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捏著慕秋寒的小嘴,她被迫嘟著嘴,鳳眸瞪著陳秀,冷艷的面龐上寫滿憤怒,她無法反抗,只能緊咬著銀牙,死都不肯吃氣血丹。
“你好丑啊?!?p> 陳秀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慕秋寒發(fā)出驚疑的聲音,我丑?丹藥應(yīng)聲落入她嘴里。
慕秋寒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
她惡狠狠的盯著陳秀,想把丹藥吐出來,陳秀卻捂著她的嘴。
陳秀壓在她身上,姿勢雖然曖昧,但沒有占她便宜的意思,只是不想她動彈,免得傷口出血。
過了許久,丹藥在慕秋寒口中融化,她被迫服下氣血丹。
慕秋寒想讓陳秀滾開,卻無法開口,從未有人對她這般無禮。
她的俏臉一陣白一陣紅。
陳秀盯著慕秋寒,兩人隔的很近,她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瑕疵,鳳眸柳眉,高挑的鼻梁。
“對不起,剛才是我說了謊,其實你很漂亮?!标愋闵敌Γ缓笏烷_手。
慕秋寒面無表情,眼神卻很復(fù)雜。
“你現(xiàn)在想死,我不攔你?!?p> 陳秀仁至義盡,救你一命,是看你可憐,也是看慕凡的面子。
慕秋寒再次用手臂捂著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很憋屈,想死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這一晚對她來說很漫長。
慕秋寒醒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勢好了大半,“我服用的真是不死藥?”
對凡人而言,氣血丹確實算靈丹妙藥,能治很多外傷。
破敗的屋子里,沒有陳秀的身影。
慕秋寒強行坐起來,蓋在她身上的狼毛大衣很暖和。
她的衣服沾染了太多血,被陳秀扔在一旁,甲胄肯定是不能穿。
“他走了?”
慕秋寒神情失落。
然而陳秀提著兩只兔子回來。
他見慕秋寒恢復(fù)的挺好,關(guān)心道:“放心,休息兩天,你就能痊愈?!?p> “哼。”慕秋寒冷哼。
這模樣倒還像正常女人。
她眼角余光看著陳秀手中的兩只兔子,忍不住皺眉:“這么可愛的小動物,你難道想吃它們?”
“你失血很多,身子很虛弱,吃點肉補補,丹藥的作用很有限?!?p> 陳秀重新點燃爐火。
慕秋寒冷冷道:“我不吃?!?p> “愛吃不吃?!标愋阈÷曕止荆苁彀朐虏贿M食,可慕秋寒不行,就算服用氣血丹,她現(xiàn)在依然很餓。
他做吃的完全是為她。
不過陳秀也沒打算求她吃。
你不吃,我給自己開葷不行嗎?
慕秋寒躺在地上休息,沒過多久,空氣中彌漫著肉香。
她口中生津,肚子跟著咕咕叫喚。
她強忍著沒有睜開眼,心想只要陳休求我吃一口,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她聽到一陣吧唧的聲音。
吃東西居然不叫我?
我是高貴的郡主,怎么可能求他給我吃的,慕秋寒繼續(xù)裝睡。
味道實在太香,她放下尊嚴(yán)。
慕秋寒再次坐起來,青絲披散在肩頭,她裹著狼毛大衣,香頸如同白天鵝,她直勾勾的盯著陳秀。
陳秀身前有一堆骨頭。
“你是豬,吃這么快?”
此時兩只兔子都不見蹤影。
慕秋寒忍不住罵人,完全不顧之前端莊高冷的形象。
陳秀連自己的秘密都知道,她現(xiàn)在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陳秀忍不住感慨:“還是差點味道,以后遇見楚瀟湘,得找她拿點調(diào)料。”
慕秋寒可不想聽陳秀感嘆。
“我要吃的。”
慕秋寒俏臉高冷,用身居高位者的態(tài)度命令陳秀。
“呵呵,你不是想死嗎?”陳秀忍不住吐槽,隨后又笑她:“相比其他死法,餓死是最體面的?!?p> 慕秋寒攥著衣角,有種說不出難受,聲音清冷道:“你狗賊,既然想我死,我偏偏就不死,氣死你。”
“啥?狗賊?”陳秀強忍著沒笑,這是從蠢虎那里學(xué)來的吧。
陳秀看她委屈的表情,也沒有得寸進尺,語氣溫和道:“你不是可憐兔子,不吃兔肉嗎?”
