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后母嘴臉
蘇韻本想多聽一會,可無奈下午魚湯喝多了,這一覺睡就尿急,實(shí)在是等不得。
她只得暫時歇了聽八卦的心思,從樹上下來。
她這一路面,立刻引起了轟動。立時就有人喊:“云丫頭,你在哪挖的人參,帶嬸子們也去碰碰運(yùn)氣如何?”
人眾往往就是這樣,只要前頭有了人帶頭,后頭就有不少人跟著和眾。
看到村名們圍著蘇韻起哄。張氏提著掃把就沖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沖人們揮趕道:“滾滾滾,都給老娘滾!我的孫女,要挖也是帶我家人去挖,干你們什么事,沒事到我家來做什么?討飯吃?。窟€不快滾?”
“喲,挖人參的時候是孫女,不挖人生的時候是打嫩顛死的現(xiàn)報應(yīng)。別個說屙屙尿變,我看你這老太婆臉變的比那屙尿變還快?!庇腥瞬环獾馈?p> 張氏本就像爆竹一樣,一點(diǎn)就炸,現(xiàn)在被人當(dāng)場揭了短,哪里還忍得,立馬逼娘狗子的亂罵起來。
夏箐箐前世為了陪著渣男創(chuàng)業(yè),三教九流也算是接觸了不少人,可當(dāng)真是沒有一個能與張氏比肩的。
她表情甚是一言難盡的看了她一眼,尿盾了。
那些本是請了族長來說理要把蘇韻趕出村的村民,在聽說她認(rèn)識人參之后,早就達(dá)成了暫放她一馬,讓她主動帶著村里人去找人參來贖罪的共識。
此時見蘇家的當(dāng)家人蘇老頭不在,認(rèn)識人參的丫頭又跑了,張氏又是個胡攪蠻纏三天三夜說不清楚的主,大伙也懶得理她,鬧鬧嚷嚷的走了。
張氏自以為是她吵贏了,得意洋洋的“呸”了幾口唾沫在路邊的雜草上,才黑著臉回了家。
回家正好逮著剛從茅廁出來的蘇韻,立刻頤指氣使道:“今兒你吃那根人參是在哪扯的?現(xiàn)在就帶我們?nèi)コ?,今兒全家都去,免得給別家占了先?!?p> 蘇韻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就要聽她的,表情冷冰冰的拒絕道:“我累了,要睡覺?!?p> 張氏滿口大糞亂噴起來,“你這個懶得燒蛇吃的婊子,好吃懶做就一張逼嘴,喊你做點(diǎn)事你就知道偷懶,看我不打死你個現(xiàn)報應(yīng)?!?p> 在她心中,蘇云是她的孫女,為蘇家做任何事都是應(yīng)該的。要敢拒絕,就是大逆不道。
正挑著糞桶打算去菜園子澆菜的蘇木村聽見了,到底是忍不住,翕了翕唇,道:“娘,你就讓云丫頭歇歇吧。她這病才剛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氏打斷道:“歇歇歇……你就只得歇,累一下怎么了?又累不死。今天不去,那人參被別人挖走了怎么辦?”
罵完還猶不解氣,憤憤的吐了口黃痰在地上,激起一地的土灰。
好惡心……
蘇韻決定眼不見為凈,干脆不理張氏,轉(zhuǎn)身朝屋里走去。
其實(shí)剛才在樹上睡了一會兒,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疲憊了。只不過是不想與張氏浪費(fèi)口水而已。
進(jìn)了房間,見房間里一個好凳子都沒有,她干脆斜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事兒。
她躺下沒一會兒,陶氏就悉悉索索的走了進(jìn)來,輕手輕腳的給她壓了壓被子。
小聲道:“云兒,你看你這衣服到處是泥土,娘給你燒了水,要不你先起來擦擦身子,換件干凈衣服再睡?
雖是我年輕時候的舊衣服,但我改了一改,你先將就著穿。等哪日你爹爹要是賣魚得錢多,我找你奶商量商量,勻出幾個錢給你扯兩尺青布,給你織兩身新衣裳?!?p> 蘇韻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她。
她在床上躺了兩三天,躺著不能動的時候,她這個后娘從來沒有想起要給她擦身子換衣服,今天居然想起來燒洗澡水給她換衣服?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這吹的是什么妖風(fēng)。
陶氏被她的眼神看得略感尷尬,硬著頭皮道:“你看娘這幾日也忙,沒顧得上你,你別跟娘慪氣?!?p> 她看蘇韻一副冷臉,干脆爬著床沿哭起來。
“嗚嗚嗚……我也沒想到你奶跟大伯娘那么黑的心子,居然干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p> 陶氏咿咿呀呀的哭了半晌,見蘇韻始終無話,只得收了眼淚,溫言勸道:“你看你六弟打小就身子骨不好,宋大夫早就說要是有錢買點(diǎn)老參給補(bǔ)補(bǔ),比吃藥強(qiáng)。可家里條件你也看到了,哪里買得起老參吃。”
“你別心里不好過,以為我疼你弟弟比疼你多。你說娘家多兩個嫡親的弟弟多好,你以后說了婆家,人看你娘家有人,也不敢欺負(fù)你是不是?
你看……你吃那參須還有沒有?有的話可以給你六弟吃點(diǎn)嗎?我不要好多,就兩三根就好,那可是你嫡親的弟弟啊!”
“地里還有沒有我不知道,反正挖出來的都被我吃了,我現(xiàn)在累了,要先睡上一覺。”蘇韻心里冷笑,疲倦的答道。
陶氏心頭一陣失望。但見她終于說話了,自覺以后挖出人參了,她有望得大頭,心頭又是一喜,“那你抹把澡了再睡,洗干凈了睡得都要香些,你說是不是?再說你這衣服也臟了,脫下來娘給你洗洗?!?p> “那好吧!”蘇韻故意作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實(shí)際上心頭還是挺滿意的。
她不愿意低聲下氣的求蘇家人,安排水,找衣服給她換洗。但如果有人主動提出來,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無她,實(shí)在是她身上太臟了。
這大熱天的,一身血污的裹了幾天不說,還在尸骨滿地的坑底滾過一圈。若不是她死過一回,她大概也不能這般淡定的接受這樣臟污的皮囊。
不過總是叫她云丫頭云丫頭的,她聽得很不舒服。死了一回,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于是干脆道:“以后不要叫我云丫頭了,叫我蘇韻,逸韻高致的韻?!?p> “?。俊碧帐香读艘幌?,“什么一暈高痔?”
“你不懂算了,反正你以后記住,叫我蘇韻就對了。你給大家都說一聲,說我被賣了之后,就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就蘇韻。讓大家別再叫錯了?!?p> 陶氏第一反應(yīng)是這小丫頭片子翻天了,看老娘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