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孤身在外,當然要小心。
縱使她現(xiàn)在長得像是豆芽菜似的,但壞人一旦有惡意,就算是豆芽菜,也下得了手的。
于是,何意立馬醒了過來,坐了起來。
天徹底黑了,在這山上,月光皎潔,卻因為幽靜,而顯得陰森。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很亮堂。
大概是快到中秋的緣故,月亮很圓。
月光很亮。
她能看清楚屋里的一切。
只是,來人正在開鎖,何意拿起一旁的木棍,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后,等他開門,她就砸下去。
不管是誰,這個地方,是她先到的,他有啥理由在這里?
何況天黑了,來山上的,絕對不可能是女人。
不管是哪個男人,她先打暈了再說。
明天早上再醒來,就啥事兒都沒了。
免得他有個啥不該有的想法。
木棍捏在手里,她的手心都出了汗。
大概是因為緊張的。
咽了咽口水,她等著,對方不動,她就不動。
對方要是敢開門進來,那她真的是不客氣了。
門外開了鎖,來人一頓,似乎是知道屋里有人,遲遲沒有推門進來。
何意謹慎,她剛才走路的時候,聲音已經足夠小了,幾乎是無聲的。
不可能知道吧?
正在琢磨著,門開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了。
她顧不上想了,拿著木棍,朝著來人揍。
但被人抓住了木棍。
來人是個男子,長得極高,何意只是看到了他的下巴。
他單手抓住了木棍,另一只手,抓住了何意的領子。
何意被拎了起來。
何意:……
靠,她不要面子的嗎?
“膽子很大啊,竟然敢自己跑到山上來。”聲音是熟悉的。
是韓清江。
“靠,放我下來,嚇死我了?!焙我饴牭绞鞘煜さ穆曇?,于是放松了一些。
韓清江還不至于對她做出啥不該做的事兒。
他這人,還算是懂禮節(jié)的。
“你有本事啊,中午的時候,把我踢下水,晚上的時候,占了我的屋子,還想著拿木棍打我,你說,我哪里有欺負你了嗎?”韓清江真是被她的睿智操作給氣笑了。
等等,踢下水,是個誤會,她可以認。
但是,這是他的屋子?
不是獵戶平時都住著的屋子嗎?
他拿來一個鎖,鎖上了,就說是他的?
要點臉好么!
何意不服,她道:“你少胡說,這又不是你建起來的?!?p> “再說了,我在這兒休息,你還過來,我不打你,我打誰去?”何意不滿道。
大晚上的,她一個姑娘在外,當然是小心了。
這人看著是個懂道理的,但竟然買了個鎖,回來把小木屋據(jù)為己用。
這人,竟然圖便宜?
“你還有理了?!表n清江被她的話逗樂了,道:“這是我自己搭建的,是我的屋子,你從窗戶爬進來,我還沒說你呢?!?p> ?。?p> 何意懵了,是這回事兒啊。
她撓了撓頭,道:“抱歉啊,我以為是獵人搭建,平時用來休息的。”
怪不得要上鎖,原來是自己家的。
開了門,她現(xiàn)在也不是很累了,才注意到這邊。
這邊是一個果林,主要是有的是柚子樹。
現(xiàn)在是八月份,再過兩三個月,柚子就成熟了。
現(xiàn)在半大不小的,掛在樹上,極為誘人。
這處果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韓清江的。
他晚上的時候過來守著果林,免得有人來偷了。
柚子樹大概是有幾十棵這樣。
樹上結滿了果子,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收成應該是不差。
加起來幾千個啊。
按照平均一個八文來算的話,五千個,就是四萬文。
按照這個時代的換算,正好是四十兩。
錢真的不少了。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好像,何家的存款,都不到二十兩銀子。
存了多年,不到二十兩。
成親一次,聘禮五兩,都是很多的了。
這些柚子,其實,也就是剛種下柚子樹的時候,花費時間比較長。
等到長大后,能結果了,只需要稍微照顧一點,避免別人過來偷。
那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至少,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只是剛種下的前五年,可能是一點收成都沒有。
還要花費時間去照顧柚子樹。
投入,都是在前期了。
韓家,看起來還算是蠻有錢的。
至少在鄉(xiāng)下,應該是還不錯。
何意有點懊悔,找啥地方不行,非要找他的木屋。
那他要是把她趕走,今晚她可能就要在野外過了。
“很有骨氣啊,說走就走?!表n清江沒好氣的給她遞了點茶,道:“沒出息。”
“反正我又不想待在那里,沒意思?!焙我饴柫寺柤纭?p> 待在何家,和那些傻子在一個院子里,她都覺得是奇怪。
“就暫時住這兒吧?!表n清江嘆氣。
小木屋有只有一間屋子,看著不是很大,她要是住在這兒了,他怎么辦?
何意有點心虛。
“你去哪兒?”何意撓了撓頭,道:“這是你的地方,要走也是我走?!?p> 占了人家的地方,總歸是不合適的。
何意也不想圖了便宜。
“要不,一起?。俊表n清江好笑。
“那你還是出去吧?!焙我鉀]好氣道。
他輕笑,去拿了外頭的柴火回來,燒了火。
有了火的話,危險會小一點。
何意看他在忙,俊朗的面孔,在火光的照映下,棱角分明。
若是一般的姑娘,怕是都喜歡這樣的容貌。
俊朗,而又不弱小。
從側臉看過去,剛毅。
她連忙偏過頭,不敢再看了。
這是他的小木屋,她沒有被趕走,今晚怎么休息,是個問題。
何意現(xiàn)在只是個豆芽菜,韓清江又是一個講究禮儀的,應該是不會胡來。
于是,何意也放下心來,去到了屋里,收拾了一下。
原本韓清江就有了被子,她不需要去擔心。
她要做的,就是找個角落,墊上一點干柴啥的,鋪上幾件破衣裳,今晚先將就一晚上。
明天再走吧。
韓清江注意到了這邊,道:“你干什么呢?!?p> “我鋪床?!焙我庵噶酥父刹穸焉系膸准埔律?。
“今晚你睡床?!表n清河道。
“干啥,你別胡來啊。”何意跳了起來,不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