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書閣被毀后,烈隨風就繼承了落云城君主的位置,而烈無忌也終去了昆侖虛.
經(jīng)此一役,烈隨風也知曉了鎮(zhèn)魔結(jié)在我體內(nèi)的秘密,他把長情受傷,驚蟄被害,還有神書閣被毀的事情稟告給了令子承,唯獨鎮(zhèn)魔結(jié)之事隱瞞了下來.
可噬禹不好對付,要尋回蓬萊國命脈并不簡單,他們總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令子承不知曉實情,故只想討伐噬禹,而烈隨風為了避免戰(zhàn)亂,便反復彈劾,為此兩人也鬧了不愉快.
我問烈隨風為什么要隱瞞.
他說若是讓須臾宮的神官知曉鎮(zhèn)魔結(jié)在我體內(nèi),那他們的做法便是與噬禹一樣,不會顧我死活,就算是令子承有心偏袒也保不住我,加之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是仙妖,那我更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我說難道你不怕我連累你?
他說,有什么好怕的,有你,我什么也不怕,可沒有了你,哪怕長生不老,也不想獨活于世.
我不解,記得上回在煞雪山他曾說過,是我上輩子欠他的,所以這輩子要討回來,那時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于是我問:“隨風,喜歡一個人總有理由吧,告訴我,你為什么如此護著我,幫著我?”
他抬手用疾風扇拍了拍我的腦袋,含笑道:“傻瓜!你忘了嗎?你可是我落云城君主的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了,那我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我恍然大悟,果然不能對他報太大的期望,一次兩次的,聶小風你真是笨死了!
“烈隨風!你真是無藥可救!”
話落我抬腿給了他一腳,他身手靈敏一下就避開了,避開就算了,還把我反手攘入懷中.
烈隨風已是上神,談情說愛,風花雪月自然不在管轄之內(nèi),而我一個剛?cè)胂杉男∩裣桑偷眯⌒囊硪砹?
“隨風,我們在院子里,我未飛升上神,若是要是被人看見,我又得被罰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多數(shù)男子都是吃軟不吃硬,想來神仙也是如此,于是我說話的方式也盡量變得溫柔起來.
可……好像……對他沒什么用,還得寸進尺地又靠近了我,越靠越近,直到他的鼻尖貼到我的耳畔才停了下來,只見他那半垂著的發(fā)絲落在了我的肩頭,弄得我耳邊酥癢酥癢的.
“哦,對了,你們落云城城規(guī)里寫著呢,第……第五十條:不準與少君主花前月下!”
“……那是第四十條……”
“對,對對!就是第四十條,若是和你花前月下可得被凌翼電到連我爹娘也不認識.”
話落,他沉思了一小會,原本明亮的眼眸也變得暗淡:“小風兒,若我有天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這烈隨風腦袋是不是抽了,一下說沒有我不能獨活,一下又說保護我是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妻,這下子又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此番我的腦袋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我沒說話,他又道:“小風兒,你有句話說錯了,是我們的落云城,不是你們落云城,你既是我落云城未來的君主夫人,以后便是要與我一起掌管這座天城,一生一世.”
我怔了怔,委實被他這番話給感動了.
此刻我們站在落云城的后山上,青山綠水,云霧渺渺,盡收眼底,這般美景之下,我卻道:“當君主夫人有什么威風的,若是能當尊后那才叫威風呢!”
話落,烈隨風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是嗎?若你真想當尊后,我也不妨試試.”他抬頭望了望那座漂浮在三大天城中央的須臾宮.
這個變態(tài),該不會當真了吧,看來我還是別亂說話,只怕我說什么他都信.
“說說而已啦,我覺得錦思和尊上很是相配,你也不要難過了,既然錦思不喜歡你,你要以情忘情,我也不介意,反正你我互利互惠,我修我的仙,你忘你的情,不是一箭雙雕嗎?”我嬉笑著說道.
“互利互惠?在你眼里我們是這樣的關系嗎?”他冷笑道.
“那是自然,難不成還有其他關系嗎?”
原以為他會氣得把我推開,不想他卻把我抱的更緊了.
