,怎么不見你加入兩位公子的陣營?”
“背景不過承蒙父上庇蔭,不提也罷。”吳期謙虛笑笑。
“大樹下好乘涼嗎,”胡須少年無奈一笑,“可惜我等實力不濟,又沒有背景,兩大公子可看不上?!?p> “唉~錢雄你何必妄自菲薄,只要加倍努力,定也不比那些權貴之后實力差?!迸赃呉粋€束發(fā)朝天的少年加入交流。
他看向吳期禮貌一笑:“在下李植?!?p> 吳期回禮:“吳期?!毙闹袇s回想,這兩個名字可是在文課上被副教點到表揚的人。
“霍!”胡須少年錢雄看著臺上一驚,“董震居然能發(fā)出兩沖之力了?!?p> “《三沖拳》利用魂力充斥臂膀,壓迫入拳,層層加力,如火山爆發(fā),一股接一股力量遞進,集中一點,三沖之后力可洞石。短短幾天就能發(fā)揮兩沖,實屬厲害!”李植也望向臺上,半是向吳期講解。
吳期望著臺上,連連點頭,董震魂力屬性為金,袁航為水,金屬性剛猛有力,較為契合《三沖拳》之力,董震一時居于上風。
“好,?!?!”許仁喊了聲,第一場武測結束,袁航滿臉不甘心,臺下的左側人群也高聲嘲諷著。
“下一場?!痹S仁催促著。
鐘儀還是一臉冷漠,沉聲叫道:“苗歡?!?p>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走上臺。
朱文笑了笑,目光在臺下掃視,突然定格在吳期臉上:
“吳期!”……
忘君謠
看比賽晚了……FPX能3:0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