“我餓了,要吃肉?!蹦角锖⑽Ⅻc頭。
“喏,活菩薩。”
“以后別自找麻煩?!?p> 陳秀將藏在身后的那只烤兔遞給慕秋寒,后者咽了咽口水,“謝謝?!?p> 她拿著烤兔,恢復(fù)矜持,細(xì)嚼慢咽,姿態(tài)很美。
陳秀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么漂亮,卻生在這種家庭,真夠倒霉的。
像陳家,上下都團結(jié),陳秀對陳家只有想念,慕秋寒對王府只有畏懼。
吃完以后,兩人沒有交流。
慕秋寒感覺體力恢復(fù)些許時,強撐著起身,想要出去。
“上廁所?”
“回王府。”
陳秀震驚,不由提醒她,“你身體現(xiàn)在很虛弱,很可能死在外面?!?p> “我必須回去?!蹦角锖袂槟?。
她走路都是搖搖晃晃,剛到門口就扶著門板。
屋外風(fēng)雪很大,她是寸步難行。
慕秋寒回頭看向陳秀,只見他閉著眼休息,她有些不高興,知道我有傷,居然不來幫忙。
“陳休,能不能幫我?”
“你不用著急?!?p> “送我回王府,我給你十倍報酬?!?p> “讓我考慮考慮?!?p> 陳秀在地宮拿了幾千萬,會差這點錢?他看慕秋寒可憐,方才點頭:“錢不重要,你欠我人情?!?p> “行。”慕秋寒點頭。
她知道人情債最難還。
不過現(xiàn)在只能依賴他回去。
忽然,慕秋寒紅著臉,“你打算背我?還是抱我?我身上有傷,能不能抱我。”
她說這種話時有些難于啟齒,不過陳秀給她換過衣服,那種事她都能接受,讓他抱著也不是什么大事。
“放心,我有辦法?!?p> 陳秀將房門拆下來,笑著開口:“快躺上去,睡著不是更舒服。”
慕秋寒愣了幾秒,暗道陳秀是傻子,有便宜居然不占。
不對,他給我換衣服的時候,我處于昏迷狀態(tài),鬼知道他干了什么。
慕秋寒腦補出一場大戲。
心想陳秀拉她回家很給面子,也沒有太過分的舉動,這次就原諒他。
只見陳秀從不遠(yuǎn)處牽著驢出現(xiàn)。
還以為陳秀要自己出力,沒想到他這點覺悟都沒有,還要找苦力。
大黑驢一臉不爽的樣子。
陳秀騎在它身上,慕秋寒躺在門板上,心里空蕩蕩的,自己對陳秀沒有秘密可言,她對陳秀卻是一無所知。
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交流。
驢車的速度也不慢,入夜時,兩人回到洛陽城,到達(dá)王府以后,陳秀親自去扶慕秋寒起身。
慕秋寒有些驚訝,突然獻殷勤,難不成是對我有意思?
還沒等她高興起來,陳秀把她交給王府丫鬟,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她家的地盤,當(dāng)然要給面子。
陳秀連自己應(yīng)得的報酬都沒領(lǐng)。
慕秋寒本想留下陳秀,可還要給母妃復(fù)命,只能作罷。
她換上黑色緊身衣袍,來到王府中央的宮殿,金碧輝煌的大殿里,衣著華貴的婦女坐在檀木鳳椅上。
芙苓王妃面色冰寒,“沒用的廢物,給你那么多資源,損失這么多武者,帶不回丹藥,你還有臉回來?”
慕秋寒跪在堂下,臉色蒼白。
“你父王寧愿讓私生子掌管王府事務(wù),都不愿讓你掌管,你到底有什么用?”芙苓王妃猛的拍打桌子。
房間里的氛圍異常壓抑。
慕秋寒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母親的責(zé)備。
芙苓王妃眼神冰冷:“你父王撐不了幾天,要是不想王府被外人霸占,立即給我除掉慕凡?!?p> 慕秋寒跪在地上,額頭冒著冷汗,母妃要我殺掉同父異母的弟弟?
“只要你弟弟出世,王府就是我們母子的?!避杰咄蹂p撫自己的肚皮,這是她的第四胎。
懷胎九月,就快生了。
她讓大夫檢查過,大夫說是男孩兒,這讓她很高興。
慕秋寒一言不發(fā)的跪著。
“我讓你辦的事聽見沒有?”
慕秋寒連連點頭。
“我讓你回話?!?p> “我知道,母妃?!?p> 慕秋寒畏懼的回答。
她離開芙苓王妃的宮殿,想去看望重病之中的父王,恰巧遇見從洛陽王房間出來的慕凡。
慕凡很年輕,看起來溫文爾雅,他身材瘦弱,穿的也很樸素。
“大姐?!?p> 慕凡恭敬的對慕秋寒行禮。
慕秋寒回以微笑。
兩人擦肩而過,慕凡有些意外,王府內(nèi)的幾位夫人都對他冷眼相待,慕清歌對他更是鄙夷。
他本來特別心寒。
今天見到慕秋寒的微笑,終于感受到家的溫暖,他決定遵從父親的心愿,照看好洛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