“既然互利互惠,那我們也不要再遮遮掩掩,應是盡早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才是呀!哦,對了換個詞,雅致點,叫什么呢?魚水之歡?”他笑得陰陽怪氣,委實瘆人.
不是吧……果然烈隨風的思想不走尋常路,他既不生氣,也不難過,反而越說越上頭.
“這……這里恐怕不方便,要是被人看見不大好吧……”我假裝鎮(zhèn)定.
或許是他離我太近,那種讓我忘乎所以的仙氣又彌漫在我周圍,把我搗騰得都不安分起來,怕是他還沒對我怎么樣,我就把他的仙氣吸完了.
“看見就看見了,怕什么,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落云城的君主,誰敢嚼舌根我就封了他的嘴,永遠不讓他開口說話.”他加重了語氣.
眼看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要湊上來,我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隨風……我們還沒成親呢”我有些慌張.
他忽而一笑,溫柔的看著我,又點了點我的鼻尖,寵溺地看著我:“和你鬧著玩呢!”
烈隨風!你這個變態(tài)!只會拿我尋開心!看我怎收拾你,可一開口……
“哦!對了,噬禹要鎮(zhèn)魔結(jié)我懂,可他為什么要三念咒呢?”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可能他……可能他想提升一下靈力吧……”他躊躇了一下,猶豫不定.
“是嗎?其實我覺得那本書給他也無妨,書上一個字也沒有……”
我佯裝鎮(zhèn)定,但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想吸他的仙氣.
忍?。÷櫺★L,你可不能吸食仙氣,除非你想墮魔.
他愣了一愣:“當真?”
“騙你做甚?”我皺了皺眉頭.
忍住忍?。?p> 淺風襲來,幾片雪白的桂花瓣落了下來,花雨中他雅致一笑,敞開雙臂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勾住烈隨風的脖子,本想湊上嘴吸他的仙氣,不想身后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一轉(zhuǎn)身,只見凌翼一雙閃爍的眼神無處安放.
我連忙放開勾手,烈隨風卻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沒關系,凌翼是自己人,看見了也無妨,不過既然你想吻本君主,本君主隨時奉陪!”
“……”
我無言以對,這下好了徹底被他輕視了……
凌翼眉頭閃躲地走了過來:“君主,神尊來了,在水天一色等您.”
“好,我馬上就去.”烈隨風清雅一笑,摸了摸我的后腦勺又道:“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也去.”
“我不準!”
我們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
于是凌翼開口道:“尊上說了,也要見聶姑娘.”
話落,醋壇子終于不情愿的放行了.
一路上,醋壇子板著張臉,我也不理他,倒向凌翼問起了令子承的事,他告訴我令子承的婚禮因為神書閣一變被推遲了,至于婚禮安排在何年何月就不大清楚了,現(xiàn)下不論紫帝上神如何施壓,也不見他有任何動靜.
“為什么?”我問.
凌翼笑笑沒有說話,倒是一路上一言不發(fā)的醋壇子說了一句:“可能他心里還裝著一只狐貍吧!”
“……”
聽小蠻說我昏迷的這一個月,落云城緋聞漫天,有說烈隨風愛慕我,也有說我們木已成舟,當然這些都不靠譜,于是烈無忌在去昆侖虛之前宣布了我和烈隨風的婚約,說是我飛升上神之時便是我們成親之日,所以我猜令子承應是來道賀的.
沒走多久我們便到了水天一色.
一踏入門檻,我就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許久不見令子承,他還是和往日一樣,一頭烏發(fā)總是整齊的梳在紫藤發(fā)冠中,干凈又精神.
“你來了.”他笑臉迎人的走到我面前.
我方想敘舊,忽而烈隨風的聲音接踵而至.
“敢問尊上有何事?”醋壇子搶了我的話.
令子承沒了方才的笑臉,怒道:“烈君主你的解酒藥還真是管用,藥到病除!”
看來他不是來道賀的,隨之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天而降.
“多謝尊上夸獎.”
烈隨風鎮(zhèn)定自若,只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可令子承就不是那么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