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粼不疾不徐步出羅浮殿外,見方行帶著十幾名弟子,個個手中挺著長劍,盛氣凌人,池粼冷然問道:“請問方師兄有什么事?”
方行臉色故作嚴肅:“早些時候,星宿海淵檸入侵我教,毀我參合宮,師父恐有其他余黨潛伏,命我徹查此事,而不久前我正追蹤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消失在了你們羅浮殿,所以我便過來看看?!?p> 池粼知道方行口中的黑衣人恐怕就是胥彥青:“對不住了,我們羅浮殿沒有黑衣人進入,你們請回吧?!?p> 方行是長生教主的二弟子,自持身份,見池粼在眾師兄弟面前一點都不給他面子,頓時臉現(xiàn)怒容:“你問問和我一起來的諸位師兄弟,哪一個不是親眼所見,黑衣人就是在你們羅浮殿消失的!”
池粼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我羅浮殿自有我摩崖峰的弟子看管,別說一個黑衣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也進來不了!”
方行幾乎咬牙切齒:“慕師叔不在么?池粼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有我?guī)煾傅目诹?!?p> 看著方行怒不可遏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池粼心里極度開心:“即便教主親自來,我也不讓進!”
聽見外面的爭吵,胥彥青迅速換掉夜行衣,款款走向羅浮殿外:“方師兄,你不要仗著是我爹爹的弟子,便到處耀武揚威!”
愕然看著師妹居然從羅浮殿內(nèi)出來,方行怒氣直沖頭頂:“師妹,你怎么在這?”
胥彥青十分自然地說道:“我來看望沈師弟啊,有什么問題么?”
方行被這句話徹底激怒:“沈良就是個無恥之徒!”
忽然之間,師境巔峰的摩崖峰大弟子靈力迸發(fā),身體如流光般沖出,一拳崩向方行。
方行修為不及池粼,面對對方恐怖的拳勢,他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挺起未抽出的長劍,護住胸口。
咔嚓——
方行手中的長劍連同劍鞘,剎那間一起被碎裂,池粼一拳直接擊中了方行胸口,一個如此侮辱他小師弟的人,他根本不會手軟,他用盡全身靈力,拳勢頓時化作一條巨龍!
龍吟拳!
轟——
伴隨著一聲震撼山林的龍吟,方行整個身體直直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十丈之外的山壁上,轟然砸出了一個大坑,發(fā)出一聲巨響!
“咳——”
方行神情猙獰,手捂胸口,從巨坑中踉蹌地掉了下來,他半跪在地面上,咳出一灘淤血。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池粼,他與池粼同為師境九重的修為,雖然池粼據(jù)說已是師境九重巔峰,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幻境修為,但他以為即便是如此,自己也可以抗衡一下池粼,但不料是自己想多了,這一拳就算自己有所準備,他也根本接不下來!
池粼開始無情逐客:“你們都給我滾!”
場上其余弟子一個個屏氣斂息,低頭不敢和池粼目光交接,他們修為比方行都低,誰也不敢繼續(xù)惹暴怒的池粼,他們扶起重傷的方行,一溜煙地離開了羅浮殿。
“胥師妹,你不回去?”把不速之客打發(fā),池粼看了一眼天色,問道。
胥彥青直接往殿內(nèi)走:“我不回去,我要看著沈師弟醒來!”
池粼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小師弟給她罐了什么迷魂湯,四年前一見小師弟面,她便鐘情于他了。
然而,她的父親,也就是長生教主,并不同意她和沈良在一起。
兩人回到陳也行房外繼續(xù)熬著,大概到了丑時,房門才再次打開,摩崖峰長老慕無雙帶著倦容走了出來。
胥彥青搶先問道:“慕師叔,沈師弟怎么樣了?”
池粼也急切的看著師父。
慕無雙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九曲增元丹不愧是六品丹藥,良兒靈脈已恢復了大半,只是丹田內(nèi)的靈元似乎只能恢復到黃豆般的大小?!?p> 胥彥青開心地問:“那就是還能修行么?”
慕無雙點了點頭,只是可惜了雙靈元的絕世天賦,但他隨后一想便釋然了,沒有雙靈元未必是件壞事,有時候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挺好,不要背負那么重的責任,也不用活的那么辛苦。
胥彥青紅著臉問:“慕師叔,今……今晚,我能陪著沈師弟等他醒來么?”
問到后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越來越燙,不過是在晚上,她覺得不會有人看得出來她臉紅。
慕無雙笑而不答,他朝著池粼招了招手:“粼兒,有事隨我來。”
“???”池粼愣了一下,隨后恍悟,“哦,來了。”
兩人走后,胥彥青越發(fā)覺得做賊心虛,臉更燙了,她走進房間,手搭在門上,原本想把門關(guān)上的她,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就讓門敞著。
陳也行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露出蒼白的臉龐,晚上天氣很冷,他被廢修為后,沒辦法使用靈力御寒,一股冷風從門口貫入進來,陳也行潛意識里往被窩里縮了縮。
胥彥青輕輕地跺了跺腳,還是把敞開的門關(guān)上,她看著師弟的臉,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臉,嘻嘻的輕笑起來。
她蹲在陳也行床邊上,雙手支著雪白的下頦,仿佛看不夠一樣,一直盯著師弟看。
昏迷中的陳也行這時忽然叨念了一句:“阿念,阿念,我是你三師哥?。 ?p> 胥彥青俏臉忽然一變,在長生教內(nèi),似乎沒有誰叫師弟三師哥:“這個阿念是誰?。俊?p> 胥彥青忽地站了起來:“哼,是不是方師哥說的那個禹山派的鐘念,不理你了!”
她氣呼呼的踢了床一腳,走出房間把門敞開:“凍死你去!”
她沿著走廊,走到羅浮殿大堂,大堂上慕無雙師徒還沒離去,見氣呼呼的她徑直走出殿外,兩人相視一眼,也不知道這短短的片刻間,昏迷中的沈良怎么惹她得生氣了。
池粼問道:“胥師妹,怎么了?”
胥彥青頭也不回:“我要回家!”
然后走出羅浮殿外,留下面面相覷的師徒倆。
師徒兩個人帶著疑問回到陳也行身邊,然而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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