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棋覺得許萱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樣陌生,他試探性的叫到:“萱萱?”
許萱萱沒有說話,她笑了,笑的很溫柔,“你的萱萱待會兒還給你。”
說著她走向幽靈,雖然是許萱萱的樣子,但是說話和動作都不是她,沒錯,現(xiàn)在,她是銀靈。
“姐姐?”銀靈輕聲喚到,她拉起幽靈的手,淡藍色的光芒緩緩溢出,陸棋覺得這里的溫度低了許多,甚至有些冷。
幽靈似乎恢復一點意識。
“姐姐,你看看我我是銀靈啊?!?p> “銀……銀靈?”
“是啊我是!”銀靈激動的都要哭出來了,那天銀靈在山洞暈了過去,幽靈卻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傷心之下暴走才造成了如此這番業(yè)障,而幽靈也因此被仇恨和怨氣蒙蔽的心靈,不再擁有純潔善良之心的她再也無法看到銀靈,所以,就算姐妹一直在一起,也像是天人永隔一般。
銀靈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弱,她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隨著光芒的減弱,幽靈身上暗紅色逐漸褪去,變成純凈的白色,眼睛也逐漸變成藍色,她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最初的樣子。
她反握住銀靈的手止不住的搖頭:“你要干什么?”她能感受的到,銀靈就快要消失了,“不!你不能這樣,為了我不可以!”話中帶著哭腔,她開始排斥銀靈凈化的力量,但是無濟于事。
銀靈還是那樣笑的溫柔:“姐姐,能再次見到你這樣,真好。姐姐,再見了!”
幽靈想要抓緊銀靈,卻還是晚了一步,她已經(jīng)化作光點,消失在這個世界。許萱萱應聲而倒地,陸棋跑過去抱起她。
村子逐漸消逝,煙霧散去,房子樹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拔地而起的小樹苗,為這片土地帶來勃勃生機,一條溪流穿過,為一顆顆小樹帶去滋潤。
銀靈消失了,她化作這谷中萬千新的生命,為幽靈驅(qū)散怨氣,還她一個生機盎然的幽谷。
幽靈癱坐在地上,百年來的記憶涌入大腦,她的腦子感覺就快要炸裂一般,滿眼都是血腥,是殺戮,是每一個小孩子響徹天際的哭聲,是每一個遭她毒手人類的慘叫,她痛苦不已,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其實你不必自責,這些都怪不得你?!蹦系吐肺髯呓?,村莊消失,她的禁錮自然也就解除了“都是這些人類的錯,管你什么事?!?p> 幽靈用她充盈著淚水的雙眸看著南蝶,說到:“可是銀靈她是因為我才消散的。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是這個下場?!?p> “銀靈她是自愿的,而且……你不覺得她沒有離開你嗎?”
“你什么意思”
“靈,依托萬物而生,只要物質(zhì)存在,你們就會存在,只不過是有沒有形體的區(qū)別罷了,你看著涓涓細流,不覺得親切嗎?”
是啊,幽靈頓悟,她不會消失,只是換了個方式陪伴自己罷了,她是這谷中滋養(yǎng)萬物的水流,自己是這谷中的萬物,她就算這樣,也是在守護自己。
南蝶托腮,故作慵懶狀:“哎!你們這些前塵往事,我們冥界是管不了了。自求多福吧?!?p> 說完便拽著死狗走,哪知死狗的眼睛從剛才就一直盯著許萱萱,南蝶一拳暴打狗頭,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沒想好怎么和萱萱解釋你跑出來的事就趕緊給我走!”
路西委屈的小眼神立馬出來了,它戀戀不舍的舔舐許萱萱的臉頰,“汪!主人我會等著你的?!?p>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棋開口了:“這位姑娘留步,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我的朋友,雖然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感覺出來,您了解很多?!?p> “哎!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一會兒就醒了。”
聽到?jīng)]事,陸棋吊著的心放下了。
南蝶接著說:“還有你,既然關心她,為什么還要對她那么兇,真搞不懂你們?nèi)祟??!?p> “你怎么知道?”
“啊……我瞎說的,再見小伙子!”南蝶一溜煙似的跑了,自己這嘴總是不受控制,可怎么辦??!
“汪!你這不是很正常嗎?畢竟沒腦子?!?p> 不出意料,狗頭又一次受到了暴擊。
老師和同學們都恢復了正常,只是缺失了這一段記憶,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回到這里,還有的女同學發(fā)出尖叫,任何女孩子醒來看到身邊是男孩子,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吧!
陸棋眉頭緊鎖,忍不住為懷中的許萱萱整理頭發(fā),大家都恢復正常,她還是這個樣子……
許萱萱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陸棋熾熱的關心,悠長的睫毛煽動,薄唇微張,她醒了。
陸棋心里閃過一陣喜悅,隨即便把她放在地上,還拍了拍衣服,好像多嫌棄她一樣。
許萱萱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前都變了樣子,山洞不在了,幽靈不在了,銀靈也不在了,看來銀靈成功了吧。
看到陸棋站在旁邊,她想要起身卻打了個趔趄,渾身沒勁,腿發(fā)軟,好像經(jīng)歷過什么劇烈的體力勞動。
“你都不過來扶我一下!”這話是對陸棋說的,語氣中多有抱怨的意思。
陸棋極不情愿的伸出一只手將許萱萱拉起來并附上一句:“沉死了?!?p> 許萱萱撅起了嘴小聲嘟囔:“沒有我,你能這么安然無恙的站到這里?”
“你說什么?”
“啊,沒什么。”
銀靈與她素不相識,她會選擇幫助銀靈,對銀靈的同情是其一,總重要的是陸棋,如果不這樣,現(xiàn)在大家都一樣生死未卜。
“陸棋……”不遠處傳來呼喊聲,是老師在派人尋找他們,準確的的說,是尋找陸棋,沒人在乎徐萱萱。
陸棋解開手腕上的繩子說到:“他們來找我們了。我們走吧。”
許萱萱點點頭。
樹叢里南蝶拎著狗頭,“這下你放心了?”
路西換上諂媚的笑容加期待的目光“汪!放心了放心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怎么回去?”
南蝶當然知道它在想什么,這狗跟它的主人一樣,是個顏黨“別想了,帥氣的小哥哥沒空搭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